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頭直接愣住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反而在腦中瘋狂呼喚系統:
“統兒!這是我的福利嗎?!”
“不是。”
“那是我的幸運加成?”
“或許是。”
隻徐石頭翻來覆去,想了又想,卻怎麼也想不到,能促使鄭縣令做下這一決定的,是因為他本身。
徐石頭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一下發幹的喉嚨,這才道:
“這……不知您為何會看中我?”
這可是一縣縣令,尤其是在古代這樣階級森嚴的地方,徐石頭難以想象自己這麼一個農戶出身的小孩會被縣令大人看中。
要知道,隻要縣令想要收徒,他敢放話出去,排隊的人能從縣衙門口排到他們村兒去!
他,何德何能?
鄭縣令聽了徐石頭這話,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小子,方才你算計我處置了李家母子時倒是膽大包天,怎麼這會兒就謹小慎微起來了?”
徐石頭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小子别無所長,怎敢輕易擔下這師徒之名?”
鄭縣令聽到這裡,不由得搖了搖頭,伸手點了點徐石頭:
“哼,那本官還就要看能不能點化你這顆頑石!”
鄭縣令說完,直接道:
“行了,你家人應當等急了,此事你可回去告知你的家人,我在縣衙等你。”
徐石頭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鄭縣令擺擺手,讓人送了出去。
而等徐石頭離開後,師爺這才走了進來,他看着鄭縣令臉上難得的笑容不由道:
“大人這是收下那小童為徒了?”
“還沒,那小子有些不願意。”
師爺正在心裡想着送什麼見面禮,微微颔首之際,忽然一愣:
“什麼?他,他不願意?他竟然不願意!這要是在京中,便是……”
鄭縣令看了一眼師爺,撫了撫須:
“他不願也是情有可原,那小子小小年紀便聰慧過人,本就不是貪心之輩。”
“可,大人收他為徒,這樣大的機緣他也能錯過,豈不是,豈不是太過膽小?”
“我倒是觀此子非比尋常,為其祖母勇闖公堂,勇氣可嘉!臨堂不亂,三言兩語便使真兇吐口,此乃智計無雙。
那小子如此智勇雙全,便是京中也少有,他如今不願左不過是怕我诓騙了他。”
鄭縣令笑呵呵的說着,手裡重又拿起方才那封信,揚了揚:
“況且,昨個儲之來信與我,炫耀他新得了個徒兒,說是什麼寒州三才之首。哼,就他會收徒?”
“王大人竟也收了弟子……”
師爺有些驚訝,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回憶:
“當初您二位在京中時,還是一曲清歌一杯酒,來去潇灑無牽挂的模樣,如今倒是都有了牽絆。”
鄭縣令愛惜的将王儲之的書信放好,這才點了點頭:
“是啊,年紀大了,我等一身所學,也該有所傳承。”
師爺:“……”
“您才過而立!”
“沒什麼大差的!”
……
徐石頭并不知道鄭縣令在書房裡和師爺的一番對話,這會兒他重新審視了一下自身,還是沒想通鄭縣令為何有意收自己為弟子。
況且,以自己家的家境,隻拜師之禮,怕是都拿不出。
等最後一步邁出縣衙時,徐石頭松開了微皺的眉頭,笑盈盈的沖了出去:
“爺!奶!爹!二叔!你們怎麼還沒有走?都等我呢?好吧好吧!那咱們快走吧!我都想二嬸的手藝好久了!”
覃明看着徐石頭的身影遠去,想起方才那一道門之隔的表情突變,他不由得啧了啧舌:
“嘿!這小子!”
徐望文在縣城裡有一個小面攤,這是當初他學手藝的時候,被師父看重,又嫁了閨女給他這才有的。
“爹,娘,大哥!”
徐望文不在,陳芸兒一個人忙的跟鬼吹火似的,這會兒隻來得及打個招呼:
“石頭也來了?快坐,二嬸給你煮個荷包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