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貫穿醜陋猙獰的邪魔,而金眸狀态的顧賢之繞過冰刺,來到端坐着的“幼貓”面前,舉起手中冰劍,沒有猶豫地将其一劍斬殺。
“幼貓”被冰劍斬殺,它連同冰刺的邪魔一同,化作黑煙消散。
而後是僞裝成陰天的天幕消失,露出挂着耀陽的藍天。
顧賢之确認完核心被自己處理掉後,便快速往隊伍方向跑回。
“重溟!”
結界之中的面具人聽聞聲音,轉過頭看到氣喘籲籲的白發人。
“他們還好嗎?”顧賢之喘氣完,然後踏入結界内部。
“生命是都穩住了,但如果想要讓他們跟着繼續前行的話,我是沒法子了。”重溟無奈回應。
方才顧賢之解決的那隻邪魔,是魑級别,類型為結界。
而這隻魑級别邪魔,實力過于強悍且結界僞裝也過真,導緻趕路的讨伐隊伍一下沒辨别出來。
因為僞裝果真再加上隊伍趕路心急,所以在毫無防備地踏入邪魔的領域後,僅用幾息不到的時間,領域内所散發的毒素,就直接把隊中除那兩能用神力外的人,全都給幹倒下。
但幸好重溟當時發現迅速,讓顧賢之違反規則快速創立結界。
如果重溟當時發現不及時的話,就沒方才其說的那個結果了。
但即使現在有個不錯的結果,也帶來了大問題——他們離讨伐目标所在的山谷,就差一段路了。
“你留下?”顧賢之知道時間不等人,才提出這個問題。
“不行。”
聽到拒絕,顧賢之皺眉:“那又該怎麼辦?”
如果距離遠點,他可以同意停留等待所有人恢複過來,可現在就是差一段路了。
而且,他還記得昨晚那個結果,他是真怕時間晚了點,那隻邪魔會破繭而出。
重溟知道顧賢之在擔憂這個問題,所以他掩嘴思考片刻後,走到蕭重桦面前蹲下來。
“你要做什麼?”顧賢之不懂面具人這行為。
而面具人已抓起狼族少年的手,然後眼睛變為青色,說話聲音也混雜着女音:“用神力把他狀态恢複過來。”
也在這時,白發人才重新想起來,自己徒弟可以承受神力,甚至是兩股不同的。
但也給他帶來新的疑問:“重桦他能用神力嗎?”
“看他本人意願。”因為還在輸送神力,重溟說話聲音依舊混着女聲,“如果他舍得加速夢境崩塌,那他隻需一個念頭,我們要讨伐的目标就能瞬間死去。”
重溟說後面的話時,将把不能說的詞用夢境代替。
而顧賢之聽完他後面說的後,緘口沉思。
良久之後,顧賢之開口:“那你呢?”
重溟已将神力已輸送完畢,他眼中青色褪去,回應的聲音也不再混着女聲:“我是他,我也可以做到那樣。”
“但我還需要你的幫助,不能那樣做,抱歉。”他站起身,面對着白發人道歉。
顧賢之并未回應,他安靜看着重溟,然後啟齒:“可我能幫上什麼?”
他想不明白,也想要知道自己的死亡能結束所有人的痛苦外,還能做什麼。
顧賢之見人不回答,便垂眼看向擡起的手。
他将手握緊,又張開。
重溟看着顧賢之的行為,他啟齒想要告訴那個願望,可蕭重桦偏偏在這時醒了過來。
“唔……”
兩人聽聞動靜,都看向醒來的狼族少年。
“呃……”蕭重桦扶着頭站起身,等天旋地轉的視線逐漸穩定,他才看向那兩人。
“狀态如何?”重溟搶先開口。
雖然不善語氣,但蕭重桦還是老實回應:“沒有不适。”
“行,那你就留守到此地,等他們醒來。”
蕭重桦猝不及防接到任務,他愣了下,随後他記起師父有着最高指揮權,所以就偏頭看向對方,想從其那兒得到真正指令。
結果師父點頭,還重複一遍來肯定:“重桦,你聽重溟的安排,留在此地等其他隊員醒來。”
蕭重桦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但看到師父表情認真,失落心情使他将耳朵垂下。
不過他還是選擇聽令,畢竟他還沒忘記自己身處邊境之外,以及身上的執行任務。
“我明白了……”他說。
而得到回應,白發人和面具人互看對方一眼,随之一同動身朝着前方峽谷方向走。
蕭重桦望着兩人離去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不安感。
為什麼會不安……
因為師父……?
