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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島,你還好嗎?”單枭格外擔憂地看着李藍島,“手疼不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兩掃帚打斷了兩人的互毆,自己掌心也被蹭紅了。
“讓我看一看吧。”單枭試圖走過來,“我有帶膏藥貼。”
“你們兩個給我站好。”李藍島冷臉,“并排站。”
以李藍島對唐溯的了解,隻要自己在場,且唐溯已經答應收斂的情況下,他就不會主動找事。
所以猜都猜得出來,先挑釁的一定是單枭。
此刻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店門口,來往的人都往這看,但不敢停下來,他們襯衫和校服上的血一大片一大片地洇在身上,兩人挂了慘烈的彩。
單枭和唐溯之間像是隔了什麼大裂縫,他們都不看彼此,唐溯習慣性地攏了攏煙盒,擠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單枭則視線緊緊盯着李藍島。
“你們兩把頭低下來。”李藍島說。
唐溯啧了聲,照做。單枭餘光瞥他一眼,緊跟着也低頭。
咚咚兩聲響,李藍島揚起手,一左一右往他們腦袋上來了兩記爆栗。
“唐溯。”李藍島冷淡,“組規是什麼。”
“...”唐溯又啧了聲,滿臉不爽,“幫派打架不帶刀。”
“這刀是你的吧?”李藍島抽走他手裡的折疊刀,“你剛才是不是下死手了?”
“是。”唐溯應得幹脆。
于是他又被李藍島打了一下頭。
“你答應過我不惹禍的吧?而且你真的動了殺心,這是大忌。”
“去給老闆道歉,今天店裡砸壞了東西你們兩個AA,把賠款結清。”李藍島收好折疊刀,放進褲兜裡,“然後你們負責洗碗,把今天店裡的碗全都洗了,給老闆賠罪。”
唐溯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隻是沉默地抽着煙,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挽起的衣袖露出烏鴉紋身。
“那我呢?”單枭問。
“你什麼?”李藍島看他。
“為什麼揍我?”單枭臉上仿佛寫着“我難道也要遵守李家祖訓麼”的疑惑。
李藍島:“之前我們說結婚前要定下的約法三章還記得嗎?現在我給你一條新的。從此以後你不準和唐溯動手,就算是唐溯挑釁你了,你也不準回應。”
單枭微笑,沒說好還是不好。
看他那表情李藍島就清楚,這人根本就沒把自己話聽進去。
單枭很擅長表演,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算是李藍島真的生氣了,單枭也會用他高超的話術把李藍島哄得團團轉,最後不了了之。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答應過爺爺兩年之内會死死纏住單枭,要想讓單枭服自己,簡單的示弱和無腦感情牌絕對行不通。
得比單枭更硬氣,然後适時擺架子,立規矩。
李藍島把兩人領到了老闆面前。
“沒什麼大不了的。”面館老闆嚯了聲,一副不敢當的表情,擺擺手,“這點損失幾天就補上了,我等會讓店裡夥計整理一下,晚上照樣能開店的,這個...你們那個...”
單枭唰一下,标準九十度鞠躬,彬彬有禮:“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唐溯也鞠躬,淡淡:“對不起。”
店裡服務員小哥帶他們去後廚洗碗去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各站一個角落,唐溯洗碗的動作明顯比單枭娴熟很多,嘴裡還叼着沒抽完的煙,神情悠然自得,一看他就經常被李藍島這麼修理。
單枭側頭,往窗外看了看坐在攤位處的李藍島。
而沒有人在意的櫃台處,老闆背過身瘋狂在群裡發信息。
[卧槽單家那小子在我店裡打架把我店砸得稀巴爛然後居然給我鞠躬道歉了!]
群裡的紛紛冒頭:[單枭?真的假的?操,老子上次在單家的KTV賒賬,兩天沒還他就差點把老子頭給打掉下來。這種瘋子也會道歉?]
[大叔啊,無圖說毛?誰知道你是不是瞎編的]
見群友質疑,老闆偷偷摸摸舉起手機,打開相機,正要往後廚拍照。
“老闆?”李藍島胳膊抵在桌上,側腰探頭,“麻煩給我做一杯西柚汁,有點口渴。”
老闆一激靈,連忙應了聲好。
李藍島回座位前擡擡下巴:“别亂拍,多謝。”
老闆整個人都石化了,默默地收好手機,老實地開始打果汁。
半個多小時後,後廚所有的碗都锃光瓦亮。
“洗完了?”李藍島靠着後廚的門,咬着吸管喝了幾口西柚汁,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兩人,他命令,“把你們衣服都脫了。”
“什麼?”單枭很意外,“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