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名初中生樣子的在激烈的打着,難舍難分。
周聿甯站了另一塊場地,不厭其煩的投了一個又一個球等着其他人。
他投籃很準,投幾個進幾個。
隻是臉色沒有表情,隻機械地擡胳膊,手腕托舉,命中。
“哥。”一個初中生中場休息看見他精準的投籃忍不過來搭讪,“你是三中的?”
周聿甯出來時換上了籃球服,三中的人應該是經常在這兒打,所以理所當然把他也當成三中的了。
周聿甯停止投籃,把球接住夾在腋下,運動了會兒額頭上微微有了層薄汗。
“不是。一中的。”
那名初中生本來神色有些小心翼翼,聽到不是三中的人臉色和說話語氣瞬間都自然了起來。
“我就說哥的球技這麼好,人品也一定很好。”小孩讨好道,“不像三中那群渣滓。”
說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周聿甯也不知道球技是怎麼和人品挂鈎的,嘴角往一邊一掀,輕笑了聲。
倒是聽見“三中那群渣滓”幾個字眼眉毛有些意外提了提。
三中一向自傲自己是有底蘊的省重點高中,就連學生都自诩什麼天賦好,優秀學生看不起他們後起的雜牌軍。
沒想到,他們風評這麼差。
周聿甯提起了點興趣,“哦?渣滓?”
他表露出不知道的樣子,引着對方接着往下說去。
初中生見有人願意聽自己之前的不公平遭遇,像遇到麼知音一樣,開始大倒苦水。
“哥,你不知道,自從這個新籃球場建好後就成了三中的了,不管先來後到,隻要他們來打球我們就要給他們騰地方。”
周聿甯看見對方憋屈的痛苦面具,非常恰到好處的接了句,“這能忍?”
小孩快哭了:終于遇見了個明事理的。
“我們當然不服要求跟他們比一場誰赢了是誰的,本來我們也有幾個高手的,結果他們仗着人多勢衆當面違規靠着耍賴皮赢了比賽。我們不服,他們就要打我們……”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有點委屈。
周聿甯把球抓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調侃了他一句,“你别哭。”
“啊?”對面人擡起頭一臉懵逼:我沒哭啊!
“哐當!”外圍欄杆上的鎖鍊傳來撞擊聲。
十幾名穿着三中校服的高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見裡面有人,一個胖子喊道:“讓地兒。”
“哥,他們人多,咱們好男不跟狗鬥。”他見那幾人氣勢洶洶的完全不見了剛剛的不甘,向周聿甯勸道。
周聿甯沒應聲,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着對方那幾人過來。
劉波幾人見前面那個穿籃球服的一動不動,以為他沒聽見,一群人邊往前走邊走路嚷着轟他們走。
對方依舊沒動。
劉波氣的快走幾步,站到周聿甯前面上下掃了他一眼,生面孔,周聿甯沒穿着校服,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學生,但他可以肯定對方不是他們學校的,劉波輕蔑一笑,在三中人眼裡隻有兩類人:是三中的和不是三中的。
他生怕對方聽不清,嚣張的一字一句道:“你是聾子嗎?聽不見我讓你滾啊。”
周聿甯臉色冷淡,眼睛絲毫不怵盯着對方,直把對方盯的心裡發毛。
劉波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正再開口。
身後傳來一聲比他還浪的聲音。
“劉波,誰又把你放出來讨人嫌了?我們一中可不是好惹的。”
畢年帶着一群大軍浩浩湯湯的蕩過來。
旁邊的小孩看的起勁,“哥,我說怎麼都拽不走你呢,原來有救兵啊。”說着下巴往畢年那邊擡了擡。
周聿甯沒理他。
劉波回頭看見了畢年,又轉身看了看周聿甯,發出一聲冷笑,“我說這人面生呢,原來是一中的啊,理解,雜牌軍嘛,就喜歡收一些來路不明的人。”
接着嘲諷地朝着同伴笑道,“占了個小土坡就以為自己是山大王了。”
畢年似笑非笑得挖了挖耳朵望着黑色的天空裝作歎息地說,“也不知道上次的聯賽是哪支所謂的“正規軍”輸了個屁滾尿流,這會兒練球這麼積極,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了嗎?”
這句話簡直是戳着對方肺管子說的。
對于這些莫名其妙一身驕傲感的三中人來說,上次他們25:0高比分落敗省實驗成了他們的恥辱柱。
最近他們加大訓練強度确實是想在下一次比賽中扳回一局。
劉波被猜中了貓尾巴,手指着畢年,“我們輸給了省實驗又不是輸給了你,你得意狗屁!”
“因為你跟我們比照樣輸咯!”畢年看熱鬧不嫌事大賤兮兮笑道。
“來,比一場!”劉波忍住想要給他一圈的沖動超一中的喊道。
正中畢年下懷,他朝周聿甯使了個眼色。
從小到大的默契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周聿甯會意朝他笑着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