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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同桌揉眼睛的動作突然定格。他擡頭時,後腦勺翹起的呆毛像根憤怒的天線。組長懸在半空的手突然轉向,假裝整理自己的馬尾辮。我以為這場鬧劇終于結束,正彎腰去撿滾落的鋼筆,卻看見同桌踹開椅子沖出了教室。
玻璃窗映出組長得逞的冷笑,她染着鳳仙花汁的指甲又朝我逼近。
教室門突然被踹開。
同桌舉着闆凳的樣子像個滑稽的角鬥士,闆凳腿上還挂着值日生沒擦幹淨的紅墨水。
"你動她一下試試?"
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老子忍你很久了!"
組長尖叫着去抓他的臉,卻被他用闆凳格擋住。他們像兩頭發怒的小獸在講台邊扭打,粉筆灰揚起來,在夕陽裡下了一場細雪。
我僵在原地,看着同桌額頭暴起的青筋。這個平時連作業都懶得抄的家夥,此刻正為我揮舞着闆凳。喉間突然湧上酸澀的溫度,視線模糊成一片——原來真的會有人為你轉身,哪怕放學鈴已經響徹走廊。
(多年後母校拆遷,我在廢墟裡撿到半截闆凳腿。那些年所謂的校園暴力,最終都敗給了一個男孩毫無章法的保護。而當年落在他校服上的指甲抓痕,如今想來,竟是開在我青春裡最早的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