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衡搖頭："如果警局真有内鬼，任何調動他們都會知道。"他檢查了彈匣，"你留在這裡，保護好那份樣本。"
"等等！"祁萱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噴霧瓶，"我自己研制的解毒劑，不能完全中和那種毒素，但能争取時間。"
柯衡将噴霧瓶塞進口袋，轉身離去時，祁萱突然叫住他："柯衡...小心。"
他點點頭，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 第??章：倉庫對峙
舊港區3号倉庫孤零零地矗立在廢棄碼頭上，鏽蝕的鐵皮在風中發出呻吟般的聲響。柯衡将車停在三百米外，徒步接近，手槍上膛，警惕地觀察四周。
倉庫大門虛掩着，裡面黑洞洞的。柯衡閃身進入，立刻隐入陰影中。月光從破損的屋頂漏下，勾勒出堆積如山的貨箱輪廓。
"陳教授？"柯衡低聲呼喚。
一陣金屬碰撞聲從深處傳來。柯衡循聲而去，在倉庫中央的空地上發現了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瘦削男人——陳遠。他的白襯衫上滿是血污，眼鏡碎了一片，嘴角有幹涸的血迹。
"柯...柯隊長？"陳遠虛弱地擡頭，"快走...這是個陷..."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子彈擦過柯衡的肩膀，打在身後的貨箱上。柯衡迅速翻滾躲避，同時朝槍聲來源處還擊。
"出來，莫雲！"柯衡喊道，借着貨箱掩護移動到陳遠身邊。
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至少有三個人。柯衡快速割斷陳遠的繩索："能走嗎？"
陳遠點頭，卻突然瞪大眼睛："後面！"
柯衡轉身射擊，一個黑影應聲倒地。他拉着陳遠向側門移動，卻被一陣刺眼的強光照得睜不開眼。
"放下槍，柯隊長。"莫雲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來，"否則教授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柯衡眯起眼睛，看到高處平台上，莫雲的手下用槍頂着陳遠的太陽穴。莫雲本人站在一旁，西裝筆挺，像個優雅的劊子手。
"你想要什麼？"柯衡慢慢放下槍。
"合作。"莫雲微笑，"你是個好警察，柯衡。但有些事比破案更重要。'普羅米修斯'将改變世界，而你擋了路。"
柯衡冷笑："改變世界？你是說控制世界吧？"
莫雲不以為意："叫法不同而已。想象一下，沒有戰争，沒有暴亂，因為人們會被精确地控制情緒。多麼和平的世界。"
"通過恐懼實現的和平？"柯衡慢慢移動腳步，"林小婉也是這麼死的？因為她不認同你們的'和平'？"
莫雲的表情變得冷酷："林小婉是個理想主義的傻瓜。她偷走樣本想曝光我們，卻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在支持這個項目。"
柯衡注意到陳遠在悄悄解開腳上的繩索，他需要争取時間："包括市長？"
莫雲笑了："市長？他隻是個小角色。柯衡，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對抗什麼。"
就在此時，陳遠突然暴起，撞開了持槍的保镖。柯衡趁機撿起手槍射擊，擊中了另一名保镖的肩膀。混亂中，莫雲退向暗處。
"柯隊長！"陳遠扔過來一個小型硬盤，"所有證據都在這裡！普羅米修斯的全部研究資料，包括人體實驗記錄！"
柯衡接住硬盤，卻看到莫雲從陰影中舉起了槍。"小心！"他撲向陳遠，但為時已晚。子彈穿透了陳遠的胸膛。
"不！"柯衡連續射擊，逼退了莫雲。他跪在陳遠身邊，老人嘴裡湧出鮮血，艱難地說着什麼。
"軍...軍方...代号'冥王星'...副市長...也..."陳遠的手抓住柯衡的衣領，用盡最後的力氣，"阻止...他們..."
