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彌聽的有些愣神,顧西北怎的臉皮這樣厚,這就順水推舟讓她伺候上了。
“還不動作快點兒,我倆在這換衣,時間長了,難免惹人多言。”
沈彌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調戲,還是作為一個太監,她心中,京城一大未解之謎的答案算是有了,這輔國公定然有斷袖之癖。
沈彌不情不願地給顧西北解着外衣,顧西北卻用眼神示意她先把腰間的玉帶解了去。
沈彌隻好照做,正當她将雙手圍住顧西北的腰間時,他低頭輕語
“小心些,隔牆有耳。”
沈彌聽見後,手中慢慢放緩了動作,兩人保持着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果然在安靜下來之後,沈彌聽到左側牆後傳來的呼吸聲。
不對啊,她和顧西北說話有什麼好不讓人聽的?沈彌反應過來,正準備撂挑子不幹。
顧西北将她的雙手在他腰後扣住,低聲說
“你若是真和沈老将軍有舊,就幫我這個忙。”
沈彌聽到顧西北說這個,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放緩了手中動作,安靜聽顧西北繼續交代。
“等下曹安必讓你與淩山同席,你将我懷中的藥包取出,灑進他酒裡,便是幫我大忙。切記,此藥味辛,需得烈酒壓下,你找準時機。”
沈彌假裝繼續替顧西北寬衣,心中驚異卻像山海侵吞她的四肢百骸。
這人,不會又是使了什麼詭計,要給她下套?
心下想着,手卻默默溜進了顧西北懷裡,取出了他剛剛提到的紙包,偷偷藏進袖裡。
顧西北卻好像看透她的不放心,趁沈彌給他穿罩衫的時機,又将她緊緊箍住,在背後鎖住她的雙手,叫她動彈不得。
“大長公主把你托付給我了,不由得你願不願意。”
沈彌正想一個鹞子翻身反過來制住此人,便聽見顧西北話語間又再次加碼。
這人都知道什麼?大長公主都被他探查出來了?
見沈彌老實了,眼神裡也沒有再想反抗的意思,顧西北很是滿意,一臉賤兮兮地低頭看她幫忙整理着剛穿好的罩衫。
沈彌實在看不下去,用一道寸勁朝着顧西北的腰窩捶去,又側過身擋住左側偷看之人的視線。
“我不知你和大長公主有何說法,但淩山的事,你最好找機會同我好好說說。”
說完之後,沈彌的氣勢卻漸漸弱了,小聲道“你背過身去,幫我擋着,我不習慣有人看我換衣。”
顧西北揉着自己剛被暗算的小腹,又看了看低着頭小聲嘀咕的沈彌,這人剛打完人就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命令他辦事,倒也是讓人開了眼界。
但這個沈公公脾氣怪異,又似乎很小心眼的樣子,顧西北還得求着她幫忙,便就忍了下去,默默地裝作打理衣服,背過了身,替她遮住左側的視線。
不一會兒,他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沈彌的身形遮擋了室内的光線,在敞開的櫃門上映出小小的陰影,顧西北側着身隐約能看到她的背面。
她的肩比普通男子要窄上不少,腰肢也纖細,隻是背上的肌肉線條格外流暢緊實,此刻她的背上正綁着白帶,但依然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鞭痕、刀傷還有箭痕,幾道新添的杖痕還未好全,許是白日比武又拉傷了,白色的綢布裡淡淡地滲出些血迹。
見此,顧西北好心地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她。
“變态,好好站着!”聽見背後傳來的暗罵,一隻小小的手伸出來拽過了白帕,顧西北的笑意直達眼底。
不一會兒身後的人就換好了衣服,收拾利落走了出來。
顧西北看着面前的人,笑意盈盈,彎着眉眼,沖他喚道
“顧國公,我好了,這就走吧?”
隻見惶惶燈影間,身穿胭脂紅薄紗外罩的沈彌仰首揚唇,眉間一點紅珠宛若丹青妙筆點就,眼角微揚處正流轉着春水般的笑意。
“沈公公穿這身薄衫,果然好看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