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漁搖搖頭,“沒有。剛确定關系我就飛香港了,之後是倫敦,再之後是巴黎,這三個月我們見面的次數不過五六次。”
“哎,還以為魏巍能成功降服你,我對他是真挺有好感的。長得好,人品好,又體貼又溫柔。你就一點都不想挽回嗎?”
周漁坦誠道:“我挽回了,但他心意已決。”
“魏巍這麼剛?”
“嗯。他說我們沒機會了。”
“又一個被你傷了心的男人啊!既然如此,我們朝前看吧,還有很多帥哥在前頭等着你呢。再說你還年輕,不用急着結婚,戀愛可比結婚有意思多了。”
“聽這個意思,你有點後悔?”
“我可沒這麼說啊,我的婚姻生活好得很,但是戀愛還是跟婚姻時的狀态不一樣,一旦進入婚姻就什麼都變了,到時候你就懂了。”安莎趕緊捂嘴,“你可别因為我這麼說就去結個婚試試啊!婚姻不是兒戲,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周漁擺弄着一隻小鴨子玩偶,想到了什麼,“我爸又給我安排了一個。”
“啊?你爸哪來這麼多上等貨啊?這人又是幹什麼的?”
“是個老闆。”
“霸道總裁?”
“差不多。”
安莎直接翻個白眼,“怪不得你一點不難過呢,好事都讓你占盡了。”
“莎,這次我可能會結婚。”
“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才說什麼來着,婚姻不是兒戲,要慎重,她都聽到哪裡去了?
“周漁!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哪兒去了?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要結婚,你瘋了吧!”
“暗戀,戀愛,分手都體驗過了。現在,我的人生清單裡離我最近的就是——結婚。”
“停!”安莎已經跳了起來,而周漁仍在慢悠悠地撥弄着水裡的小黃鴨。
“你怎麼知道這次不會分手,這次就一定……一定能成啊?”安莎氣到語無倫次。
“我會努力這次不分手。”
周漁今年二十七了,正處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尴尬年齡。雖然她自己不這麼認為,但周圍的人都這個意思。
周漁不在乎外人的評價,但她也不想孤獨終老。如果能像甯慧與周建築那樣,平靜快樂地過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将會是一個新鮮的開始。
她可要努力呀!
*
三個月後,周漁迎來了她的第四次相親。
如果時間充足,她是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的,但她才下飛機,衣服沒換,頭發也沒弄,隻簡單地補了個妝。他們約定的時間在下午兩點鐘,這會兒距離兩點還有半小時。
周漁看了看手機導航上剩餘的路程,兩點鐘之前她肯定能到。
等紅燈的時候,她又從手機裡翻出了相親對象的照片。
照片是他家人抓拍的,照片裡的人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上,另一隻搭在膝蓋上的手夾着一根沒抽的煙,神态很松弛,甚至有些懶懶的,他看着鏡頭,仿佛不理解為什麼又被拍,但也沒有阻止。
他的風格和前面三任都不一樣,一看就很不好對付。但周漁偏偏最喜歡挑戰。
一點五十分,周漁将車停進停車位,拿上包進了酒店。
服務員将她引領到二樓,遠遠地就看見了照片裡的男人。
他叫趙承何。
他坐在那兒喝茶,目光倏然與她相接,站起身。
周漁來到跟前與他握手,“你好趙先生,久等了。”
他點點頭,“請坐,我也剛到。”
服務員介紹了幾個招牌菜,趙承何禮讓周漁先點,周漁點了一個她最愛吃的鍋包肉,剩下的就交給趙承何安排了。
服務員确認下單後就下去了。
周漁在心裡暗暗地吹了個口哨,發出了哇哦的驚歎,腦海中忽然跳出網上流行的一串形容詞——又b又King又daddy!
說起來不太文雅,但趙承何本人的确把這一串形容給具象化了。
一般人被她這麼端詳,大概會尴尬不自在,但他一點都沒有。
他迎着她的目光喝了一口茶,“介紹人沒給你看過我照片?”
“看過,本人跟照片還是有點差距的。”周漁也喝了一口茶。
“讓周小姐失望了。”
“趙先生别誤會,我的意思是本人比照片更帶感。”
“帶感?”
“沒聽過?”
“帶什麼感?”
“daddy感。”
他愣了一下,問:“是我理解的那個daddy麼?”他顯然對這樣的形容很不熟悉,别說他了,周漁也是近來才了解到還能這麼誇人。
“差不多。”
他更顯困惑。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彼此十分不熟悉,但卻沒有冷場。周漁的工作性質讓她練就了一身本領,和陌生人聊天并不是難事。
趙承何身居高位,見多識廣,馭人術更是不在話下,隻看他願不願意。兩個人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菜就已經布完了。
周漁很餓,專心地把自己喂飽了。趙承何沒吃幾口,看樣子不是不餓就是沒興緻。周漁猜測是後者。
“冒昧問一下,我是你的第幾個相親對象?”周漁問。
“第一個。”
“第一個?我是你第一個相親對象?”
“嗯。”
“可我怎麼第四次才遇到你?”
他指尖的香煙停止了轉動,連同他的表情也微妙起來。
“趙先生是被家裡逼着來的?”
“你呢?”他不答反問。
“我不是。不過我不介意你是,是也沒關系,你還是遇到我了。”
“遇到你?”
遇到你又怎樣?這後半句他沒說出口已經是給足面子了。
周漁端起茶杯,“趙先生,冒昧地說一句,我會和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