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去了新辦公室,她的辦公室在樓上,這次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她站在辦公室窗前往外看,視野十分開闊,遠處有個公園,景色不錯。但她心情并沒有那麼平靜,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是對還是錯。
走捷徑是要付出代價。
兩天時間,所有事情安排妥當,正式開始辦公,張泰比她更敬業,畢竟進公司一波三折,轉頭就升了。
袁宵和張泰的辦公室就在她旁邊,公司的人不熟悉的時候,她還是隻相信自己的人。
袁宵是滿足了,原本沒學曆又是被開除的,指望跟着陳年,過一日算一日,這下好了,前途轉眼就是一片光明。
袁宵滿足了,站在陳年的辦公室,從窗戶看出去,和陳年感慨:“是個好兆頭,咱們開年可以放開拳腳幹了,我上次回了趟公司,老張就說那個陳晨不是個正經幹事的,天天出去喝大酒,咱們早散早為好。”
陳年不知道蔣琰之的律師和馮異怎麼談的,反正他再沒有糾纏。
早上收到他的短信,說是想兩個人最後見一面,和平處理之前的事。并且和她道歉了,說是本意不是這樣的。
陳年沒有理會。
等中午大家一起開了會,确定了張泰負責公司這邊的研發部,她和袁宵繼續在工廠那邊研發,畢竟那邊的固定翼無人機,投進去的錢太多了,都快成型了,公司整個框架部分還沒有完善,暫時就這樣吧。
會議結束後,陳年給蔣琰之打電話問:“律師那邊的電話給我一下,我和律師聯絡一下。”
蔣琰之笑起來:“正好,律師說那邊基本談妥了。”
陳年不說話了,在蔣琰之眼裡,可能隻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對她來說,一個很大的教訓。
也可能是她當時太急躁了,可能做了更錯的選擇。
蔣琰之:“你下班過來,我讓律師過來,你們當面談。”
陳年不想去,不肯回答,蔣琰之問:“新公司不滿意?”
“不是。”
“其他的不滿意?”
“不是。”
“那怎麼了?”
陳年歎氣:“覺得自己昏了頭,像個傻逼。”
她這會兒,事情都解決了,起碼是眼前的問題解決了。
再回想,自己做的得不償失。
蔣琰之就開始笑;“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我确實需要一個已婚身份。我承認,我趁人之危,所以我盡可能在資産方面補償你。”
陳年見他這樣,又覺得自己娘們兒兮兮的沒意思。
爽快說:“行了,咱們合作一場,不說這些。祝咱們合作愉快。”
蔣琰之聽着她幹脆利落的結論,想起從前,這是她一貫的性格。
“可以,合作愉快。”
陳年大約是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下班後直接去了蔣琰之家裡,見門口堆了很多沙土和磚瓦。她車被堵在門口,隻好走進去,還詫異問:“這是幹什麼?”
蔣琰之和律師,還有趙印已經在家等着她了。
蔣琰之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釋:”換個門,不礙事。”
其實是他這裡從來不鎖門,朋友們随時能登堂入室。
現在不一樣了,他領證了,家裡不可能像從前一樣。
以後陳年說不準也要住過來,所以要重新裝修大門,設置門禁了,閑雜人等以後都不要進來了。
這個已婚和未婚,就是不一樣。
陳年坐在單座沙發上,蔣琰之跟着過來,就站在她背後,和她介紹:“這位李方,李律師。”
陳年:“您好,我是陳年。”
李方是蔣琰之的父親當年的委托律師,原本陳年這種小事麻煩不到他,但是蔣琰之委托到他這裡。
李方:“你們公司整個經營規模,财務團隊盤賬都已經結束,公司注冊資金是三百萬,但是當時并沒有實時到賬。目前債務分成,包括租賃工廠的費用,這部分支出比較高。按照退出公司經營處理。至于後續該公司持續經營,或者注銷,和咱們都沒有關系。合計金額是三百八十萬,主張工廠委托合同,形成的資金都屬于他。這一點存在争議,但介于他在經營中的隐瞞行為,比較敏感,目前協商五五分成。你看是否能接受。”
陳年:“可以。”
陳年知道,工廠租賃是蔣琰之這邊工廠的租金形成的債務,這部分是她占便宜,所以馮異那邊的賬目她不會過問。
早了斷早清靜。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追究追的對錯沒有意義了。
趙印:“說實話這個公司的主營收入的資金不太高,但是持續經營的可觀性還在。但是他在另外注冊的公司中,把一些外包業務分出去後,就是有其他心思。剛開始他可能是沒有騙你的心思,财務方面也沒有亂來。但生意場呆久了,防人的心思是刻在骨子裡的。”
趙印的話,陳年是信的,馮異當初的心思,肯定不是為了和她打擂台。
隻能說,最後事情還是無可挽回到了撕破臉的程度,都是按照合同裡的一字一句在摳。
李方将合約拿出來說:“我們初步協商的合約就這些,對方已經簽字,你隻要簽字就生效,那邊财務會做好最後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