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罵人？”小艾開始不講理。

你還不是天天我草挂嘴邊。

“我要找人講理……叫個心理咨詢師！陳夢緣——”

李執秋第一反應是阻止小艾這樣，不然亞風肯定也會注意到她這邊。但等她微醺被小艾這一叫吓清醒時，她想，這麼吵誰聽得到……

饒是如此，李執秋還是罵：“傻/叼吧你，扯酒瘋。”

“我不是!”小艾據理力争：“我沒有叼！！”

李執秋：？。

小艾：“你以為你罵我我就不知道了？！我現在很清醒！！”

說着，她舉起杯子就要再證自己很清醒，被李執秋強行把酒杯放回桌面。

“你平常三杯起吧？一杯半怎麼就醉了？”

“心情不同，代謝不同。”小艾重新拿起酒杯，猛灌一口。

“行吧。”李執秋很想歎氣，最終憋住了，開始暗暗觀察前桌兩個人。

陳夢緣在跟亞風交流着什麼，旁邊擺着兩杯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酒，甚至有一種相談甚歡的氛圍。

“亞風，你是不是打算明天休息？今晚上我帶你去酒吧玩吧。”陳夢緣收拾着工具，看着正要上二樓的亞風。

“酒吧？”亞風很震驚，她對這種場所的認知是混亂，人多眼雜，甚至非/法交易……

“不是特别亂的那種，是環境好點還禁煙的，去嗎？”陳夢緣解釋道，順便在手機上調出一個界面給亞風看。

手機上是那個酒吧的圖片。似乎沒有那種特别誇張的氛圍，保險起見亞風還是問了：“有什麼特别的嗎？”

“有一點，”陳夢緣想了想：“全女酒吧，或者說是le吧。”

“你不是異性戀，還有前男友嗎？”亞風十分不解：“你是雙性戀？”

“我是異性戀，但是le吧隻要能證明是成年女性就能進。”陳夢緣有理有據的：“而且也能防止我碰見前男友。”

“嗯……”亞風還是猶豫不決的。

“你不是不确定自己性向嗎？可以去多接觸新環境試試。”陳夢緣耐心道。

“好吧。”亞風不想繼續拒絕下去，同意了：“我先上樓換衣服。”

“好。”陳夢緣笑了笑，丁零當啷地繼續收拾東西。

酒吧坐落于主街區，不是清吧，但比起普通酒店來說還是祥和不少，至少沒有刺鼻惡心的煙味。

“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舒服？”陳夢緣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問。

亞風要了杯氣泡酒，點點頭，視線還在空間内遊移。

光線的耀眼程度在她能接受的範圍，能聞到的不止酒味，甚至還有隐約的飯菜香。

“怎麼有股菜香味？”亞風忍不住問。

“算是這個酒吧的特色了。”陳夢緣在酒吧裡明顯比在店裡随和許多，坐姿都懶散起來：“你餓了嗎？可以點兩個菜墊一下。”

“沒有。”亞風不好意思地拒絕。

亞風把注意力移開，看向吧台方向。幾個女生坐在那邊低聲說笑，其中一個突然笑得很誇張，肩膀一抖一抖的，旁邊人連忙捂她嘴，似乎怕吵到别人。不過這顯然不必要，因為音樂聲已經足夠大了。

舞池間已經有人在随着音樂跳舞，但好像每個人的振幅都不一樣，更多的都像是随着音樂亂蹦。

“你想去跳嗎？”陳夢緣支着下巴看她。

“沒，我隻是好奇。”亞風幹巴巴地說。

陳夢緣細細觀察着她，溫聲詢問：“這裡有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這是她連着第三次說“沒”了。

陳夢緣點的梅子酒先被端了上來。她輕輕啜了一口，低着眼沉思。

重複出現的“沒有”恰巧表明了亞風在持續回避，處于一個社交表面的狀态。她隻是不想顯得突兀而已，不一定是真的想參與。

典型的旁觀者，且尚未進入情緒舒适區。

現在她需要的是分散注意力，而盡快适應這個環境。

陳夢緣擡眼看她，正好撞見亞風有點謹慎地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