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薄邵天到底什麼情況?真還喜歡那男的?”
窗外飄着雪。
室内開着暖氣,并不怎麼覺得冷。
方熙年握着檸檬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望着窗外這飛雪,好半天才吐出一口白霧,回他:“不。”
薄邵天能喜歡誰?
他那種人,誰都不會喜歡的。
……
饒是李明遠拼命壓,方熙年深夜買醉這事還是被狗仔拍了,配合着薄邵天白月光回國這事,更是直沖上熱搜榜一,久居不下。
方熙年得知這事兒時,剛開了一罐旺仔,一面劃拉着網友腦補出來的,什麼薄邵天從未愛過他、當初他一定是攜子上位的八卦,一面還琢磨着,要不要趁着這熱度去接個苦情劇的本子,演一把可憐的糟糠之妻……
隻不過他這張臉,就像李明遠當初銳評的那樣。
太清冷,又太銳利,像是那種平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但真要有人冒犯到他頭上——
可不得提着大刀就去幹人全家了。
真要讓他去演苦情劇,苦的怕是觀衆了。
方熙年想得正樂呵,李明遠的電話打了過來。
“一件好事,一件壞事,先聽哪一個?”
“好的。”
方熙年想也不想。
李明遠樂了:“好事是,咱終于接到活兒了。出場費還不少。”
的确是件好事。彼時方熙年已經閑在家裡大半年了。
不過方熙年沒覺得會有多好的事落在他頭上,挑了挑眉,問:“壞事?”
“是檔離婚綜藝。得你和薄邵天倆人一起去。”
“…………”
天地間都靜默下來了。
隻有雪落下的聲音。
方熙年閉上眼,差點被氣笑了,别說他倆都離了,就是他們還在一塊兒的時候,薄邵天也沒陪他出席過什麼活動,上過什麼綜藝的,雖說這人從沒明說過,但方熙年琢磨着這人态度,覺得他多半也不太看得上這些。
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方熙年深吸一口氣:“推了。”
“咱有點底線成不?别什麼錢都賺。”
“……其實還有件更壞的事。”
“?”
“公司高層已經給你把合同簽了。違約的話,要賠一個億。”
“……”
不知過了多久。
方熙年閉上眼,舔過後槽牙忽然笑了:“行啊,李明遠,真行。”
李明遠被他笑得都有點發怵。
“我二姑都沒這麼疼我。”
李明遠:“……”
……
大雪天裡,方熙年站在薄邵天家的大别墅前,嚼着嘴巴裡都快沒味兒的口香糖,遲遲拉不下臉去敲這個門,狠了狠心轉身正準備算了——
嘎達一聲。
門從裡開了。
方熙年不得不回頭,笑嘻嘻的打招呼:“真巧啊,前夫哥。”
薄邵天也笑,睨着他:“有事兒?”
方熙年試探,“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
薄邵天笑。
但一切仿佛盡在不言中。
薄邵天站在門邊上,穿着深灰色的高領毛衣,袖子被挽在胳膊肘上,露出青筋分明的小臂來。修長的手搭在門把手上,任由屋裡的暖氣絲絲縷縷的跑到門外去。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請我進去坐會?”
薄邵天看着他,還是不說話。
北風呼嘯而過,刮得人臉生疼。
方熙年一瞬間仿佛明白過來什麼一樣,笑着點點頭,“哦——懂了,原來是不方便。”
得。
狗仔都爆料說他把人接家裡來了,他還巴巴地找過來,還真是自讨沒趣。
方熙年轉身就要走了。
卻被這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薄邵天也不知是不是剛從哪兒飛回來,正倒着時差,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上有些疲憊,連帶着看着方熙年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無奈,“别鬧。”
“外邊兒冷,進屋。”
薄邵天一把把人拽進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