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冉小姐廚藝這麼精湛，”江霂咽完口中的食物，才再次開口說道。

“這是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麼？”江冉偏了偏腦袋，盤在腦後的金發也随之歪了歪，有幾根發絲調皮地從束起的發間落出，将江冉的形象柔化了幾分。

“嗯……”江霂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明白，隻是有些驚訝江氏藥業集團的千金也會親身下廚。”

“很刻闆印象，”江冉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聲音相較于之前又冷了幾分，側臉被從落地窗裡投來的日光削出鋒利的弧度。

意識到有些失禮，江霂連忙就要道歉，江冉制止了，将話題轉開，“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頭不疼了，睡了一覺，感覺有力氣多了，”江霂的眼尾一挑，似狐尾掃過燭火，燎得那抹笑都沾上了晃動的暖光，“謝謝江冉小姐。”

瞳孔中那勾人的狐狸眼揮之不去，江冉挪開了視線，意識到關于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江霂不願透露。

“你的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這都是程店長的功勞。”

“哎，我剛回來，怎麼就聽到有人在喚我呢？”轉眼間，程茉便短紮起了頭發，坐在了兩人對面。

“也就是剛談到你。”江霂是不疼了，但江冉感覺自己的頭要疼了。

“謝謝程老闆，”江霂朝着程茉道謝，對方擺擺手，示意太客氣了。

“但是小妹妹啊，你這個情況可不容小觑，下次暈倒在路邊，可就沒有好心姐姐去救你哦。”程茉朝江冉挑了挑眉，卻是媚眼抛給瞎子看，她也幹脆不看那埋頭吃飯的人了，轉而收起笑容将手中帶來的藥盒放到江霂眼前。

“特效藥，止疼的，比你那開的藥要好十倍。早上就提前吃，每天一片，不出意料的話，可以保證你的小腦瓜一天都不會疼。”程茉的手指每說一句便在藥盒上點一下，指腹與紙盒間的聲響，在江霂腦中放大，“如果疼的話，就立刻再補一片，起效快，十秒内就不疼了。”

“啊，這個會很貴吧。”江霂猶豫着，還是沒肯上手拿。

“嗯……是有點。”程茉故作思索狀，“這樣吧，看在你是江冉朋友的份上，我給你打個‘骨折’，收你五百。”

“……”這回換來的是江冉警告的眼神。

五百，隻有三十片，一個月的量。江霂遲疑了陣，終于還是開口，“我想您誤會了，我和江冉小姐也隻是一面之緣，談不上是朋友。這個藥，原價是多少？

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傷人的話？程茉暗戳戳地觀察江冉的臉色，卻發現自己多慮了，那宛若冷玉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唯一在動的，是眨着的眼睛。

“原價五千，”程茉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江冉将藥單遞到江霂面前，“你的問題是終身的，在現代醫療技術下，還無法通過一次性手術治愈。如果想讓你活到退休的日子不那麼痛苦，這個藥你得至少再吃四十年。”

“别的地方……買不到這個嗎？”

“是啊，這是江氏藥業下的産品，别的地方沒有版權的。”程茉補充道，“哎，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這個價格呢，也是看在你是老……額，江明誠老先生資助的大學生份上才給的，如果你不要的話……”

江霂連忙把藥攬在懷裡，“要的……謝謝。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大數據時代，”江冉起身，将桌上的碗筷疊在一起，“身份信息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來來來，加我的聯系方式。”程茉将裱進塑封包裝裡的紙質二維碼遞到江霂面前，“以後要貨就跟我聯系，來店裡拿，我們這沒有快遞服務哈。”

江霂應着，感覺有種稀裡糊塗上了賊船的感受。

什麼……要貨？這真的是正規渠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