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了?
“怎麼樣?”賀靜媛輕描淡寫将話題戳破,“這不就是你當時想要的結果。”
“你是我哥,我是你妹,不就僅此而已。”
賀靜媛竭力在壓制心中的火氣,語氣盡可能平靜。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意在陳宴禮面前丢面,骨氣這個東西,丢給一次就夠了。
絕無可能還有第二次。
陳宴禮的表情僵住一瞬。
很快,恢複如常。
“我們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嗎?”
這人竟還敢跟她提以前。
賀靜媛輕嗤一聲,語調冷了幾分,“我以前可是喜歡過你,哥哥你舊事重提,是要往我心窩子上戳呢?”
“我沒這個意思。”陳宴禮垂下頭,小聲辯解。
額前碎發斂下一片陰影蓋在他的眼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隐約在他的眼尾看到一抹淡紅。
他此時,像極被她欺負的模樣。
賀靜媛觑他一眼,說道:“我就當你不是故意的。”
陳宴禮依舊耷拉着腦袋,聲音悶悶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既然你提起,那今天我就把該說的跟你說清楚。”賀靜媛真不想再跟他争下去,太累了吃不消,“如你所願,我睜開眼了,你現在就是我哥,抱歉的話也不用再說,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真要說對不起,該是我跟你說,畢竟那幾年你對我不差,是我農夫與蛇了。”
她看不清楚陳宴禮表情,不過現在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賀靜媛從秋千上站起身,坐的太久腳有些麻,輕輕跺了兩下腳。
“我男朋友對我很好。”賀靜媛說,“哥哥,會祝福我的,對嗎?”
此話一出,一股澀感從陳宴禮心底升到喉間,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鲠在喉的滋味不好受。
半晌,他才站起身,擡眸去看她。
“這是自然的。”
心底明明不是這樣想的,可在她期許的目光下,他還是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終究是作繭自縛,自食惡果。
而賀靜媛接下來這番話更為紮心。
“哥哥的祝福,我收下了,那等我們結婚,你來做伴郎。”賀靜媛笑的很甜,“可以嗎?”
伴郎?
讓他來,當她的伴郎?
自然是……
陳宴禮滞了一刻,勉強一笑,艱難開口:“如果到時候……”
賀靜媛不過是在試探他,聽前半段大概就知道什麼意思,不等他說完,笑着打斷。
“不許拒絕我,就這麼說定了。”賀靜媛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随後又道,“不說了,我得先走一步,男朋友要過來接我了。”
陳宴禮不清楚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管是什麼,他确實難受了。
賀靜媛知道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昂起頭走的很徹底。
就是要告訴陳宴禮,她,賀靜媛并非他陳宴禮不可,沒他自己依然可以活的很好,活的很漂亮。
那怕這個過程是千瘡百孔。
并不知道,身後的人雙眼猩紅。
飯肯定是不會再回去吃。
賀靜媛給賀京夏發信息把飯桌上的情況說了下,讓賀京夏結束跟自己說一聲,到時候再去找她。
婚禮的酒店是本市最大最豪華的,最為出名的就是這裡的建築風格,她的職業就是繪畫,創作則需要靈感。
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是要四處看看,收集收集靈感。
逛逛拍拍,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
累的走不動,賀靜媛才想起去看微信消息。
【不是驚吓:結束了,晚上你是回家還是去我那裡?】
昨天跟林燕吵架的事賀京夏是知道,所以早上接親安排她坐宋麗的車。
家肯定是不會回。
賀京夏那肯定也不會去,今天人家新婚之夜,真去了她怕裴時晏能給她丢出來。
所以她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她飛快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正打算發送出去,微信語音電話忽然彈出。
是賀京夏的。
估計是因為她太久沒回消息的原因,擔心了。
賀靜媛一刻不敢猶豫,趕緊接通。
果然,下一秒賀京夏充滿擔憂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怎麼不回我消息,害我擔心半天。”
賀靜媛讪笑着道歉:“對不起啊,親愛的姐姐,剛才手機在忙着取景,沒注意到你的信息,咱倆就是心有靈犀,我正要回你呢,你電話就來了。”
“那你晚上是怎麼安排?”
“不用管我,晚上我回工作室,我跟我朋友說好了,他過來接我。”
“好,注意安全。”
“知道了。”
确認她沒事,賀京夏就把電話挂了。
賀靜媛退出跟賀京夏的聊天對話框,點開杜珩俞的對話框進去。
【魚落雁:結束了,來接我。】
消息才發過去,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賀靜媛心想杜珩俞這貨不會專門在等自己消息。
下一秒,就見他發來,“等我”兩個字。
賀靜媛笑着把手機息屏。
手機電量告急,還有5%,不能再看,要不然等會兒聯系不上杜珩俞就麻煩了。
這裡說是酒店,不如說是在一個大莊園裡順帶建了個酒店,賀靜媛在的位置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
今天為了好看,還搭配了一雙五公分的細高跟,走的時間太長,腳後跟都受不住在發疼。
隻能忍着痛,顫顫巍巍走着。
邊走還邊吐槽。
“幹嘛建這麼大的園子,這麼有錢就不能分我點,也算是做善事了。”
這時,身旁意外傳來一聲鳴笛聲。
賀靜媛聞聲看去。
是一輛黑色賓利。
杜珩俞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快?
賀靜媛疑惑着,車窗忽而降下,待她看清楚駕駛座上的人是誰,笑容逐漸在臉上消失。
怎麼是又是他?
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