他邁出腳步,想走出結界跟随白發人,但現在情況不能。
不,還是祈求師父平安回來吧。
他開始在心中祈求,祈求【好運】能幫自己實現願望。
——
顧賢之與重溟并肩走入峽谷之中,因為越往内越黑暗,前者選擇違反了下規則,手中無中生起火來照明。
“重桦他們會沒事的吧。”走着走着,顧賢之突然出聲說。
“有強大的結界在,邪魔暫時不會靠近。”重溟看着路前方,“我們現在離目标越來越近了,為了待會不出差錯,你現在最好不要心有雜念。”
因為限制,導緻顧賢之能用神力也有前提。
那就是需要保持一個好的心态,又或者是極端的情況。
而他知道這點,所以在聽見重溟的話後,隻好把擔憂壓下去。
也因重溟的話,他們兩人接下來就不再開口,安安靜靜地穿越這狹長的峽谷,來到山中。
山内環境也昏暗無比,所以他們還是依靠火焰的照明,才看到前方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繭。
而看到繭後,顧賢之立馬皺起眉頭。
他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感覺這個繭,像是一顆在跳動着的心髒,詭異又讓人感到不适。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顧賢之呼出一口氣,他轉頭問身旁之人:“那我開始了?”
重溟沒有先回應,他直勾勾地看着那個繭。
“不對。”
“什麼?”
“讓開!”
顧賢之還未反應過來,他就被重溟推到一邊。
而他反應過來後,就看到重溟用長箫抵擋着邪魔的攻擊。
這隻不知在黑暗中蟄伏多久的邪魔,爪子抓緊着長箫,然後翅膀擡起,要發射出如刀一樣鋒利的羽毛。
重溟見狀,他立馬舍棄刀鞘,持着刀退後躲避。
而他在躲避那一刻,那隻邪魔被冰箭射中了。
“你還好嗎?”顧賢之放下擺出射箭動作的手,朝重溟方向呼喚。
“尚佳。”重溟回複完,就看着前方地上邪魔屍體。
但幾息之後,他依舊看不到邪魔消散,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立馬朝着白發人大喊,想讓其用寒冰控制,結果那邪魔反應更快,起來立馬射出羽毛。
這下二人是無法說話了,都專心去抵擋或躲避這次攻擊。
顧賢之察覺到危險,他快速擡手凝聚冰牆抵擋。
他将冰牆撤去,準備動手幫助重溟,卻聽見對方說:“我把這家夥引出去,你快些把繭内的解決掉!”
話落之後,一聲鳥鳴響起,打鬥的聲響也逐漸遠去。
而顧賢之聽着聲音遠去,他心髒開始緊張跳動。
他咬咬牙,然後來到繭的面前。
他伸出手對着繭,開始運用體内的神力。
金色逐漸占據棕眸,但快全部占領的時候,金色卻一下退散。
顧賢之怔住。
怎麼回事?
為什麼神力召動不了了?
顧賢之不可置信,他閉上眼咬緊牙,把注意力集中感受體内的神力。
但失敗了,他感受不到。
什麼情況?
為什麼他感受不到了?
顧賢之慌了神,他着急不斷地去感應并試圖召動神力,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怎會如此,明明他在不久之前還能使用的,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因為之前精神崩潰過?
可他不是恢複過來了,但為什麼……?
要是他再不能動神力,又該怎麼把這繭消滅?
顧賢之皺眉,他心無比的亂。
他本身實力雖然是借助神職違反規矩而排在中上遊,但想要解決魑級别的,即便是繭中的,也得完全動用神力,更别提這個在繭内就比魑級還高的。
但他現在神力突然用不了,所以是真沒法子解決這個繭。
他慌張焦慮。
難不成等重溟回來嗎?
可對方還在與那隻強大的邪魔鏖戰中……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