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音齋夢,可惡,你打我幹什麼?”
衆人隻聽見尤禮的尖叫聲,還帶着十成的埋怨,他們睜開眼睛。
“安遲哥,你管管音齋夢啊!”
尤禮捂住腦袋,音齋夢根本沒有控制力氣,他感覺被打的地方快腫起來了。
衆人循聲望去,雙眼微微放大,失神地低喃:“那是誰?”
灰暗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一抹靓麗的粉色,坐在綿軟潔白的雲朵上,他們甚至覺得少女的背後長着翅膀。
“媽媽,是天使嗎?”
小女孩扯了扯母親的袖子。
“是惡魔!”尤禮回頭,惡狠狠地回她。
然後又挨了一拳。
音齋夢看着上跳下竄的尤禮,又看了看堪稱恐怖的現場,簡直是喪屍内鬥,爆了一地人體碎片,猩紅的,黏稠的肉塊,她定了定神,感覺胃裡有些犯惡心。
嚴肅地對尤禮說:“上次的心理測試你是不是又逃了,說過多少次,下手利落幹脆,不要以折磨為樂。”
“我沒有!”尤禮憤憤不平地反駁,“我的能力就是這樣,我又能怎麼辦?”
“但我們都知道的,尤禮,你有更溫和的方式。”
“可這是最快的方式。”尤禮有些心虛地偏過頭。
“安遲哥,你管管音齋夢吧,我可是累死累活守住了這群人,結果她一上來就指責我……”
尤禮果斷轉移話題,看向沉默站在音齋夢身後的劍客。
隻是劍客一言不發,他多叫了幾聲:“安遲哥,安遲哥?”
“哼哼,你的安遲哥可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安遲。”音齋夢滿意地看着尤禮再一次跳腳。
慢條斯理道:“尤禮,未成年就要有未成年的樣子,你該叫我姐姐才對。”
“什麼嘛,我還有五個月零三天就成年了,而且你也沒比我大幾歲,這是秋歸劍吧。”
尤禮終于察覺出幾分不對勁,狐疑地在劍客的臉上尋找着端倪。
“混小子們,給你們加班費可不是讓你們在外面抹黑基地的啊。”
“胡說,我哪有抹黑基地……”
尤禮下意識反駁,看清來人後眼神微亮:“隊長,混蛋紫毛!”
“你這家夥,找打是吧?”伊索爾差點氣笑了。
“好了,正事要緊,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白岸迅速鎖定門的位置,伸出雙手,在門的後方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暴力果斷驚呆了衆人。
原來門還能被撕開的嗎。
“趕緊出去,别看月亮,現在是紅月期,出去立馬領着他們去安全屋一刻也不要耽擱。”
白岸瞥了三人一眼:“要是你們沒辦好,那堆報告隻好在你們當中挑個主人了。”
三人打了個寒,異口同聲道:“絕對萬無一失!”
報告什麼的,寫不了一點,萬惡之源。
打開門的瞬間,白岸也在着手修複這個裂隙,作為唯一能夠關閉裂隙的白刃,白岸時常覺得他與白這個字有着不解之緣。
比如他一窮二白,雖然是白鳥基地第七戰鬥小隊的隊長,按理說工資不會低。
可他的兜裡确實沒啥錢,百分八十拿去買酒了,然而百分之八十的酒都被副隊長消滅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留着去買煙和下酒菜,日子嘛,也就這麼過下去了。
再比如他姓白。
這确實有點強行沾邊了。
還有就是他跟某個落月基地白刃隊長有仇,對方單字一個白,顯然是為了裝酷。
這仇不早不晚,剛剛結下。
在白岸進入裂隙之前,他躲着副隊長來到樹林裡喝酒,還囑托伊索爾替他望風,可惜伊索爾的保密程度基本上為零。
沒問他都主動給你抖了出來。
以至于白岸剛打開瓶蓋就被捉了個現行,不是被副隊長,而是落月基地派來的新隊長。
同為白刃,他自然明白對方的修複能力有多麼罕見和逆天,完全稱得上站在白刃頂點的修複能力,不像是修複,更像是回溯。
白岸歎之不及。
感慨此等人才竟然被落月基地招攬了,當真是暴殄天物。
但白岸多敏銳一人,僅僅一個照面,兩人就談了幾句話,他就覺察出不對勁。
那麼白岸如何處理這些不對勁呢?
他選擇了最樸素的方式——跟蹤。
白岸堅信自己的跟蹤能力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被對方當場抓包時縱然尴尬,卻也比不上直接被他捅到副隊長面前,并将他偷摸喝酒的事情也一并抖了出去。
毫不留情。
在副隊長教他重新做人的時候,那人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用欠揍的語氣再次說出了他的藏酒點,最後一瓶酒的位置。
都是白家人,何苦互相為難。
總之,白岸為自己的跟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深深記住了白這個人。
在将裂隙徹底修複前,白岸慢悠悠摸出護目鏡,出門在外,自然是慎之又慎。
等所有人都被隊員護送着離開,白岸才開始有所動作,修複的過程枯燥且漫長,趁着這點時間,他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一罐可樂,單手擰開就灌了一口進去,露出暢快的表情。
外表雖然極其容易讓人誤以為是一罐可樂,實際上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