陳遠的手垂了下去。柯衡握緊硬盤，聽到外面傳來警笛聲。莫雲和他的手下已經不見蹤影。
最先沖進來的是祁萱，帶着一隊警員。看到柯衡沒事，她明顯松了口氣，但随即注意到地上的屍體："陳教授？"
柯衡站起身，将硬盤交給她："所有證據都在這裡。莫雲幹的。"
祁萱檢查硬盤："需要密碼。"
柯衡想起陳遠臨死的話："試試'冥王星'。"
祁萱用平闆連接硬盤，輸入密碼，果然解鎖了。她的眼睛迅速掃過文件内容，臉色越來越蒼白："天啊...他們已經在志願者身上測試了...這不是研究，這是活體實驗！"
柯衡正要查看，趙局帶着大批警員趕到。看到現場，趙局臉色鐵青："柯衡，你到底在幹什麼？"
"莫雲殺了陳遠教授，就在這裡。"柯衡直視趙局，"現在我們有确鑿證據證明新紀元在進行非法人體實驗。"
趙局看了看硬盤，又看了看陳遠的屍體，突然下令："所有人出去。柯衡，把硬盤給我。"
柯衡沒有動："為什麼？好讓你交給莫雲？"
趙局的眼神變得危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小子？"
"我知道警局有内鬼。"柯衡冷笑，"陳遠臨死前說了'冥王星'，一個軍方代号。還說到了副市長。"
趙局的表情變了，他突然拔槍指向柯衡："把硬盤給我，這是最後警告。"
所有警員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祁萱悄悄移動腳步，擋在了柯衡前面。
"趙局，"她聲音顫抖但堅定，"你确定要這麼做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趙局的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利弊。就在這僵持時刻，柯衡突然撲向趙局，兩人扭打在一起。槍響了，子彈打中天花闆。其他警員終于反應過來，上前分開兩人。
"逮捕他！"趙局咆哮，"柯衡妨礙公務，暴力抗法！"
但警員們猶豫了，他們看向柯衡。資深警探老李站出來："趙局，硬盤裡有什麼？為什麼不能按程序來？"
局面一時僵持不下。柯衡趁機拉着祁萱退到門口："我們得離開這裡。趙局已經暴露了，但副市長和軍方的人還在暗處。"
他們沖出倉庫，跳上車。後方傳來趙局的怒吼和警笛聲。
"現在去哪？"祁萱緊握硬盤，"全城警察都會找我們。"
柯衡猛打方向盤："去找唯一能幫我們的人。"
## 第八章：真相時刻
《晨報》編輯部燈火通明，盡管已是深夜。柯衡的老同學周野——調查記者，正盯着硬盤内容，眼鏡片反射着電腦藍光。
"這可真是核彈級别的新聞..."周野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新紀元生物科技秘密研發情緒控制武器，非法人體實驗，副市長和軍方高層涉案..."
"能發布嗎？"柯衡問。他和祁萱坐在周野狹小的辦公室裡，窗簾緊閉。
周野咧嘴一笑："給我三小時。紙質版可能被攔截，但網絡版會像野火一樣蔓延。"他看向兩人，"你們會被全網通緝的。"
柯衡和祁萱對視一眼："值得。"
三小時後，報道如約發布。柯衡的手機立刻被各種消息轟炸。最先打來的是警局内務部的王主任。
"柯衡，你在哪？趙局被控制了，上面成立特别調查組。你和祁法醫安全嗎？"
柯衡謹慎回應："證據确鑿？"
"鐵證如山。"王主任說，"副市長已經逃往機場，被攔下了。軍方那邊也有動靜，但消息被壓着。你們回來吧，需要你們做正式陳述。"
挂斷電話，柯衡長舒一口氣。祁萱靠在他肩上，已經疲憊地睡着了。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發現她的體溫高得異常。
"祁萱？"他輕拍她的臉，沒有反應。掀開她的袖口，他看到了一道細小的傷口——已經發黑。
"該死！"柯衡想起實驗室的襲擊，祁萱一定是在那時被注入了微量毒素。他立刻撥通急救電話，同時拿出她之前給的解毒劑噴霧。
去醫院的路上，祁萱開始抽搐，嘴裡說着胡話。急救人員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但心率仍然不穩。
"這是什麼毒素？"急診醫生問柯衡。
"一種神經毒素，作用于恐懼中樞。"柯衡将解毒劑配方告訴醫生，"她自己研制的解藥，應該能緩解症狀。"
醫生立刻組織專家會診。柯衡被攔在急診室外，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莫雲。
"你以為你赢了？"莫雲的聲音冰冷刺骨，"遊戲才剛剛開始，柯隊長。"
"你在哪，莫雲？"柯衡厲聲問，"自首吧，全城都在找你。"
莫雲笑了："我在新紀元總部。想抓我？來啊。帶上你的法醫小姐...哦，我忘了，她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電話挂斷。柯衡握緊拳頭，面臨艱難抉擇——追捕莫雲，還是守在祁萱身邊？
就在這時，急診室門開了。醫生走出來："病人情況暫時穩定，但毒素已經影響神經系統。她需要特效解藥，隻有下毒的人才有完整配方。"
柯衡的心沉了下去。他最後看了祁萱一眼，轉身離去。
## 第九章：最終對決
新紀元大樓在夜色中依然燈火通明，但異常安靜。柯衡持槍潛入，發現大部分區域已經人去樓空。電梯直達頂層實驗室——普羅米修斯項目的核心區域。
