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桦對此,隻是笑笑。
然後他便看到師姐把本子打開,然後說出自己的困惑。
他看着本子上的内容,再結合師姐表達的困惑,去想如何解答。
“陣法和結界的話,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東西,但又它們并不一樣。”蕭重桦在腦海中,找出自己所學的相關知識,“陣法自人類減少祭祀後,主要用法是鎮壓,想要用就得先畫陣,而如果不能當場畫好,可以像紙符那樣事先畫好。”
“結界與之不同,結界比陣法更泛用,用法也更多,雖然比陣法用起來更快速簡單,但其必須要物品來做基礎,而如果作為陣基的物品破損後,其功能就會立馬失效。”
蕭重桦說完,他看着這位思考中的師姐。
“我是不是說不明白?”他還是問出自己的擔憂。
“呃,不不不,你讓我總結一下。”師姐在腦海中把師弟的分析再嚼碎點,“前者主鎮壓,使用必須畫陣,而後者主防禦,啟動必須要物品來做陣基,是這樣嗎?”
蕭重桦點點頭:“對,還有就是,陣法因鎮壓功能,所以施展成功後能保持很久,結界雖然也能達到年的時間,但在結束前得注入靈力來繼續維持。”
“唔,那這樣的話,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犬族的師姐嘟囔完後,笑着揉揉狼崽子腦袋:“我差不多明白了,謝謝桦仔你的解答啦。”
“不用,我能幫上師姐就行。”蕭重桦微笑說道。
狼崽子有副漂亮皮囊,頭發蓬松襯托着他的臉很小,眼睛很大。
這讓那犬族的師姐看了,忍不住多誇幾句和多揉幾下頭頂,才願意離開。
而蕭重桦在師姐走後,默默地把被揉亂的頭發整理好。
——
傍晚時刻已到來,學徒們吃完晚飯,然後到大澡堂子裡洗身。
蕭重桦因為要見顧賢之,他很快完成這些,然後一路小跑到見面地點等待。
尾巴翹起搖晃,耳朵豎直專注接收聲音。
腳步聲傳入耳中,他轉身一看,那白發的少年人提着燈走來。
“顧大人!”他很激動,但沒冒冒失失地抱住對方。
顧賢之走過來,他彈了下這孩子額頭:“你這孩子以後能不能不要那麼專心,好讓我吓你一回。”
他這年輕心态,見到熟人背對自己,總想吓唬吓唬。
可惜那狼崽子等自己時,表現十分專注,他若不用靈力藏匿氣息與腳步聲,估計是無法吓人。
“下次一定。”蕭重桦嘿嘿傻笑,接着他發現白發人手中燈外形變得不一樣,歪頭好奇。
“這盞燈怎麼和昨日的不一樣了?”他問。
“因為我今日出了宮,回來時見着這盞燈,便買下來了。”顧賢之瞧着那異形燈籠,“瞧這憨傻的眼神,身後還有條大尾巴,可像重桦你了。”
蕭重桦聽完顧賢之那話,他觀察這盞燈,不知是狼是犬的異形燈籠,前方畫着呆傻眼神,身後還有個尾巴。
他臉上微紅,有些害羞嘟囔道:“這那兒像我了。”
“哈哈。”顧賢之忍不住揉揉這孩子腦袋,“我們走吧,像前幾日那樣,邊走邊分享彼此今日的趣事。”
蕭重桦點點頭,他與顧賢之并肩走,靠着這盞燈照明,然後在外宮閑聊閑逛。
顧賢之分享自己今日的趣事,其實大部分都是牢騷。
什麼每日工作量大,俸祿給得扣扣搜搜啊,之類的。
每次聽他都好奇,顧賢之是什麼官職,為何能在南皇身邊辦事?
前幾日還是在慢慢熟悉,所以他不敢問,今日稍微有點勇氣,他才敢開口:“聽着顧大人的牢騷,我都有點好奇您的官職是什麼……”
整日和南皇一起辦公,實在好奇。
“呃……”顧賢之才意識到自己牢騷發太多,他撓撓頭,有點尴尬,“大部分人都以為我是闌的男寵,但我其實是個陣法術士。”
“至于為何不跟你的師父和師叔他們一起,主要還是闌那家夥掌控我的俸祿,不然我才不跟着她。”
蕭重桦這下變成好奇南皇跟白發人的關系了:“您和陛下關系那麼好嗎?”
“青梅竹馬,算很親密吧?”顧賢之撓撓頭,“我倆小時候認識幾年,後來她因為有事,我倆就此分開,直到在十幾年前相逢。”
青梅竹馬……
一般的青梅竹馬,都會對彼此保佑異樣的感情吧。
蕭重桦想着,眼睫垂下。
“反正她幾年前請我出雲州,我想着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便過來了。”顧賢之沒告訴狼崽子,他主要是看中青梅願意發俸祿給自己,才過來當陣法術士。
“那重桦呢,今日有遇到什麼趣事?”他話鋒一轉問道。
蕭重桦快要漂出天外的注意力回歸,他沉吟片刻:“今天有位師姐找我解答疑惑,這個算嗎?”
“怎不算?”顧賢之笑眯眯,他摸摸這孩子頭頂,“重桦也是厲害了,這麼小就能為他人解答困惑。”
被喜歡的人誇贊是開心的,蕭重桦不去想南皇與顧賢之那青梅竹馬的關系,他身後的尾巴,在被誇獎後忍不住開始搖晃。
“但是比起顧大人您,我還是太年輕了。”他也未因此心高氣傲。
顧賢之眼睛一轉,他笑嘻嘻逗孩子:“重桦這意思,是覺着我是個老東西?”
蕭重桦以為對方誤會自己意思,連忙搖頭解釋:“沒有沒有,我是覺着顧大人您活得久,對知識了解通透,見識也廣。”
顧賢之笑笑,他說:“我在你這年紀那會,還在努力學習呢,做不到為别人解答疑惑這事,你比……”
他本在滔滔不絕地誇贊狼崽子,可下一秒卻毫無征兆昏倒在地上。
蕭重桦看到顧賢之突然倒下,他面露驚恐,搖晃對方想要喚醒,心中還僥幸的去想對方是不是在吓唬自己。
“顧大人?顧大人!”
可他再怎麼叫,都喚不回這人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