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忍耐這個家夥的。
伏黑甚爾看着一臉無辜地抗議着自己太冷淡的五條悟,覺得自己想歎氣的概率明顯增加。
這跟一直在用爪子撓撓要陪它玩兒的貓貓有什麼區别。
如果是小孩子還情有可原,可偏偏眼前這個家夥,明明已經是個快要三十歲的成年人了→_→
這讓伏黑甚爾真的很想禮貌地問他一句他其實是不是才三歲。
“這家的甜點真的很不錯哎,等會再買一些帶走好了。”五條悟呼噜呼噜喝完奶茶,滿足地長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任務。”伏黑甚爾将話題轉回正題上。
“果然還是惠比較重要嗎。”五條悟露出受傷的神色,誇張地用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惠的事情,甚爾是不是根本不會出來跟我見面?”
這種動作在别人做來可能會很有矯揉造作的感覺,在大庭廣衆之下絕對會收到不少“這人是不是有病的”視線圍觀,然而偏偏五條悟他容貌俊美非常,就算是用繃帶遮住了雙眼,也沒有削減這種俊美,而且剛剛還花了大價錢在這裡消費了一通,惹得店員看向他的視線反而充滿了關切。
這位客人是不是不舒服?沒事吧?本來是盲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竟然連心髒也不好嗎?
如果知道這些店員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東西的話,伏黑甚爾恐怕會忍不住給她們開個瓢倒一下腦子裡進的水。
知道五條悟極具欺騙性的“表演”之下的真面目,坐在他對面的伏黑甚爾完全是一臉冷漠。
他不着痕迹地躲閃了一下五條悟的視線,說道:“……你不是說賞金很豐厚嗎。”
“喔——”五條悟感歎般拖長了聲音。
在伏黑甚爾耐心即将告罄之際,五條悟終于開口說道:“其實并不是什麼特别危險的任務——如果情報沒有出錯的話。”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
“惠作為咒術師的評級,現在是二級,而且,大多數情況下,已經具備獨自外出執行任務的能力了——在一年級的新生裡,可是被成為‘天才咒術師’的哦。”五條悟先是講述了一下伏黑惠目前的狀況,成功地看到某個人故作毫不關心實際上聽得非常認真的姿态。
果然還是惠比較重要嗎。五條悟想道。
相比之下,甚爾完全沒有過問過自己的情況呢。
“天才咒術師……嗎。”伏黑甚爾啧了一聲,眼底的厭煩一閃而過。
出生于禅院家、身為零咒力的伏黑甚爾,對“咒術師”這種東西可沒有什麼尊重之心。不過,再怎麼說這個被稱為天才咒術師的人是自己的兒子,還頗有一種打臉了禅院家的爽快感。
身為零咒力的【廢物】的兒子,竟然是唯一一個繼承了禅院家祖傳十種影法術的天才咒術師,更有甚者,他甚至都沒有待在禅院家的地盤裡,就算是沒有親眼見到,伏黑甚爾也可以确信,禅院家那些垃圾絕對臉色非常不好看。
以至于他甚至覺得眼前的五條悟也稍微順眼那麼一丁點。
“任務是去【保護】一件咒物。”五條悟繼續說道,“比較棘手的是,這個任務是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執行的。”
“甚爾也十分清楚,咒靈大多都是在學校、醫院這種承載了大量負面情緒的地方産生。所以,這些地方也大多會放置一些用來【辟邪】的咒物。”
“說什麼辟邪啊。”伏黑甚爾冷笑一聲,“以毒攻毒還差不多。”
用強大的咒物來威懾過于弱小的詛咒和咒靈,但是一旦出了問題,咒物被吞噬,恐怕會導緻更加嚴重的後果。
“你說得對,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五條悟點頭贊同,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你說的【保護】咒物是什麼意思?”
五條悟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頗為一言難盡的表情,“因為有人要把【咒物】拿出來展覽。”
“哈?!”
五條悟簡單的将事情講述了一遍。
那是一家位于郊區的、頗有些年頭的老醫院了。
在經濟還不景氣的年代,人們就醫隻能去市裡的大醫院,而且一場病下來,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住。
老院長不忍鎮上的鄉鄰遭受病痛的折磨,就在當地建了一所醫院,招了不少醫術高超的醫生就職,甚至經常不收窮人的醫療費,拯救了不少飽受痛楚的病人,建立了相當不錯的口碑。
咒術界為了避免出現狀況,曾經主動贈與了這家醫院一件咒物,用來壓制詛咒的誕生。
老院長去世後,無數曾經受到他恩惠的人去他的葬禮吊唁,為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送行。
然而老院長的兒子,完全沒有老人這樣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