實驗室門虛掩着，裡面傳來設備運轉的嗡嗡聲。柯衡閃身進入，槍口掃過寬敞的空間。各種精密儀器中間，立着一個巨大的透明隔離艙，裡面霧氣彌漫。
"歡迎，柯隊長。"莫雲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柯衡看到莫雲站在控制台前，身邊是兩個持槍保镖。隔離艙裡似乎有個人影在掙紮。
"解藥。"柯衡直截了當，"祁萱需要解藥。"
莫雲微笑："當然可以。用硬盤來換。"
"硬盤内容已經全網公開了。"柯衡冷笑，"你沒籌碼了，莫雲。"
莫雲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即又恢複平靜："那麼，你是來逮捕我的？"
"我是來阻止你的。"柯衡向前一步，"關閉這個項目，交出解藥。"
莫雲突然大笑起來："關閉？柯衡，你根本不明白。普羅米修斯已經不隻是個項目了——它是我！"他按下控制台上的一個按鈕，隔離艙的霧氣開始散去，露出裡面的人——另一個莫雲，正在痛苦地抽搐。
"克隆？"柯衡震驚地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莫雲。
"更好的版本。"站着的莫雲眼中閃爍着瘋狂，"經過普羅米修斯強化，沒有恐懼，沒有猶豫，完美的領導者。"他拿起一支裝有紫色液體的注射器，"想看看效果嗎？"
柯衡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立即開槍擊中了莫雲的手臂。注射器掉在地上，紫色液體流了出來。莫雲慘叫一聲，保镖們開火了。柯衡翻滾躲避，還擊擊斃了一名保镖。
另一名保镖的子彈擦過柯衡的大腿，他咬牙堅持射擊，擊中了保镖的喉嚨。實驗室裡警報聲大作，自動滅火系統啟動，噴出白色霧氣。
莫雲趁機撿起殘留少許液體的注射器，毫不猶豫地紮進自己的脖子："你阻止不了未來，柯衡！"
紫色液體注入他的血管，莫雲的身體立刻開始抽搐。他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撐裂了西裝，皮膚下血管凸起，變成可怕的紫黑色。
"啊——！"莫雲的慘叫變成了非人的咆哮。他轉向柯衡，眼睛已經變成渾濁的黃色，口水從嘴角滴落，在地闆上腐蝕出小坑。
柯衡後退幾步，朝這個怪物連續開槍。子彈擊中莫雲的胸膛，卻隻是讓他踉跄了一下，沒有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死...所有人...都要死..."莫雲的聲音已經扭曲變形，他抓起一台沉重的儀器，朝柯衡砸來。
柯衡勉強躲開，儀器砸在牆上，火花四濺。他意識到普通武器對這個怪物無效，目光掃向實驗室，尋找可能的武器。
滅火系統仍在噴灑霧氣，柯衡突然有了主意。他沖向控制台，找到氣體控制面闆，将所有麻醉氣體的閥門開到最大。
"嘗嘗這個，混蛋！"他按下釋放按鈕。
實驗室頂部的噴口立刻釋放出濃密的白色氣體。莫雲化身的怪物在氣體中咆哮，動作開始變得遲緩。柯衡屏住呼吸，繼續尋找更有效的武器。
他注意到牆上挂着消防斧，立即沖過去取下。就在這時，怪物沖破氣體撲來，利爪般的指甲劃過柯衡的背部，撕開一道血口。
柯衡忍痛轉身，用斧頭狠狠砍在怪物的肩膀上。黑紫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散發出刺鼻的酸味。怪物嚎叫着後退，撞倒了幾個實驗架。
柯衡抓住機會，一斧劈向怪物的頭部。斧刃深深嵌入頭骨，怪物終于轟然倒地，抽搐幾下後不再動彈。
氣體漸漸散去，柯衡咳嗽着走向控制台。他關閉了氣體系統，然後在莫雲的白大褂口袋裡找到了一個小盒子——裡面整齊排列着幾支裝有藍色液體的小瓶，标簽寫着"解毒劑"。
柯衡抓起盒子，正準備離開，餘光卻瞥見監控屏幕上閃過一個畫面——地下停車場，幾名軍人正快速移動。他意識到軍方的人來了，很可能是來銷毀證據的。
沒有時間了。柯衡沖到電腦前，插入U盤，開始下載所有研究數據。進度條緩慢前進，同時他聽到電梯運行的聲音。
90%...92%...電梯停在頂層。
95%...走廊傳來腳步聲。
98%...實驗室門被踹開。
100%！柯衡拔出U盤，同時轉身舉槍。沖進來的不是軍人，而是祁萱和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
"柯衡！"祁萱臉色蒼白但站着，手裡拿着警徽，"特别調查組授權我們接管這裡！"
柯衡放下槍，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麼...？"
"周野的報道驚動了中央，派來了特别調查組。"祁萱虛弱地笑了笑，"醫生給我用了廣譜解毒劑，暫時控制住了毒素。"
特警們迅速控制了現場，開始收集證據。祁萱走到柯衡身邊，看到地上的怪物屍體："那是...莫雲？"
柯衡點頭，将解毒劑交給她："完整配方應該在他的電腦裡。"
祁萱接過小瓶，注射了一劑，臉色立刻好了一些："結束了？"
柯衡看着忙碌的特警，搖搖頭："不，這隻是開始。副市長、軍方高層、趙局...這背後還有更大的網絡。"
祁萱握住他的手："那我們就繼續查下去。"
柯衡看着她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這座剛剛從一場看不見的危機中幸存的城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