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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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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他們?"池南雪小聲問。

"電燈泡夠多了。"時言朝按下電梯按鈕,"今天隻有我們兩個。"

半島酒店的大堂依然燈火通明,但幾乎看不到客人。

門口的禮賓員似乎早已得到通知,見到他們立刻迎上來:"時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

門外停着一輛低調的黑色路虎,與昨天張揚的AMG GT形成鮮明對比。

池南雪坐進副駕,看着時言朝熟練地啟動車子,駛入尚未蘇醒的香港街道。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池南雪望着空蕩蕩的彌敦道問道。

時言朝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打開暖氣:"太平山,看日出。"

"現在?"

"日出不會等人。"時言朝瞥了他一眼,"還是說,池設計師連這點早起都受不了?"

池南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通宵趕設計稿的時候,時總還在喝奶呢。"

時言朝低笑出聲:"是嗎?那我得好好領教一下池設計師的耐力了。"

這句話明明很正常,卻讓池南雪莫名臉熱。他扭頭看向窗外,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淩晨的香港褪去了霓虹與喧嚣,像卸了妝的美人,顯露出難得的素淨模樣。偶爾有清潔工人在打掃街道,或是送貨的小貨車駛過,除此之外,整座城市似乎都在沉睡。

車子開始爬坡,蜿蜒的山路兩側,豪宅别墅在樹影中若隐若現。時言朝關掉車燈,僅靠微弱的晨光辨認道路。

"這麼黑,看得清嗎?"池南雪有些擔心。

"放心,"時言朝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這條路我閉着眼都能開。"

池南雪剛想反駁,車子卻突然停下。時言朝熄火,轉頭看他:"到了。"

下車後,池南雪才發現他們停在一個觀景台附近,但不是遊客常去的那幾個。這裡幾乎沒有人工設施,隻有一片天然的平台,被灌木叢半包圍着,私密性極好。

"這是..."

"私人觀景點,"時言朝從後備箱拿出一個保溫袋,"不對外開放。"

他領着池南雪走到平台邊緣,那裡擺着兩張折疊椅和一個小茶幾,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東方天際線剛剛泛起魚肚白,維多利亞港籠罩在淡藍色的晨霧中,對岸的中環高樓像沉睡的巨人,零星亮着幾盞燈。

時言朝從保溫袋裡拿出兩杯熱咖啡和牛角包:"先墊墊肚子。"

池南雪接過咖啡,溫熱透過紙杯傳遞到掌心。他抿了一口,甜度剛好,還加了肉桂——正是他喜歡的口味。

"你連這個都記得?"池南雪有些驚訝。

時言朝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長腿舒展:"你工作室樓下那家咖啡店,每次都點這個。"

池南雪心頭微顫。原來時言朝對他的觀察,細緻到這種程度。

兩人安靜地吃着早餐,等待日出。晨風帶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拂過面頰,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與昨晚紙醉金迷的香港相比,此刻的甯靜顯得尤為珍貴。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池南雪打破沉默。

時言朝望着漸亮的天際:"想讓你看看香港的另一面。"他頓了頓,"就像你,不隻有賽車手和設計師的光環,還有..."

"還有什麼?"

時言朝轉頭看他,眼神認真:"還有害怕被人看到的脆弱,和藏在驕傲下面的溫柔。"

池南雪呼吸一滞,咖啡杯在手中微微顫抖。時言朝的話像一把小刀,精準地挑開了他精心構築的防禦。

"胡說什麼..."他試圖否認,聲音卻低了下去。

時言朝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握住他的手。池南雪下意識想抽回,卻被牢牢抓住。

"看,開始了。"時言朝突然說。

東方天際,一抹金紅刺破雲層,随即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陽光如熔金般傾瀉在維多利亞港上,霧氣瞬間被染成粉紫色,又漸漸轉為金黃。

對岸的高樓玻璃幕牆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座城市仿佛被施了魔法,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池南雪屏住呼吸,眼前的景象美得令人心痛。他從未在這個角度看過香港,也從未想過鋼鐵森林能呈現出如此柔和的色彩。

"漂亮嗎?"時言朝問。

池南雪點點頭,突然發現時言朝看的不是日出,而是自己。

"你...你看我幹什麼?"

