井濯脊背一僵:“……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井炎知此刻心急如焚,隻想盡快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為什麼要簽對賭?你跟經紀公司賭了多少錢?規定的時間是多久?”
面對這連珠炮似的發問,井濯慢慢恢複了表情,一貫沉得住氣地說道:“我隻能回答你一個問題。”
井炎知咬緊後牙槽,權衡再三,挑了個自認為最為關鍵的問題:“那你跟經紀公司賭了多少錢?”
“五個億。”
這三個字仿佛重錘落地,井炎知微微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要換做是以前,五個億不是什麼難題。但重點是此時的井濯并不是三金影帝,别說五個億,恐怕連五百萬都未必湊得出來。就算經紀公司将所有的資源都向井濯傾斜,這也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數字!
然而一直壓在心底的大石終于見天光,井濯反而感到一絲輕松,甚至難得調侃地說:“既然你是從未來而來,那你能告訴我,我會赢下這場豪賭嗎?”
“……”
其實井炎知不知道。
因為從沒有人告訴他,原來在他出生之前,井濯還是個孤注一擲的大賭徒,賭上自己的演藝事業。一旦失敗,就相當于把自己賣給了公司。
但既然最後老爸能成為影帝大明星,還跟娛業寡頭周震結婚了,那就說明……
“應該是赢了?”
“那就好。”井濯微微一笑,“我也相信我會赢。”
返程時井炎知一路上都在放空,直到一股煙味鑽進鼻腔,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記得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我有點事,晚點再回去。”
支走井濯後,他循着味道找過去,認出了轉角不遠處紀佑的身影。
beta微微挑眉:“你也來上廁所?”
紀佑驚異地回過頭,下意識罵了句髒話:“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吓死人。”
井炎知意味深長:“不會是虧心事幹多了。”做賊心虛。
紀佑沒聽出來,隻是擡了擡指間夾着的香煙,意思是煙瘾犯了,稍微清了下嗓子道:“我可是在公共區域抽煙。來一根?”
井炎知的目光在那支燃半的香煙上稍作停留,心下略有懷疑,但還是波瀾不驚地吐出兩個字:“不抽。”
“那算了,賄賂失敗。”紀佑似笑非笑地揚了下唇角,把香煙随手丢在地上,碾上腳尖,幾下就把閃爍的火星徹底摁滅,“不過說實話,明天的一公你能不能給我打高點分啊。”
井炎知鐵面無私地說:“高不了一點,台本上沒寫。”
紀佑:“……”從第一天錄制開始,你什麼時候按過台本走了??
不過井炎知并不想與紀佑有交集卻是真的,轉身擡腳就要離開,但對方的一句話卻猛然拽住了他。
“我也不是全為了我自己。北芳跟我都在2組,我的分數如果能高點,就能擡高小組分,對他晉級也是有好處。我倆後面的合作機會還很多,送佛送到西呗,兄弟?”
井炎知半側着身體,相當微弱的樓道燈光透着未經裝修的簡陋感,但卻并沒遮蓋住少年身上蓬勃的攻擊性。
“别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他要是想晉級,隻靠他自己就夠了。還有——
“誰跟你是兄弟。”
紀佑看着beta的背影消失在地下基地入口的那扇門後,也并不很生氣。
反而因為驗證了自己的某個猜想,而感到勝利在握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