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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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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起了個大早,澆了澆屋旁枯死的野花,喂了喂街頭被旁邊小學的小孩喂到得了三高的流浪貓,忙碌着幹完了所有沒有意義的事後,他拿起盲杖——

新的一天,出發上班!

他上班的地方在一家盲人按摩店,按摩店的規格不大,幾名員工。每天早晨,他都會提早一點,七點出頭便出門,躲開早高峰車輛的洪流。

即使按摩店離他家隻需要過三個馬路,走半個小時。

而今天……

瞎子拿起盲杖,又放下了。

“小循?”

沒動靜。

還沒起嗎……高二,早自習應該很早吧,睡懶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瞎子又回到了卧室,摸到了床上的那一大塊凸起。他把手上移,摸到了程玦滾燙的額頭……嘶,真燙,瞎子在心裡暗暗道。

随着他的手漸漸往下摸,摸到了程玦高高的鼻梁,感受到了他那微顫的眼皮,帶動睫毛在自己的手心撓癢。

瞎子在程玦臉上摸了兩把,一邊摸一邊偷笑。也是隻有這時偷偷摸他的臉的時候,才知道這小子長什麼樣了。

瞎子摸到了他的下颌,又觸到了他脖子上的皮。在瞎子準備收手去給他找退燒藥時,自己的手腕被猛地握住。

緊随其後的,一陣劇痛傳來。

程玦看着瞎子被自己捏到青紫的手腕,面上沒有絲毫愧疚,他躺在床上,謹慎地看着那人。

瞎子捂着右手的手腕,他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幹什麼,以為我對你欲行不軌嗎……嘁……”

“抱歉,哥,做噩夢了。”語氣中滿是歉意,眼睛卻仿佛要把瞎子盯穿。

而瞎子默默走出了卧室,絲毫沒有受那令人脊背發涼的視線存在。

程玦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覺不對勁——渾身無力,甚至連用手臂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頭好暈,他這是在哪,現在是幾點……

慢慢地……程玦用盡力氣,也撐不開眼皮了。他的眼皮合上,又撐開,又合上。

他陷入了這種半睡半醒的淺眠中,模糊的光線下,他看見一個人,端着個碗走了進來。

自己現在是醒着嗎?還是還在做夢?

那人緩緩走近,程玦也看到了那碗裡的東西——是滿滿一碗的白骨。

瞎子……原來端碗過來的是瞎子。瞎子坐在床邊,把碗遞給他時,程玦才看清瞎子的臉……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臉——

本該是鼻子,嘴巴的地方,隻有一層皮膚包裹,反而是那雙眼睛,咕噜咕噜地轉,後仿佛發現了什麼,眼珠子便盯着躺在床上生着病的自己不移開。

呵,果然不是個瞎子,果然是騙自己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程玦接過白色瓷碗,笑着把碗裡的東西倒在了瞎子的手上。

“啊!”

白色的,滾燙的粥,倒下他的指尖,把瞎子燙得一驚。

瞎子的聲音,讓程玦清醒了。這哪裡是什麼白骨,分明是瞎子熬的粥。濃稠的白粥被倒在瞎子的手上,燙得他整隻手都發紅。

“抱歉……我……”

程玦連忙去看瞎子的手。

真是糊塗了,不是早就認定,瞎子沒有撒謊嗎。

瞎子在回憶他那“堂哥”時,雙手下意識發抖,聲音微顫,他是極度害怕那堂哥的,在不經意的動作下,流露出來的感情,若是裝,那也太自然,太恰到好處了。

若是演的,那他窩在這擁擠的巷子裡實在是屈才,應該去好萊塢上班才是。

程玦在床上燒得頭昏體虛,清理灑到地上,床單上白粥的工作就隻能交給瞎子了。他拿來一塊廚房裡破舊的抹布,在床單上小心地擦着:“幸好灑到的是我這邊的床單……小循,你往裡面睡點,這擦完了就景晾着,我家也沒别的可以換了。”

“……嗯,”程玦躺着,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半晌,待瞎子差不多把床單上的粥擦完了,起身準備離開時,程玦開口,“哥……我睡迷糊了,你……手沒事吧。”

瞎子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小循,手伸出來。”

怎麼,自己傷了他的手,這瞎子也要傷回來?不過沒事,本就是自己該還他的,他是要用熱水潑,還是拿刀紮?

程玦感受到,那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冰涼,那人的另一隻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摩擦着他的掌心,惹得他的手癢癢的。

那根手指指腹粗糙,簡直不像是正常人,程玦低頭,眼睛努聚焦着看了看——那雙手上,沒剝幹淨的皮在指腹上翹着,每根手指隻剩薄薄的一層皮膚包裹着裡面鮮紅的血肉。猶其是指尖位置,幾乎能看到滲出來的血。

這樣的手指在明佑瑾的手掌上劃着,引得他手心發癢。

這不是剛剛那粥燙出來的,絕對是平時這瞎子手欠。

程玦記得,以前班裡幾位焦慮的同學,老師上課時、寫作業時、本以為自己正認真聽課,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手指已經被指甲扣得血肉模糊。

直到瞎子畫了幾筆,程玦才覺出來——他是在寫字。

瞎子握着他的手,神色認真。一筆、又一筆。第一個字有筆畫有些多,他寫得很認真,也得很慢——“俞”

第二字,就寫得比較快了,瞎子像是在寫草書,手指未擡一下,連筆字“唰唰”一秒就寫完了。

在程玦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字之前,就寫完了。

第三個字,他橫平,豎直,一筆一畫地寫完——“生”。

俞什麼生?

“什麼意思?”

“俞棄生,我的名字。如果不想叫叔,也别叫哥了,把我都叫年輕了……直接叫名字。”

叫年輕了?他還真是會給自己漲輩分,二十出頭的年紀讓他當哥不好非要當叔。

俞棄生……俞棄生……程玦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讓他不禁想起曾經班上的一個不太常說話的女生,微胖,笑起來有些腼腆。程玦還記得她的名字——陳亡(伏筆)。據說是她爸媽嫌她女兒身,希望她早夭。

那女孩沒上幾天就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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