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唔後背一抖：“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專門殺老人的？”

季理理也感覺後背一涼：“嗯……！”

霧河認同，抛出問題：“誰會殺這裡的老人？”

黎唔：“仇人也不太可能，都這麼老了，估計仇人也要入土了。”

三人靈感一現，想起那通電話，齊聲說：“他們的孩子？！”

季理理問：“你們說，這個琴姐，為什麼要幹這個買賣？她不想活了？她看着也不像缺錢的啊？”

黎唔調侃：“可能她心裡扭曲？”

霧河說：“不清楚。看今晚有沒有劇情。”

季理理突然想到什麼：“要不再打一個電話，就說你們是買家？然後約在哪哪見面不行嗎？”

黎唔撓頭：“那我買誰啊？我們都不認識。”

季理理沉默：“……”又補上一句，“說的有道理。”

三人閑聊。

“你好搞笑，黎唔。”

“我天生就是幽默大師。”

“我呢？”

“……”

“……”

黎唔和季理理沉默。

兩個小時過去，黑幕拉下，空間變灰。

新的劇情又來了。

奇怪？

怎麼又是那間車庫？

唯一顔色不同的地方又是那間車庫。三人不解，隻能走到車庫前。

季理理眼尖，看到地上掉了個耳環。

她舉起耳環問：“你們看，這是不是梅琴的耳環？”

黎唔接過，左看右看：“還真是。”

霧河說：“她的東西怎麼會在這？”

季理理肯定又激動的說：“肯定就是她！秃頭不動手，她自己動手了。”

黎唔深信不疑。

沒有别的線索，三人再次走到車庫側邊，有微光從窗戶透出來。

季理理和黎唔對視一眼，然後兩人看向霧河。

對着霧河說：“到你了。”

霧河：“……”

于是黎唔就托起霧河。

窗戶沒了遮擋，他看到牆上的黃燈，晃晃悠悠。車歸回原位，一輛黑色面包車。黑色塑料袋變得更大了，看起來裝了一整個人。

紅月出現，塑料袋裡自動流出鮮血，從底部的隔膜透出一地的流動的血，像是有人剛死。血沖着霧河的方向豎着流，直到血太多太重，把袋子拖着摔倒。

塑料袋對着霧河的方向敞開，裡面露出一個頭。那個臉正好直直的對準他，鼻梁高挺，鳳眼睜開，瞳孔無神，滿臉血迹。

霧河頓時被吓了一跳，臉上沒露出表情，隻是心猛地砸到地上。

他深吸一口氣，示意黎唔：“下來吧……”

霧河落到地上，一臉鎮定。

季理理和黎唔對視，臉上失落又驚奇。

季理理先問：“你怎麼表情這麼鎮定？你沒看到東西？”

黎唔拆台：“他肯定裝的。”

霧河回答：“看到了，有人死在了裡面，你們猜是誰？”他故意賣關子。

季理理思索：“不會是……梅琴？！”

霧河搖頭，笑笑不說話。

黎唔猜：“那是……吳琴隆？”

霧河又搖頭。

季理理再猜：“秃頭鲶魚對不對？！不對，不會是……蒙哥吧？”

霧河再次搖頭，臉上的笑意好像在嘲諷他們。

黎唔洩氣：“猜不到。”

霧河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兩人，又慢悠悠的指着自己，聲音很小聲：“裡面死的人……”

他直直的盯着季理理的眼睛，沒有表情。

“裡面死的人……是我！”

季理理被他吓到：“靠！”

黎唔同樣：“靠！”

他倆被霧河一驚一乍的聲音吓到。

黎唔來氣下意識給了霧河一拳，拳頭帶動身體。

霧河被打中肚子，硬接這猛力一拳，悶哼一聲。

他捂着肚子立馬弓起背，感覺要吐血，聲音擠出來：“靠……”

黎唔冷靜，大驚：“我去，不好意思啊哥，我被吓到了。”他趕快扶着霧河。

季理理頭皮發麻，看到霧河的樣子又感覺有些搞笑，還是禮貌的扶着霧河的另一邊。

霧河揉了揉肚子，“斯”了一聲，又強裝冷靜：“我開玩笑的。”

“裡面是有人死了，還是我的臉，但是不是我。是夢的主人。”

季理理疑惑：“夢的主人？死了？”

霧河點頭。

黎唔明白，後續由他講解：“他的意思就是夢的主人夢到自己死了，他看到的肯定就是自己的臉。但是霧河接替他的位置，所以霧河看到的就是自己臉，如果是你去，那就是你的臉。”

季理理點頭，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霧河說：“夢快要結束了，最後的亮着的地方就是祭夢怪的老巢。”

說完，紅月亮起，白紙從天而降，冥币飄飄落落，紅色冥紙好像新年炮竹，散的滿地都是。紙币上财神爺的眼睛從四面八方看過來。眉眼彎成月亮，他懷裡抱着個大金元寶。

空氣升溫，房子開始在虛幻裡小幅度的搖晃。眼前好像是被夏日炙烤的蒸汽波。季理理一下就感覺渾身燙了起來。

“好熱啊，什麼情況？”

霧河牽起季理理的手，藍色氣息纏繞到季理理的手上。

季理理頓時就感覺舒服了。

“真厲害。”

霧河說：“走吧，我已經感受到了，在前面。”

三人掏出武器，嚴陣以待。

一路上，樹開始被燒焦，葉子散發出黴味，村裡的老人在房子裡哭着喊着燙。季理理握住耳朵，不去聽，她隻是覺得有些滲人，如今的她，也可以說是堅不可摧了。

地面“咕噜咕噜”冒起疱疹，大地好像變成了一塊皮，空氣滾燙，把皮膚燙出水泡。蒸汽冒起，在空中變成絲絲縷縷的實體，就像空中懸浮幾條撕碎的紙巾。

到了村墳頭，隻有一間小房子立在那裡。牆上沒有鋪瓷磚，外牆一圈磚頭。門前種着果樹，橘子被燙的炸開，橘子汁流到地上。空氣混着橘子的酸味和燒焦的黴味。

三人走到房子前，房子的晾衣竿上曬着報紙。

季理理拿起一張，上面寫着：孝義村假孝義？！狠毒子女為騙保，蓄意謀殺親生母親！

又拿起一張：老人成為累贅，年輕人壓力劇增。

另一張：孝義村成為xx第一孝順村，無需建房，直接入住，逐漸成為更多子女的選擇。

“孝義村村長琴岚虹，被評為模範村長……”

季理理正專心看報的時候，門裡面響起聲音。

“你們是來住的嗎？”

霧河回答：“是的。”

“好說，最近正好有人搬出去了，你們直接帶着老人住進來就行。”

“有兩間，一個高端房貴200，一個普通房。”

霧河問：“哪兩間？”

“吳琴隆房，梅琴房。梅琴房貴一些。”

從門裡面走出來一個老人，臉上果然有道紅疤。

霧河問：“怎麼稱呼？”

那老人咳嗽說：“琴姐。”

黎唔提起雁翎刀，挑釁說：“琴姐我們想住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