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秃頭鲶魚已經換了衣服和鞋子,伸出手和他們握手。
“哎呦!看你悶就覺得不簡單啊,一彪人才啊。”鲶魚邊說邊和霧河握手。
他拍了拍霧河的胳膊,“平值還健身吧,結實的磊。”他邊說邊笑,缺了一顆左下牙齒。
霧河感覺這人的手像是粗糙的大樹。兩人回握的觸感,就像是摸到了風幹的牛肉。
霧河笑笑:“偶爾偶爾。”
鲶魚走到季理理面前,一臉谄笑,看了看另外兩人:“這位是賊的老婆啊?”
沒過幾秒,霧河和黎唔同時出聲。
霧河:“我。”
黎唔:“我。”
季理理頓時尴尬的要命,什麼情況!
季理理尴尬的出來解釋話題:“他們就愛開玩笑,都是朋友而已。”
霧河和黎唔兩人對視一眼,誰也不讓誰。
霧河率先挑了眉頭,好像在說:“什麼意思?”
黎唔撇了撇嘴,眉毛上提:“管我。”
霧河無語,率先摟住季理理,對着鲶魚說:“不好意思,我和我内人最近吵架了,這是我弟弟,他就是愛開玩笑。”
季理理正想反駁,就看霧河摟得更緊,拍了拍她的胳膊,低頭微笑看她:“别鬧了,老婆。”
季理理渾身一抖,脊椎骨好像散架了一樣,她心想:靠,死霧河說話這麼磁性。
她臉一熱,用手捂住一半臉,她覺得霧河就是故意耍他,因為她在背地罵他。她心一壞,一下抱住了霧河的腰,在他的腹肌上趁機摸了摸,然後甜甜一說:“那你聽我的嗎?老公。”
霧河的腹肌都熱了幾度,他臉上沒害羞,切換成熟男人自帶的冷靜模式。他很新奇季理理的舉動,覺得她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季理理大眼睛就看着她,臉上紅了一小塊,可在霧河眼裡,他感覺季理理整個臉都是粉紅的。
“好,聽你的。”
“有病。”黎唔不爽的切了一聲,覺得霧河有毛病,裝什麼神情老男人。
蒙哥鲶魚都感覺有點無語,隻是尬笑:“。”夫妻關系好,家和萬事興
三人僞裝好身份,蒙哥就帶他們進了自己的房子。他的房子外表其貌不揚,裡面倒是什麼電器家具一應俱全。他指了指二樓:“你們就睡客房吧,地方不大,正好兩間,你和你老婆住,弟弟自己住,有什麼事吩咐我就行。”
黎唔點頭,答謝:“蒙哥辛苦了。”他又拿出五百,遞給了蒙哥,“蒙哥不要嫌棄就好,先去休息吧。”
蒙哥高興的要命,沒有過多打擾,趕快離開。
天色和現實的先日落再黑夜不同,天在眨眼間就黑了,像是降下黑色幕布。屋内安靜的像是開了靜音。
季理理問:“什麼情況?”
霧河解釋:“夢的主人夢到别的片段了。就像過劇情一樣。”
季理理點頭理解,她想:确實,我做夢也是東一個西一個。
黎唔說:“走吧,去看看他又夢到什麼了。”
房間安靜,所有的家具消失,留有一具空殼,蒙哥也不見了。
黎唔帶頭,他們一起走到了外面。
外面房子的牆皮變成灰色,被灰色的天空渲染。“嗡嗡嗡”機器的嘈雜聲從遠處旁邊,在極度安靜的空間顯得格外吵。季理理心裡緊張。他們走過去,看到在灰色的世界,隻有那車庫上的倒福是紅色,福下擺的紅穗子向下掉,一直落到地上。
他們三人眼神對視,感覺不妙,立馬拿出來自己的武器準備戰鬥。
黎唔站在最前面,想去開車庫的門,霧河站到他側方,季理理在最後架槍。“嗡嗡嗡“的聲音不斷。
黎唔正準備動手,卻發現根本進不去,面前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擋住,他沒法破門直入。
他回頭和兩人搖頭,三人站在一起開始商量。
黎唔說:“不行,進不去,有東西攔住我了。”
季理理問:“什麼東西攔住你?”
黎唔回答:“夢主人的意識。夢主人沒有直接從門進去,他沒做過那個事,就不存在那些場景。得找找其他方法,看他從那裡進去的,看到了什麼。”
季理理明白。
三人走到車庫側邊。車庫是秃頭鲶魚自建,從原本的牆面又凸出來一個空間。三人看見側面有個窗戶,隻有窗戶透出燈光,微微的白光和金黃的橙光。
“應該是這個。”黎唔擡頭示意。
“太高了,我們三個看不見。”霧河說。
“我來,你們把我舉起來。”季理理舉手說。
她現在有種興奮感,她想看看這人到底做的什麼夢,極強的好奇心和想證明自己的用處的迫切心驅動她說出這句話。
霧河和黎唔明白,兩人各站一邊,舉起季理理。
季理理慢慢上升,看到一扇長方形窗戶,金黃的燈光照亮她的瞳孔,隻是,一瞬間瞳孔快速的收縮!驚悚的動作在她的眼球表面投射出形狀!
逃!快逃!
“噌噌噌”,牛仔外套在地上摩擦,瀝青地被一條紅色的血水畫出一道長印子,長長的痕迹就像外面那條紅穗子。一條女人的腿在地上掙紮,她的雙手單腳試圖扣住地面。她的身體來回扭曲,把一條長裙卷到了肚子上,頭發太長,遮住了臉。
秃頭鲶魚提起她的一條腿,一手拿起圓鋸,圓鋸的齒輪和瀝青地摩擦,“噌噌噌”。他把女人拖到中間,放下她的腿,右手提起圓鋸,左手快速拉動引擎,連續拉動好幾下,圓鋸的圓形齒輪開始快速轉動。頭頂上金黃的光把圓鋸鋸身照的發亮,這是把新的鋸子。
逃跑,又能跑去哪?
季理理想大喊:“不要!”可是她說不了話,頭被定住,手也動不了。她覺得世界突然隻剩她一個人,她隻能被迫看着接下來的一幕,她感受到了和夢的主人一樣的無力感,恐懼的情緒沖擊了夢裡夢外的人。
圓形的齒輪一步一步下降,“不要!不要!”,在接觸那個女人的腿的那一秒,季理理的腦子突然暫停,甚至空白的接受着這一切,眼睛沒法閉上,眼球被一層紅布蒙上。
先是右膝蓋斷了,再是左膝蓋,再到兩個大腿根,秃頭脫下了她的牛仔外套,愛惜的拍了拍,放到凳子上,再到肚子,肚子的東西湧了出來,看不清,隻是血淋淋的一片,再到左手,有些難切,秃頭踩住了她的手肘,再到右手,最後到脖子。
“嗡嗡嗡”聲不停,女人的尖叫聲甚至沒法發出,在金黃的圓頂燈下無聲的死亡。
“啊——————!!!!”季理理終于尖叫出聲,大腦開始運作,像是卡機的磁帶,隻留下“噌噌噌”個不停。
電鋸聲停止,裡面的秃頭聽見動靜,大喊:“誰!”
黎唔和霧河知道了事情不對勁,趕快放她下來。他們隻看見季理理楞住的樣子,黎唔趕快晃了晃她的肩膀,卻是叫也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