"因為你比日出好看。"時言朝說得理所當然,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掌心,"特别是被陽光照着的時候,睫毛都是金色的。"

池南雪耳根發燙,卻無法移開視線。在晨光的照耀下,時言朝淩厲的五官變得柔和,眼睛裡盛滿了他看不懂的情緒。

"時言朝,你..."

話音未落,時言朝突然傾身過來,吻住了他的唇。這個吻很輕,帶着咖啡的苦澀和牛角包的甜香,一觸即離,卻讓池南雪心跳如雷。

"這是早安吻。"時言朝退開後說道,語氣輕松得像在讨論天氣。

池南雪呆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卻是第一次不帶任何戲谑或挑釁意味的親吻。

"你...你經過我同意了嗎?"他結結巴巴地抗議,卻毫無威懾力。

時言朝挑眉:"那我現在申請,可以再親一次嗎?"

"不行!"

"申請駁回?"時言朝故作傷心地歎氣,"那我隻能強——"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話。時言朝皺眉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路晉。

"時總!你們去哪了?"路晉的大嗓門即使不開免提也清晰可聞,"我和顧清明醒來發現人都不見了,還以為你們私奔了!"

時言朝翻了個白眼:"太平山看日出,你們自己解決早餐。"

"哇!太不夠意思了!"路晉哀嚎,"顧清明說要去吃镛記的早茶,你們來不來?"

時言朝看向池南雪,後者輕輕搖頭。

"不去,我們有安排。"時言朝幹脆地挂斷電話,轉向池南雪,"所以,剛才說到哪了?"

池南雪警惕地往後縮了縮:"什麼都沒說。"

時言朝低笑,卻沒有繼續剛才的攻勢。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又去哪?"

"我長大的地方。"時言朝的眼神飄向山頂更高處,"就在上面不遠。"

池南雪驚訝地看着他:"你住在太平山頂?"

"其中之一。"時言朝輕描淡寫地說,"小時候住得最多。"

收拾好東西,兩人沿着一條隐蔽的小徑向上走。十分鐘後,一棟隐藏在茂密植物中的白色别墅出現在眼前。與周圍張揚的豪宅不同,這棟房子設計低調,卻處處透着不凡的品味。

"這是..."

"我外公留下的。"時言朝掏出鑰匙打開鐵門,"我十六歲前大部分時間都住這裡。"

花園裡種滿了玫瑰,即使在這個季節也有幾朵倔強地綻放着。池南雪跟着時言朝穿過長廊,來到一個面向東方的露台。從這裡俯瞰,香港全景盡收眼底,比剛才的觀景台視角更為震撼。

"我母親最喜歡在這裡看日出。"時言朝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她說,無論前一天發生了什麼,太陽總會重新升起。"

池南雪靜靜聽着,這是他第一次聽時言朝提起家人。那個傳聞中雷厲風行的商業奇人,此刻眼中流露出的懷念讓他心頭微動。

"你母親..."

"去世十年了。"時言朝轉向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肺癌。走之前還惦記着要看我考上大學。"

池南雪不知該說什麼,隻能輕輕握住他的手。時言朝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幾乎發痛。

"所以,"時言朝突然換回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珍惜眼前人很重要。比如現在,我就很想再親你一次。"

池南雪剛升起的同情心瞬間消散:"時言朝!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時言朝無辜地眨眼,"喜歡就表達,想要就争取,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陽光已經完全鋪滿香港,城市開始蘇醒,車流如螞蟻般在街道上移動。池南雪望着這個陌生的時言朝——會懷念母親、會帶他看日出、會說出"珍惜眼前人"的時言朝,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走了,"時言朝拉着他往外走,"回去補個覺,下午帶你去深水埗吃地道小吃。"

池南雪任由他牽着,沒有反抗。走出别墅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露台,陽光正好灑在那裡,明亮得刺眼。

就像時言朝這個人,耀眼、熾熱、讓人無法直視卻又忍不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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