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老闆力薦米酒的時候,他猶豫過。長時間飛行,睡眠不足,此時攝入酒精不是明智選擇。
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沒錯。
蘇有夢的發絲掃過他鼻尖,輕悄悄的力量在滾燙耳垂上流連。
“我覺得不合适。”沈堪眠回道。
她手指停在皮膚上,故意聽不懂他說的是打耳洞還是坐在他腿上的自己。
“不看電影了?”
沈堪眠問完伸手去摸索遙控器,蘇有夢搖搖頭,重重的腦袋搭在他頸窩,那裡是掌管生命的大動脈,她呼吸環繞,随時拿捏他生命迹象。
“哥哥,好想你。”
沈堪眠拳頭握緊,蘇有夢等了半天沒有回應,歪過頭和他對視。
“你呢,有沒有想我?”
琥珀色淺瞳不過幾厘米,直勾勾的眼睛無辜抓緊他的魂魄,沈堪眠再一次體驗到失控的無力感。
黑色襯衫松開兩顆扣子,脖子通紅,每一次面對面呼吸都在擊碎蘇有夢的心。越是沉默,她越是不甘心。
“想,但是你......”
蘇有夢貼上他的唇,不同于上次的冰涼,酒精和暖氣加持讓今天的觸感非常灼熱柔軟,她混亂的理智還在虔誠祈禱,第三個生日禮物,能不能有所回應。
老天爺應驗了。
她的唇被咬住,溫熱掌心覆上後背,她反而僵硬起來,猛地睜開眼睛。
卧槽,沈堪眠在跟她接吻。
她簡直要飛起來旋轉,頭暈目眩,他用牙齒和舌尖回饋她的勇敢,她被親地想哭。
覺得自己瞬間軟下來了,渾身沒勁,心裡也軟綿綿的,她太偉大,小時候老師說她沒有寫字的天賦,她就拼命練習,寫完幾百本字帖;高中她又被冠以差點美術觀感,以至于要天天熬大夜;她好喜歡沈堪眠,可是他把哥哥的名字貼腦門上推開她,她費盡心思靠近。
現在,她真要哭了。
唇邊流過比吻還燙的小珍珠,沈堪眠把她頭按在懷裡。
“怎麼還哭了?”
“高興的。”
沈堪眠失笑,捏着她下巴,“我看看。”
蘇有夢含淚凝視,屬于他的森林味道彌散在自己唇邊,這是他們之間迄今為止,最近的距離。
“哥哥明天不會說因為喝多了才親我的吧,那個酒沒什麼度數,可不能作數噢。”
他抹掉粉紅臉頰上淚痕,“招招,現在喊我哥哥很奇怪。”
她忽然笑了,晃了晃身子,“哪裡奇怪,哥哥,哥哥......”
沈堪眠握緊她的手腕,手串冰涼的觸感和她貼着,與身下的截然不同。
“先下去,好不好。”他的語氣溫柔裡摻雜克制,蘇有夢眯起眼睛,又是吧唧一吻。
沈堪眠三十年的忍耐都在此刻法力全失,蘇有夢驚叫一聲被他抱起來,裙子下兩條白皙的腿出于本能反應挂在他腰上,那股熱終于離開。
她摟着沈堪眠脖子,踹門去卧室的景象并沒有出現,他捋好裙子,把她放在水吧台面。
随後側過身去喝水,冰涼的純淨水從喉結劃過,欲望值呼嘯。
“要喝?”他搖搖瓶子,把環住腰的手扒開,再去旁邊拿起新的擰開。
蘇有夢皺起眉頭。
“沈堪眠!還沒到明天,你又開始跟我劃清界限!”
他放下水,靠在吧台。
“招招,我們都沒醉,但是今晚确實很沖動。”
“哪裡沖動,我親哥哥沖動,還是哥哥咬我沖動?”
蘇有夢從吧台上跳下來,緊緊摟住他的腰,好像再不來就抱不到一樣。
“不沖動,這就是我想要的。”她仰頭去看沈堪眠。
“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親親我,抱抱我。”
想要你心無旁骛地愛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丢下我。
沈堪眠歎氣,“你習慣了我在身邊,我們沒有血緣關系,身體對異性的沖動很多時候不能稱之為愛情,那是......”
蘇有夢撅起嘴巴推開他。
“又開始講道理了,為什麼每次才開心一點,就要大談特談狗屁習慣、依戀,哥哥好奇怪,剛才有反應的不是你嗎?”
她簡直要氣死了,氣得肩膀都在顫抖,一字肩羊絨衫滑落數次,露出比月亮還皎潔的白光。
“我是男人,”沈堪眠掏出煙又握在掌心,“不能用一個男人的生理反應來佐證自己的身體沖動。”
蘇有夢都氣笑了,她現在隻想輸出一頓打碼文字來回應眼前一本正經的好哥哥。
“沈堪眠,為什麼總要用你的左右搖擺來懷疑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