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明剛打開門,正納悶這門把不是好好的嗎?忽然一轉,身後一空,易嘉杭轉身将他抵在門上,垂頭倚着他的肩,拽着衣角往下扯,“徐哥,我跟你鬧着玩的,原諒我好嗎?”
徐之明空出一隻手揉揉他的頭發,“我知道,下次别這樣了,小心我把新門砍了。”
易嘉杭噗嗤一笑,“我媽會生氣的!”
“行了,撒手,我要洗澡了。”徐之明說。
易嘉杭本來就是不樂意放他走,怪他假裝生氣吓自己,又怪他太敷衍自己,非要黏着他,哀怨道,“徐哥,你今晚真怪!明明小時候最喜歡我纏着你的。”
“那是小時候了,你現在長大沒?哪有個大人的模樣啊?”徐之明拿了一身幹淨衣服,搭在肩上,“好了,你要不要洗?”
易嘉杭睜着狗狗眼,驚喜問,“一起?”
徐之明笑着說:“給你個機會。”
“啧,那我就不推辭了,不然顯得我多不給你面子,多不好啊?”易嘉杭挺驕傲,拿了條浴巾就跟着進浴室。
浴室在周野月房間隔壁,兩人方才敲門的聲響不小,周野月還在房間裡趕工作進度,兩人走到她門前,周野月披着毯子出來,“還沒睡啊?”
易嘉杭抖抖手裡的浴巾,“我跟徐哥一起沖個澡,今天沒少出汗。”
“行。”周野月拿着門口台子上的藥瓶照手心磕出兩粒藥,去廚房倒了杯水,易嘉杭把浴巾推到徐之明手裡。
跟着周野月進了廚房,“媽,吃的什麼藥?”
周野月轉了下頭,“你别多管,我們女人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跟你解釋清楚的。”
“……哦,不會是更年期吧?”易嘉杭努努嘴,“不說我自己去看。”
周野月急忙叫住他,“别看了,我就是有點貧血,在工位上暈倒了,老闆讓我好好吃藥,不然誰敢用我啊?”
“那這老闆也不是東西,都用工作威脅員工了!”易嘉杭亦步亦趨跟着周野月,一直在她身後哼唧。
周野月進門前轉身捧上他的臉,眉眼間的疲怠從眼睛裡溢出來,無力地晃了晃,輕聲說,“媽媽有你們就好了,早點洗洗睡吧。晚安。”
她擡頭看着後面的徐之明,“明明,晚安。”
徐之明微微一笑,“二媽,晚安,早點忙完早點睡。”
周野月點點頭,随後關上了門。
易嘉杭拿回浴巾,忽然想起中午拜托他的事,問,“我拜托你帶回來的土你找到了嗎?這小區……有土嗎?”
“有土,在房間的書桌下面放着,你可以去找找。”徐之明打開花灑調水溫。
浴室頓時熱氣氤氲,迷糊了易嘉杭的視線,他伸手按在徐之明肩膀上,“徐哥,明天回學校你幫我跟班代說一聲,我去宿舍換床單,來不及收作業,你先替我了。”
“我答應幫你了?”徐之明看都沒看他一眼,兀自舉起花灑澆濕頭發。
易嘉杭挺驚喜,話鋒一轉又要哼唧,徐之明沒理他,“不準撒嬌,我不聽。”
“那……徐哥幫我鋪床也行。”
“想得美。”徐之明樂了。
易嘉杭在水池旁站了會兒,他盯着新的牙杯和牙膏,他的是黑色的,上面是一隻米白色的小貓,徐之明的是白色的牙杯,黑色的小貓。
他看着奇怪,自己刷過牙,将徐之明的牙刷放在自己的杯子裡,将牙杯偷偷藏在一處角落裡。
徐之明沖濕身子,花灑對準易嘉杭的下半身沖,易嘉杭沒來及擋,被澆了個透濕,他嗷了一嗓子,“徐哥,這沖擊力不小呢!”
徐之明冷他一眼:“又不是高壓水槍,不會真把你那把兒切下來,怕什麼?”
易嘉杭:“???”
徐哥你怎麼這樣?
徐之明把寬厚瘦削的後背對準他,“幫我抹上洗發水,一會兒幫你搓背。”
易嘉杭開玩笑:“禮尚往來?”
“挺會用詞,下次别用了。”徐之明仰頭,易嘉杭在他身後,手指慢慢攏上他的發尾,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貫穿心髒傳遍全身,易嘉杭一抖,洗發水落在徐之明腰窩裡。
徐之明被涼得一抖,“年紀輕輕,怎麼還手抖?”
易嘉杭抓着他的腰側,用指甲把那一坨糊在手指尖上,半稀不稠順着手指往下滑,他重新抹順在徐之明的發尾,啧啧兩聲,“沒手抖,它自己滑下去的。”
徐之明:“行,洗發水長腿了,會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