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後,江熄覺得道謝有些難了,但是向還寒應當還是要掙錢的,所以他說了大概能讓向還寒感興趣的事。
“我最近出不了毓清閣,你若想賺錢便自己來主峰,我給你雙倍的靈石。”轉眼又想到若被發現後果嚴重,複添道:“你若來的話小心别被人發現,我保不住你。”
江熄想,到時候向還寒被發現,他肯定不會把修煉的事情說出來,最多最多說是自己叫來的,但是以什麼由頭他還沒想好。
向還寒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心動?江熄站直:“我那裡有許多劍,你下次可以挑選一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向還寒就想起自己斷掉的劍,為了江熄,陪了他五年的劍斷了,而如今他在這裡聽着江熄嘲諷的話,如此想來那劍斷得毫無價值。
“我用不起您的劍。”他聽到自己冷冷說道。
江熄聽出了那語氣裡的怨氣,陰沉道:“向還寒,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直說,輸了比賽氣性倒不小。”
經過這個把月相處下來,江熄也算是摸清了向還寒的脾氣,總的來說他看自己不順眼,大概是因為自己品行有缺,但是見錢眼開,有了錢就能好好說話好好做事,有時候人也算體貼,但總不該像現在這樣一身刺才對。
向還寒沒有反駁,江熄先炸了:“我受了傷還回來提醒你,你真是不識好歹!”
他一揮袖子便憤然離去,心道就不該來,向還寒不知道吃了什麼嗆藥。
江熄走出去很遠向還寒才木然地轉過身來,看着空無一人的樹林,又摸了摸殘劍。
江熄說的是真的,真的是為了他才回來的?
他回到擂台邊,幾次看向江熄原來坐的地方,卻是無人再來坐。
魏齋的對手是崔滿的二弟子楊燦,兩人旗鼓相當又都是木靈根,招式上你來我往,魏齋雖然靈力不高但勝在有足夠的對戰經驗。
向還寒的目光很快被兩人吸引,看着魏齋逐漸處于上風,似乎是拼盡靈力使出一招“千葉刃”,柳葉如刀,沖破楊燦青木盾,擊碎了楊燦腰間的木簽。
楊燦的腿上全是傷痕,馬上要跪下去,不少玄天峰的弟子喊着“楊師兄”要沖上台,卻被魏齋直接扶住了。
“魏齋勝!”
台下又是一片震驚,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能打敗峰主的弟子,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但是他的實力有目共睹,無人敢置喙。
最後陸尋拿了頭名,第二名被子淵峰的一名弟子拿下,而魏齋這次成功擠到第三名,終于有機會進入大比。
但不知是不是向還寒測錯覺,魏齋剛剛好像朝乾元殿方向笑了笑,那笑轉瞬即逝,不知在看誰。
“你小子傷到陸尋了知不知道,他動作慢了不少,要不然我剛剛連命都保不住,走,今晚哥哥請客吃飯!”魏齋一下場就擁上向還寒。
其實陸尋受傷這件事向還寒最清楚不過,他的劍原本就是朝着陸尋的胳膊刺過去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隻是劍刃上的血因着結界的火烤幹,這才沒什麼蹤迹。
可惜江熄沒領他的好意,倒是不小心幫了魏齋一把,也不枉他受了内傷。
“好,我定去。”
往常向還寒并不會參與,魏齋初聽的時候有些驚訝,但也為他感到幾分開心,向還寒終于願意融入人群了,這是好事。
小比熱熱鬧鬧地結束了,隻是五峰這邊人人都拉長了臉,除了陸尋外全都落榜,尤其是赤天峰這邊,簡直陰雲一片。
聽說當晚劉韶挨了戒鞭,理由是輕敵,曹廷密則是在院中站了一晚反省,理由是功法欠缺,半年來毫無突破,衆人想,大概是他們看到陸尋的可怖之處,内心有了焦躁之感。
碧天峰上,陸尋在院中練劍,卻被一陣樹葉纏住劍鋒,那樹葉随風而動,最後将他團團包住,不過卻被一把火燒了個片甲不留。
“尋兒,你覺得熄兒有無長進?”陸堯生負手而立,一身青色的袍子被他穿出了道骨飄然之感。
陸尋收了劍,淡道:“沒有。”
陸堯生歎了口氣:“我原本想着讓你激一激他,他或許能夠認真起來使出些真本事來,結果還是如此。”
陸尋道:“爹,我看您還是别對他有所期待得好。”
“可他畢竟是宗主和曼娘的兒子,是咱們天淵派的少宗主啊。”陸堯生仰頭看着月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勾起了唇角,但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不過,熄兒怎會想讓你去調查萬芳樓的事?”
小比結束後,峰主們留下與江熄簡單會了面,除卻派裡的一些事務,最重要的就是江熄身上那樁風流韻事。作為訓誡長老和江熄的師父,這重任自是落到碧天峰頭上,但是江熄卻點了讓陸尋調查此事。
“大概是怕有心人害他吧,而我不屑于害他。”
陸堯生的手微微抖了兩下:“此行我給你派幾人跟着,你剛回來,也要注意休息。”
陸尋點頭:“好。”
——
魏齋人緣廣,請的人裡既有外門的也有五峰十二壇的人,竟然還把戚青請了來,想着讓他同向還寒不要結下梁子。
戚青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直言自己被姚峰主說了一頓,估計幾天後就會跟着自家師兄下山曆練去,還誇向還寒身手其實很好,自己的劍法還是太綿軟無力了。
有弟子給他支招舉石頭,也有人支招讓他練練下盤的,向還寒則是建議他砍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