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竟遙轉頭,疑惑看着他:“為什麼。”
蘇見思側頭看了眼雪山,在山頂上,看到了漸漸聚集的烏雲,看上去,那些烏雲還有些隐隐發紅。
這麼看過去,那烏雲還有些像是眼睛。
隻是一眼,桑竟遙就明白,這東西是不同于人類的。
這東西,他現在解決不了,也沒辦法抗住這東西的一次攻擊。
“有東西來了,他必須在壓制住黑影的同時,控制住那個東西的侵襲。”
桑竟遙對曲戍行并不了解。
但從平時的相處來看,在他眼裡,曲戍行還是偏向厲害的一環。
如果連曲戍行都承受不住,那就說明,那所謂的‘東西’,跟黑影絕對不是同一階層的。
渡奈看了一會,看見黑影已經被黃符擋在外頭,擡起手:“我來善後。”
他轉頭,看了眼桑竟遙。
桑竟遙在聽到他這一句話時,先是一愣,随後思考,如果是渡奈來的話,能不能抵抗住。
這是個嚴肅的事,必須要有人留下來,留住那個‘東西’與這些密密麻麻的黑影。
渡奈看上去跟曲戍行差不多,如果曲戍行不行的話,渡奈,會行嗎?
見他臉上露出些許擔憂情緒,渡奈轉頭去看蘇見思:“我會和曲戍行一起,後面的路你能解決。”
“等穩定下來,我會讓曲戍行上去協助你們。”
“火缪弓就在對面山腰位置,拔出之後,往上走,不要回頭,不然會趕不上雪崩。”
路上實在是太多彎路了。
一開始他們是向着火缪弓位置去的,但後面,因為幻境的切換,他們也不得不跟着歪了方向。
這也導緻了,他們到達山腳下時,位置已經偏離,偏離到了火缪弓的對面,要想拿到火缪弓,就必須跨過面前這座山,到對面山腰去。
蘇見思不說話,指尖出現一枚龍鱗:“帶着。”
渡奈伸手,接住龍鱗。
桑竟遙看着他們的行為,知道蘇見思是同意渡奈的做法了。
他忍不住往前一步,拉住轉身過去,準備離開的渡奈:“等等。”
“你會……”
渡奈停下腳步,指尖動了動,似乎是想擡手安撫安撫他。
但最後,他還是放下手,說:“蘇見思不是說了嗎,我剛成神。”
“……還有,我其實搞不清楚,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他表情認真,跟桑竟遙對視,看到對方臉上的一瞬錯愕,才繼續說:“我覺得我們之前太過暧昧。”
“會對現在的你産生錯誤的引導,我知道在感情上面你是一片空白。”
“今後,我會正直的跟你相處。”
桑竟遙張着嘴,有些不明白,渡奈怎麼突然說這些。
之前,他和渡奈,暧昧嗎?
渡奈拿出根煙,叼在嘴裡,煙頭自然起來,煙霧缭繞:“帶他走。”
蘇見思伸出手,桑竟遙茫然跟着轉身,回頭看了眼,發現蘇見思滿臉恨鐵不成鋼。
轉身過去後,渡奈身影閃爍幾下,下一刻,到了曲戍行身邊。
曲戍行眼前是幾張牌,每張牌的牌面都不一樣。
他瞥了眼渡奈,沒把頭轉過去:“怎麼回來了。”
渡奈動動嘴:“怕你死這以後沒人跟我玩撲克牌。”
曲戍行手轉動幾圈,跟前的四張牌跟着轉圈。
再轉回來面對曲戍行時,已經是張張骷髅頭。
“全是必死牌。”
“數字也是死的諧音。”
曲戍行面色平靜:“隻有一個破局技巧。”
渡奈插着兜,從包裡拿出三根香,自燃起來後,整個雪山都被覆蓋了層隔膜。
“是什麼。”
曲戍行坐下來,黑影在他面前折騰的厲害,頭頂就是朱雀門的詛咒,他卻絲毫不慌:“有個死人蹦出來說。”
他變了個聲音:“我來暫時管理朱雀門!我來我來!”
渡奈:“……”
曲戍行收起四張牌,兩手一合,後退一步,給自己套了個隔膜:“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方法。”
渡奈摘下腦後紮這微長發的發帶,周圍台風驟起,連雪花都被吹的倒流回天上。
他睨了眼曲戍行:“說。”
曲戍行兩隻手放在身後:“有人能夠,代替蘇見思,承擔青龍門的天罰。”
渡奈輕嗤一聲:“你還不如說讓一整個城市的人代替蘇見思去死。”
他不再管曲戍行,以他為中心,誕生了一場小小的台風,他處于台風眼,刮起的大風影響不到他。
接着,他雙眸金光亮起。
擡頭後,跟天上那個眼睛對望上。
“……就看看,這個詛咒,能不能承擔得起我的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