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出去玩……”
“不可以，你已經玩數日之多了，學習不能落下。”
大樹下，顧賢之趴在桌上，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家的哥哥。
林雲盡不吃這套，他邊說邊翻開書頁：“你可是蕭公子的師父，得做個榜樣。”
顧賢之聽見徒弟的名字，他習慣性地看向身側，但對方此刻在與兩位家長談事，不在身邊。
他耳邊回放哥哥說的話，嘟囔道：“但重桦他現在也不用學習啊。”
“學習永無止境。”林雲盡翻到目标内容，瞧向還趴桌上滿臉不情願的弟弟，“月兒你若是不想我教，那我隻好讓父親他來了。”
雖然林雲盡命軌被其真正的父親交換，但其本身性格，也更偏向現在的父親顧千山。
也因為性格偏向顧千山，所以有雙金眸的此人，哪怕如今年紀僅十四，看起來也會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顧賢之瞧着哥哥這張跟父親相像，卻帶着威懾力的臉，耳邊又回蕩對方的威脅，他沉吟片刻，妥協了。
“也不知重桦什麼時候和父親他們談完話，想把他抓過來一起上課。”不過他在說完内心想法時，話中念叨的人就過來了。
“當書童也算一種幫忙嗎？”
他一愣，然後扭過頭，就見到藍眸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後，正腦袋歪着瞧着自己。
顧賢之盯了幾息，他說：“什麼叫當書童，我讓你上課是有難……”
發現要把心裡話吐出，他連忙改口：“呃，有福同享。”
話落之後，林雲盡快速接上：“玩物喪志了是吧，連學習都說是受苦。”
顧賢之被吓得一激靈，連忙看看周圍有沒有兩個家長的身影。
“哪有！”
他氣呼呼地瞪了眼，總表現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哥哥，然後又蔫了吧唧的說：“我就是又感覺自己能下山這件事不現實，所以才覺得學那麼多東西沒用……”
林雲盡回家的第二日，就又跟林百淼下山采買物資，而昨日顧賢之又跟客人出去玩，所以今天是他回來後，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弟弟。
而且兩位長輩也不主動透露消息，導緻他目前還發覺弟弟身上不對地方。
再加之知道昨日對方發了病，所以他在聽見那些話後，照舊表露心軟去安慰。
“不要瞎說話，有阿叔在，你身體會好起來的。”
顧賢之腦袋被哥哥撫摸着，他眼簾微垂，去想該回個什麼話。
不過哥哥這會說：“但課依舊要上，月兒你可不能借此逃避。”
這話顧賢之在顧千山那兒就聽過，他對此反應從未變過：“哥，你怎麼能跟叔叔他一樣污蔑我！”
“有其父必有其子。”林雲盡放下手，把課本挪過去，“讓蕭公子坐下來一塊聽課吧。”
顧賢之現在徹底沒了逃今日的課念頭，單純對哥哥說的打趣話，而感到有點生氣。
不過他也知道，要是再拖着不學，待會就是顧千山過來教了。
加之今日是哥哥回來後，第一次跟自己說那麼久的話，他便招呼身後一直站着的少年人坐下。
“過來坐着吧。”他拍拍旁邊的凳子。
蕭重桦得到指示，他老實地到指定位置坐下。
而在看到書上内容時，他眨眨眼。
這本書内容是木械相關的，而他雖然在上個輪回中學過，認得一些木械，但他也知道情況不同，知識也會有所偏差。
隻是這本書，就隻是簡單易懂的介紹和配圖。
為何要學這些？
而且師父如今内裡已變，應該不用了解這些吧？
蕭重桦腦袋裡想着事情，他在走神片刻，被林雲盡叫回來。
“蕭公子怎麼心不在焉，是看不懂這些内容嗎？”
他回過神，然後搖搖頭。
“并非。”他瞧着師父稚嫩的臉，想了想又說，“就是有些好奇，師父為何在這個年紀學這種複雜的知識。”
林雲盡聽見疑惑，他“啊”了聲，然後解答問題：“雖說我與父親不認同如今木械的能源，但奈何木械如今已是人類進入輝煌時代的代表，同時也是人類難以割舍的用具。”
“不過我們并不是要教月兒這些知識，隻是因為方才所說情況，讓他先認認這些，好在以後下山不用被外人嘲笑愚蠢。”
這理由正當合理，蕭重桦也覺得這樣做不錯。
不過他又疑惑，為什麼隻是認識，而不是學習相關知識？
以及為什麼不給實物，隻看圖文解說，是因為能源問題嗎？
他心中疑惑着，嘴上也講出不給碰實物的問題。
而林雲盡所給的理由很簡單：“的确因為能源一事，因為在幾十年前，木械能源便已從靈石礦換作妖核。”
“你也知妖核會對妖族産生精神方面的影響，而這個家在你來之前，就有兩個妖族在，所以出于安全，我們便沒在家放置木械。”
“既如此，那為何不夠買初款，能用靈石驅動的木械？”蕭重桦順嘴說出疑惑後，很快覺得自己問題多得像找茬，“抱歉，是我胡攪蠻纏了。”
他經曆過的那些輪回，抛去顧賢之在山上的，其餘存在時間其實也大差不差。
他曾經讓妖族全數滅亡，來作為延長輪回時間代價過。
但那樣做，人類會因失去最依賴能源，技術倒退回到靈石木械時代，或者直接廢除木械。
現在這個輪回準許自己存在，而他也不知有沒有付出重大代價，所以就不清楚木械的情況。
好在林雲盡，并沒因他的許多疑問感到惱怒，也耐心做出解釋。
“木械技術被曦雲門掌控着，隻能去其開設的專門學府學，若習得者私下傳授該知識被發現，那隻有死路一條，而舊款的靈石木械知識，同樣被曦雲門保管着。”
人類時代雖然也是個統一大國，但知識方面，是由曦雲門這個大宗門掌控着。
而金眸少年所說這些解釋，順帶把蕭重桦疑惑書上，為何隻有簡單易懂的圖文介紹的問題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