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理理一臉難堪,直說:“不行,我害怕。”
黎唔明白,手指上掐了一個火,說:“你過來。”
季理理照做,就看見那火懸在她的肩膀上,當個照明燈。
霧河又安慰道:“放心吧,劇情裡你不會死的,頂多吓吓你”。他摸了摸她的頭,又說:“你在裡面把門拉上去就行,你這麼厲害,不會出事的。”
季理理就算被安慰,也是一副苦笑,“好吧……”
做了一分鐘思想鬥争,她還是趴到了地上,看着眼前縫隙裡一片漆黑,她吞了吞口水,又埋怨的撇了黎唔和霧河一眼。
“你們倆太心機了,這種壞事又丢給我!”語氣裡帶着不服,“不要讓我逮到你們的把柄!”
黎唔和霧河在旁邊偷笑。
黎唔還不忘添油加醋:“說不定正好有人在那個縫裡面看着你呢。”
霧河出聲制止,溫柔說:“放心吧,很安全。”
季理理撐開手,墨迹的往縫裡面鑽,“老天保佑啊,嗚嗚嗚!”
她閉起眼,腦子裡閃過無數的恐怖畫面,可是轉念一想,要是閉眼的話,敵人一刀給她砍了怎麼辦!于是,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副委屈的表情。
雁火在她的前面,給她照亮了路,幽幽的火隻能看到一米遠。
季理理的頭先進入車庫,她心裡着急,默念:“别殺我别殺我别殺我!”
害怕和緊張讓她的下半身爬的更快,她不敢看前面,一心低着頭就是爬。
車庫沒有聲音,原本的嗡嗡聲不見了去哪了?
幾秒鐘,她全身通過,迅速蹲下,然後快速的從裡面拉開卷簾門。
在看到黎唔和霧河的那一秒,她害怕的鼻酸,差點淚奔。
黎唔先說:“厲害啊,這麼快!”
他又看到季理理一副委屈到爆的表情,趕快沖上去安慰道歉:“我們逗你呢,我們知道裡面沒人,練練你的膽。怎麼可能讓你有危險?我死了,你都不會死的。”
霧河也認同:“做得很好。”
季理理心裡又氣又覺得沒什麼,她嘴巴一撅,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着!”
兩人圍在季理理身邊,心中隻覺得她可愛。
三人向前走,卷簾門打開,看清裡面的樣子。
車庫地上的血已經幹了,空氣中沒什麼味道,牆角堆着一袋垃圾,黑色塑料袋子鼓得滿滿的。
黎唔先去看了一眼,對着他們說:“猜對了,就是屍體。”
季理理打量這個車庫,車庫中心有一塊幹淨的位置,長方形,她想這裡應該是有車的,估計還是個面包車,隻是現在車開出去了。既然車開出去了,那人是不是也不在家呢?
車庫牆上貼着一張單子,單子上劃掉了好多字,一個字加電話号碼。隻有最上面的一個沒劃掉。
季理理看着那個單子出神,小聲念叨:“劉1627……習128……”
她好奇指着那個号碼,對着兩人說:“你說這電話能打通嗎?”
黎唔霧河走過來,也看向那個電話,“不知道。”
季理理眼睛一轉:“你敢不敢打過去?”
這個問題一出來,一下鈎住了三人的興趣。
黎唔看看季理理和霧河,說:“要不?試試。”
霧河點頭,他也沒什麼别的想法。
黎唔又從口袋掏出個手機,問:“打哪個?”
季理理說:“最上面的。沒劃掉名字的。”
她又接着調侃一句:“你怎麼什麼都有?”
黎唔邊輸入電話邊說:“隻要我想,什麼不行?”
“嘟嘟嘟——”
電話打通,黎唔趕快開免提,三人噤聲。
那邊傳來年輕的聲音:“喂?這麼快,我今天剛說,晚上事就辦成了?”
黎唔沒回話,那邊的聲音着急起來:“說話啊,事辦成沒?”
“什麼意思,喂?卡了?人死沒死?出意外了?”
黎唔看對面急不可耐,趕快沉下嗓子:“咳咳,還沒。”
“沒幹成你給我打什麼電話?要加錢?”
黎唔發出渾厚的低音:“嗯……”
對面生氣:“現在加價有什麼用!你不把我爹弄死,我哪來的遺産?”
黎唔:“嗯……”
對面:“你抓緊幹活,事做成了,錢有的是。挂了,幹完事再打電話。”
“哔哔哔——”
對面挂斷電話,三人面面相觑。
季理理一頭霧水:“什麼意思?這秃頭接單殺人嗎?殺誰啊。他殺了他老婆還不夠?”
黎唔收起手機:“聽着……像是要殺這個男的爹啊。”
黎唔:“……”
季理理靈光一現:“這個秃頭是不是接單殺人,然後單主是他們親戚或者孩子?就為了遺産或者别的?”
霧河點頭:“我覺得像。”
季理理又說:“我覺得他現在不在家。”她指了指地上的車痕。說:“你們看,他肯定有車,不然地上不可能有車痕,也不可能幹淨一塊,現在車不在,我猜是他開走了,開去哪……”
“去哪……?”
三人腦子突然想到,異口同聲回答:“殺人!”
黎唔着急起來:“這怎麼辦?我們又不知道他在哪?”
季理理思路一轉,急着說:“你傻啊!他要是不在家,我們不就能進他家嗎?”
黎唔驚喜:“聰明啊!”
他們一齊走出車庫,霧河最後走,細心把卷簾門放下。
果然,秃頭家的門微微打開。
“看來,夢的主人也進去了。”
黎唔邊說邊推門,進門一陣涼風穿過,正對面是寬敞的大堂,大堂正對面中心挂着遺像,一個老人的遺像。那遺像從下向上看,感覺那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們。
季理理看着那遺像心裡瘆得慌,心裡默念:打擾了打擾了。
大堂左邊小門就是個樓梯,通向樓上。
一樓左右各有一間房,他們先去看了左邊的房間,左邊房間,一進門有電視,電視對面就是沙發,沙發旁邊有個風扇。再往裡走,是個卧室,看着像秃頭平時住的地方。
沒什麼異常。
再去右邊,先走到大堂中間,又要經過那遺像,季理理趕快低着頭,她總感覺那眼睛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