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用具都很齊全,盛未堂全程看視頻操作,周舒站在旁邊幫他舉手機,不知他要做什麼。
“低筋面粉35g,雞蛋三個……”
早上是關掉聲音看的,沒想到女主播聲音很甜。
“聲音挺好聽。你把手機放旁邊吧,出去外面等。”他早上已經看了七七八八,記得接下來的步驟,反正周舒呆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周舒靠在門邊,還是沒走:“你要做什麼?”
“你今天不是生日嗎?卧槽!”
打蛋器兩條攪拌棒沒擰緊,直接自己把自己甩飛出去,棉花糖一樣的奶油,滿天亂飛,廚櫃廚台全都是。
盛未堂甩了甩手:“可惜了,浪費三個雞蛋。”
周舒幫他重新換了條圍裙,地上那一坨肯定是不能要了,隻能重新打,烤箱的蛋糕胚已經烤得差不多,整個廚房充滿食物的香氣。
然而奶油一抹,就知道完了,這個蛋糕做廢了,早知道讓周舒奶油自己抹,他東補西補,越拯救越醜,盛未堂放棄了擡眼看他:“要不,我重新訂一個。”
周舒肯定不敢說什麼,但某人内心過意不去,誰家生日蛋糕這麼醜,他拿過手機:“我幫你重新買一個。”
“不用,就要這個吧。”
周舒簡單給自己插了根小蠟燭,倒巧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衛衣和草莓蛋糕很搭,男人低頭閉眼,已經開始許願,暖光打在他白皙的側臉,此時的他看上去很幸福。
盛未堂拉開椅子坐下來,随便吧,反正不嫌棄就行,重新訂,這個就浪費了。
“你許了什麼?”
哪有人問别人許了什麼願望。
周舒搖頭:“說了就不靈了。”
“迷信。”
盛未堂生日從來沒許過什麼願,他沒有什麼特别想要的,好像從他出生開始,就一直很幸福,要什麼他爸媽都會給他買,盛媽當初給他算過命,先生說他雖沒心沒肺,卻是個好命種,而且命也很硬。
盛未堂舉起手機拍給盛媽:“你家寶貝周舒今天過生日,前面這個是他的生日蛋糕。”
那邊盛媽秒回:“呀!小舒真好看!今天過生日,怎麼不回家,……”盛媽吧啦一大堆,60秒的語音就發了三四條。
人已經許完願,盛未堂插起周圍的水果,把語音外放:“媽問你呢,自己回吧。”
蛋糕雖醜,味道真的沒得說,感覺下次,可以嘗試做一個冰淇淋慕斯蛋糕,他對冰淇淋的喜愛勝過所有。
周舒拿過他的手機,按着語音和盛媽聊了幾句,墓地擡頭道:“不然,下個月有時間,我把爸媽接過來住幾天吧?白天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肯定很無聊。”
盛未堂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手指不小心一劃,聊天界面突然跳到微信列表,周舒看到第五行那個備注,表情一僵:“你給我的備注,還是周舒嗎?”
這樣聽他稱呼自己名字,實在微妙。盛未堂嘴裡嚼着東西,不好說話,用眼睛看他,意思說'你不就叫周舒?'
頁面一眼掃過去,他與其他人的備注,并沒有什麼不同,至少陳少楓備注是“老陳”,而他就單單一個名字加幾個數字,像他人生中的MPC一樣。
周舒抿了抿嘴:“就不能取一個……親密點的名字?”
說着,他竟低下頭去。
手機被人奪走,盛未堂瞧他此時的模樣,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哭唧唧220” 轉眼點開某問答網,查“對象整天哭唧唧是怎麼回事?”
一号網友:裝貨。
二号網友:柔弱小白花
三号網友:可能是比較敏感吧,樓主你是不是懷孕了?我之前老公就是這樣,懷孕期間,反而是他在承受孕期反應,你多給點安全感,沒事,夫妻感情好,才會這樣,生完孩子就好了。
盛未堂暫且希望周舒,是三号網友說的那樣吧。
禮物盛未堂兩周前就買好了,是一把吉他,主要他也不知道送什麼,感覺周舒什麼都不缺,他高中那把吉他已經很舊,剛好換一把。
兩男的吃完飯,便在院子晃秋千。周舒當初選擇在院子安裝秋千,便幻想過,他們有一天能坐在這裡晃秋千,看着落日。
周舒在别人面前話很少,但在他面前話是最多的,可能是憋壞了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偶爾安靜一會,安靜時,盛未堂便靜靜望着大海發呆,他不是一個會多想的人,當下是什麼樣就怎麼過,反正周舒這人也還不錯。
海邊刮來一陣妖風,把盛未堂的劉海撩到後面,他眯着眼睛,遠處浪潮上站着一條人影,他理解不了,為什麼這麼冷的天,還有人沖浪,不要命了。
六點半,别墅準時亮起橘燈,樹葉不停搖擺,吹着吹着竟覺得有些冷。
周舒起身去拿件外套,回來時,人已經靠在秋千上睡覺了,側臉被蚊子咬了兩顆包,男生蹙着眉很煩躁,時不時撓幾下。
一方水土,養一方蚊子,特别是沿海的蚊子嘴特别毒。
周舒半夜起來查看幾次,那人臉上的蚊子包還在,剛進來就幫他塗了藥,怎麼還沒消下去,他隻能翻起藥膏,再敷一層,不知明天能不能消。
估計消蟲沒完善,後半個月,周舒應該不會再拉着人去晃秋千了,浪漫是挺浪漫,對象被蚊子叮,他立馬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