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重桦耳朵聽完後,他說:“那這意思是說,現在無人能再造舊款木械了?”
林雲盡颔首,他想了想然後說:“其實也能找不要命的人做,但咱們家一沒閑錢,二我和父親都不大希望月兒對此産生興趣。”
他會如此說,還是能源的問題。
因為妖核這個能源,是必須活生生從體内剖出來才能使用。
一直旁聽的顧賢之,看着倒水潤口的哥哥,他說:“既然如此,那哥你要不今日就教我學法術或者武術?”
林雲盡飲完茶水,他呼出長氣,再為自己倒上下一杯:“你昨日又犯病,武術直接得往後稍,而法術得驅動靈力,靈力又和身體素質相關,今日也不能學。”
顧賢之聽見這番話後,就做出符合年齡的行為,哼了聲,趴桌上不看人。
“那還認什麼木械啊,你們都不想我對此感興趣。”他嚷嚷道。
白發孩子畢竟自己弟弟,且身體虛弱,金眸少年會像兩位家長一樣讓着人。
而他對于弟弟的嚷嚷,他無奈解釋:“月兒,你應該聽見我方才說的話,木械現在是人類的輝煌時代代表,你以後下山入世,是必定會接觸到的。”
白發孩子一字不落聽進耳朵,他看了眼身邊的少年人,然後垂下眼簾,抿唇。
“可我真的有機會活到下山嗎?”他把臉埋入臂彎中,發出悶悶的聲音,“半月未到就又犯病。”
蕭重桦聽見此話,但因林雲盡在場,表現欲言又止。
林雲盡則安慰道:“阿叔說過會治好你的病的,别老這樣悲觀的看待自己的身體情況。”
弟弟不回答,當哥哥的他老心疼:“今日讓你學習,也是為了留你在家觀察身體的情況,但你要是真想出去,我現在和父親談談,好不好?”
其實他也和兩位家長一樣,在最初是不敢讓弟弟出去的,畢竟那會經常犯病,需要時刻盯着。
但在那對羽族雙子來了後,弟弟跟着朋友多外出鍛煉了身體,才能爬個樹和釣點小魚玩玩的力氣。
也是因為鍛煉讓身體好了些,其才減少點發病次數。
不過其在發病之後,他也和兩位家長一樣,不敢讓其出門。
可現在顧賢之心情不好,作為哥哥的林雲盡很是心疼。
而顧賢之也清楚家人很疼自己,他沉默片刻,然後放棄趴桌說:“今日還是呆在家學習吧。”
蕭重桦看着師父這略帶悲傷的神情,将腿上衣物攥緊些許。
——
晚餐結束之後,沒得到安排的顧賢之和蕭重桦,走出餐屋,到樹下等其餘三人忙活完。
蕭重桦想着白日事情,他在坐下之後說:“師父。”
顧賢之聽見徒弟喊自己,他疑惑轉過頭:“怎麼了?”
“是因為你昨日沒及時帶我回去,被父親和顧叔叔訓斥,心情不好了嗎?”
他以為是這事,但結果徒弟告訴他是别的。
“你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桌上燈盞點燃,光明照亮少年人的臉,使得白發孩子看清了那認真表情。
白發孩子聽着突然的安慰,他突然間覺得羞恥。
雖然目前身上沒有責任,也有家裡人陪伴,他能耍耍小脾氣和任性。
可想起今日在少年人面前展露,遲來的羞恥便找上門來了。
顧賢之眼睛瞪大,嘴抿着,不讓表情崩壞。
然後他就聽到少年人說:“我也會随你下山入世,保護你。”
少年将此話說出口後,顧賢之沒能繃住表情,快速低下腦袋。
“師父?”蕭重桦今日從兩位家主那兒得到消息,就想給師父點定心話,結果見到對方這樣反應,以為是自己說錯話,導緻人不開心了。
“沒事……”顧賢之并非那樣,他擺擺手表示否認,而耳朵因為各種情緒而泛紅發燙。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說話……”他左思右想,最終語氣滿是無奈地說道。
“可你曾經希望我能直白點,我這樣不好嗎?”
“我是希望你……”顧賢之擡頭就要把話全說出來,但他及時止住。
他瞧着此刻有點傻憨憨的蕭重桦,與那雙特殊藍眸對視幾息,然後歎聲氣:“那也不要突然就就直白說話啊。”
蕭重桦眨眨眼,不大理解。
而顧賢之在内心掙紮幾下,放下羞恥:“我下山的話,肯定要重桦你來保護啊。”
“但不僅于此,我還要繼續引導你走出迷茫,以及讓你去看看世間的美好。”
師父要他陪伴。
蕭重桦如此理解那番話後,尾巴就不禁翹起來,輕微搖晃着。
而顧賢之瞧人這樣,他輕歎一聲,伸出手将掌心攤開。
“所以,重桦你可以停留下來了嗎?”他說。
蕭重桦看着發出邀請的顧賢之,他擡起手,猶豫一下,然後放上去。
可以他又忍不住補充:“最近應該不會再想着走了。”
“隻是最近嗎?”白發孩子對這個回答不滿意,所以他說着話,就要把手抽離。
而少年人對此生出慌張,連忙抓住手做出挽留:“不,不,我會陪師父到長大的!”
少年慌張的模樣,就像隻以為自己要被丢棄的小狗,着急着讨好,想挽留人。
而白發孩子輕笑一聲,他問:“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少年人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