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風拂過耳畔,陳若熹的手指穿過發絲,動作輕柔又專注。
床頭小夜燈暈開暖橘色的光,在米白色的真絲床單上投下細碎的影子,床頭的香薰蠟燭正靜靜燃燒,茉莉與琥珀的香氣在暖黃的光影中袅袅升騰,交織成一片令人沉醉的朦胧。
陳若熹蜷縮在天鵝絨靠枕間,思哲則跪坐在床尾,目光熾熱而溫柔地凝視着眼前的人。
少女身着陳若熹性感的真絲睡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肌膚,她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裹在思哲身上,随性又帶着幾分慵懶的性感。
她的發絲随意地散落,幾縷不聽話地垂落在臉頰旁,在光影中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老婆在想什麼?”思哲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帶着一絲蠱惑的意味。她緩緩向前傾身,睡裙的下擺随之輕輕掃過陳若熹的膝蓋。少女伸手扣住陳若熹的手腕,動作卻十分輕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陳若熹忽然輕笑出聲:“你說,要是洪梅姐知道我們的關系,會是什麼表情?”
“大概會驚訝到把白玉簪子掉在地上吧。”思哲低笑。“要不然,今後對外說我們是姐妹吧,親如家人,也不算說謊。”她的手指與陳若熹的交纏,戒指碰撞發出細微聲響。
“現在該我問陳總了。”思哲輕聲呢喃,聲音裡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她跨坐在陳若熹的腰上,動作輕盈卻又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家居褲松垮的褲腰蹭過陳若熹的小腹,帶來一陣微妙的癢意。少女俯身,咬住陳若熹的耳垂,舌尖輕輕舔舐,呼出的溫熱氣息拂過耳畔,“你說害怕耽誤我前程——可如果我的前程,不過是在沒有你的路上踽踽獨行的荒蕪呢?”
話音未落,思哲的指尖已經沿着陳若熹的腰線探入睡袍,在柔軟細膩的肌膚上畫着圈。那輕柔的觸感,像是春雨滋潤着幹涸的土地,又像是微風拂過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陳若熹的身體不自覺地繃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時,陳若熹正仰着脖頸喘息。屏幕亮起父親的名字,冷白的光映得她瞳孔驟然收縮。思哲卻按住她掙紮的手腕,将臉埋進她頸窩,溫熱的呼吸噴在敏感的皮膚上:“接吧,告訴爸爸,你有人陪。”
電話接通:“喂,爸,您怎麼……?”話未說完,思哲的手指已經滑進她的睡衣,在肋骨下方輕輕撓動。陳若熹猛地捂住話筒,一聲悶哼化作綿長的氣音從指縫間溢出。
“我後天落地C城,你媽忌日,回來看看她,若熹?信号不好嗎?”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疑惑的聲音。
陳若熹的指甲深深掐進思哲腰側,在細膩的肌膚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思哲聽到母親祭日突然擡頭說:“我不鬧你了。”
陳若熹說:“爸,你把航班号發我,我安排司機去接您。嗯……還回城東的别墅住嗎?我找人去清潔一下?”
“我會回去取些東西,就不住了。我帶林悅一起回來,我想,你們見見。”
父親的話帶着遲疑的試探,尾音像懸在半空的風筝線,随時會被風扯斷。
陳若熹捏着手機的指尖泛白,喉間湧起酸澀的潮意。手機在掌心發燙,手機裡傳出電流的雜音,像極了母親臨終前,監護儀發出的刺耳長鳴。
“到時再看吧”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航班信息發我,我讓司機準備。”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後,傳來一聲歎息:“若熹,爸爸隻是......”
“我知道。”她打斷父親的話,“您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挂斷的瞬間,陳若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手機滑落的軌迹在月光裡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
父親提及母親忌日的聲音還在耳畔回蕩,那些被歲月封存的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玻璃碴,她呆望着手機屏幕漸漸熄滅,仿佛看見母親穿着素白旗袍站在老房子的紫藤花架下。
那年也是這樣的夜晚,母親的手撫過她的發頂,說:“熹熹,媽舍不得你。”
“老婆?”思哲察覺到她的僵硬,伸手關掉床頭燈。月光透過紗簾漫進來,在陳若熹泛紅的眼眶裡碎成銀河。
思哲的靠近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沒有半點聲息。少女的指尖先觸到她冰涼的耳垂,帶着體溫的指腹輕輕摩挲,仿佛在焐熱一塊沉睡的玉。陳若熹顫了顫,這才驚覺自己的身體早已繃成一張滿弦的弓。
思哲沒有急着擁抱,而是跪坐在她身側,月光将她的影子溫柔地鋪展在床單上,像是為陳若熹圍出一片安全的結界少女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珠,舌尖嘗到鹹澀的味道。
“老婆,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想媽媽了。”思哲的聲音裹着呼吸的熱氣,落在陳若熹頸後最脆弱的皮膚。這不同于往日帶着侵略性的低語,此刻的聲線柔軟得近乎虔誠,像是在念一首古老的歌謠。
陳若熹的防線轟然崩塌,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幾乎是跌進了思哲懷裡,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思哲的雙臂像藤蔓般将她纏繞,卻又松得恰到好處,留出呼吸的空隙。她不再急切地索取,隻是用臉頰貼着陳若熹的發頂,任由淚水浸透自己的睡衣。
陳若熹聽見頭頂傳來綿長的歎息,帶着心疼與無奈,思哲的手指開始梳理她糾結的發絲,一下又一下。
"别總把自己繃得太緊。"思哲突然開口,指尖停在陳若熹後頸凸起的骨節上,輕輕揉捏。
"在我這裡,你不用做無堅不摧的陳總。"這句話像根銀針,精準地戳中了陳若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而此刻思哲的溫柔,卻像是為她量身定制的繭房。
思哲将陳若熹顫抖的身軀完全圈進懷裡,滾燙的體溫透過浸透淚痕的睡衣傳遞過來。
她伸手撥開陳若熹黏在臉頰上的濕發,指尖撫過泛紅的眼角,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小心翼翼的疼惜。月光為陳若熹泛着水光的睫毛鍍上銀邊,思哲低頭吻住她顫抖的唇,這個吻不再帶着方才的侵略性,而是像羽毛般輕柔,像是要将所有的悲傷都抹平。
“别怕,我在。”思哲的聲音低啞而溫柔,帶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她抱着陳若熹躺倒在柔軟的床榻上,指尖沿着她的脊背緩緩遊走,像安撫受驚的幼獸。茉莉與琥珀的香氣在兩人交纏的呼吸間愈發濃烈,床頭的香薰蠟燭跳躍着暖黃的火焰,将彼此的影子搖曳成朦胧的光暈。
思哲的吻沿着眉骨、鼻梁緩緩下移,像春雨浸潤幹涸的土地。陳若熹顫抖着回吻,嘗到對方唇角淡淡的甜味,那是方才蜂蜜水留下的餘韻。她的雙手試探着攀上思哲的後背,觸到少女纖細卻有力的脊梁,思哲的身體曲線貼合得像是天生為她而生的拼圖。
當睡衣的紐扣被思哲用指尖輕輕挑開,陳若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預想中的急切并沒有到來,思哲反而停下動作,用鼻尖蹭了蹭她發燙的臉頰:"可以嗎?"
這三個字讓陳若熹眼眶再次發熱。從前的戀人總是将她的身體當作戰利品,而思哲卻把選擇權完完整整地交還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