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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緻命輪回管理局(無限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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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祁夏心頭一震。在系統的殘酷遊戲中,齊嶽依然堅持着自己的準則,這既令人敬佩又令人擔憂。

第二天清晨,小隊整頓後繼續前進。有了充足的補給和休息,行進速度明顯加快。李國棟的體力恢複了不少,甚至主動承擔了一部分負重。

中午時分,他們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危機——一大群喪屍堵塞了必經的一座橋梁。繞路将多花至少五小時,而直接通過幾乎不可能。

"我有個主意。"祁夏研究着地圖說,"橋下有條維修通道,理論上可以通到對岸。問題是入口在喪屍群正下方。"

"聲東擊西。"齊嶽立即理解了他的想法,"需要有人引開它們。"

"太危險了!"蘇雨反對道,"引開的人怎麼脫身?"

"我可以做到。"小飛突然說,"我是校田徑隊的,跑得比誰都快。"

計劃迅速制定:小飛用鬧鐘設置延時響聲引開喪屍,其他人趁機進入維修通道。小飛則繞到下遊半公裡處的另一座小橋與大家會合。

執行過程比預想的順利。小飛像隻靈巧的鹿般穿梭在廢棄車輛間,喪屍群被他引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小隊安全進入維修通道,一小時後在對岸與小飛成功會合。

"幹得漂亮!"張教授拍着少年的肩膀,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

小飛咧嘴笑了:"終于有點用處了。"

第三天,距離撤離點還有最後五公裡時,災難發生了。李國棟在穿過一個停車場時不小心觸動了汽車警報,引來數十個喪屍的圍攻。混亂中,王猛突然搶走大部分物資,獨自向另一方向逃去。

"混蛋!"蘇雨罵道,同時扶起摔倒的林小雨。

齊嶽和祁夏迅速組織防禦。齊嶽在前方抵擋,祁夏則引導其他人向一棟堅固的銀行大樓撤退。

"李國棟呢?"進入大樓後,張教授氣喘籲籲地問。

祁夏環顧四周,心中一沉——李國棟不見了。

"他...他故意跑向另一邊。"小飛聲音顫抖,"為了引開它們..."

銀行大樓成了臨時的堡壘。齊嶽檢查了每個入口,确保安全。氣氛沉重,不僅因為李國棟的犧牲,還因為大部分物資被王猛帶走了。

"我們還有足夠的水和食物撐到撤離點。"蘇雨清點剩餘的物資後說,"隻是...之後的路要更小心了。"

下午三點,小隊終于看到了軍事撤離點——一個被高大圍欄保護着的體育場,門口站着武裝士兵。當他們接近時,士兵們舉起了武器。

"站住!先檢查是否感染!"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喊道。

小隊順從地停下,接受檢查。确認無人感染後,他們被允許進入體育場内部。裡面已經聚集了大約兩百名幸存者,醫療站、食物分發點井然有序。

"恭喜完成主線任務。"手環突然亮起,【所有幸存玩家将在30分鐘後傳送返回。】

"我們做到了..."林小雨淚流滿面。

蘇雨擁抱了小飛和張教授。祁夏看向齊嶽,後者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一絲釋然。

"李國棟...他真的是NPC嗎?"祁夏突然問。

齊嶽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他的選擇是真實的。"

倒計時結束時,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祁夏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體育場中央升起的救援直升機,以及小飛向他們揮手告别的笑臉。

回到純白空間,系統聲音響起:【任務完成統計中...存活玩家:6/7。玩家李國棟确認死亡,現實世界中同步抹除。】

祁夏和齊嶽面前浮現出新的數據:

【玩家祁夏,基礎積分200,協助團隊獎勵100,發現喪屍特性獎勵50,當前總積分530。】

【玩家齊嶽,基礎積分200,保護團隊獎勵150,擊殺喪屍獎勵100,當前總積分650。】

【支線任務更新:道德的選擇影響最終結局。】這是祁夏的新提示。

齊嶽的則是:【領導力不是命令,而是責任。】

兩人對視一眼,無需言語就明白——這個遊戲測試的遠不止生存能力。而當他們看向其他幸存者時,發現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更加凝重了。

系統冰冷的聲音宣布:【72小時後開啟下一任務。祝各位玩家好運。】

---

祁夏盯着手腕上的銀色印記,它正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顯現出來。距離上次喪屍任務已經過去三天,這期間他和齊嶽幾乎形影不離——訓練、研究、分析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手機震動,齊嶽發來的消息:【準備好了嗎?】

祁夏深吸一口氣,回複:【準備好了。無論什麼任務。】

回複剛發出,熟悉的眩暈感便席卷而來。這一次的傳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祁夏感覺自己的内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當世界重新穩定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帳篷中央,身上穿着深藍色的長袍,腰間挂着一塊刻有複雜紋路的木牌。

帳篷内陳設簡單:一張鋪滿地圖的木桌,幾個蒲團,一盞搖曳的油燈。最引人注目的是帳篷中央豎立的一面旗幟——繡着一隻展翅的蒼鷹。

"軍師大人,将軍們等您多時了。"一個穿着輕甲的士兵在帳篷外恭敬地說道。

祁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稱呼自己。他低頭看了看腰牌,上面刻着"軍師"二字。走出帳篷,刺目的陽光讓他眯起眼。眼前是一個龐大的軍營,數百頂帳篷整齊排列,士兵們正在操練,金屬碰撞聲和呐喊聲此起彼伏。

"這是...古代戰場?"祁夏喃喃自語。

手腕上的銀色印記微微發熱,他低頭看去,手環已經顯現,投射出一段文字:

【任務世界:蒼鷹與赤虎】

【陣營:蒼鷹軍】

【身份:首席軍師】

【主線任務:五日内擊敗赤虎軍】

【特别提示:敵方将領是關鍵】

祁夏皺眉思索着這個提示的含義。敵方将領...會是齊嶽嗎?還是其他玩家?他需要更多信息。

"軍師大人,這邊請。"士兵引導他走向中央大帳。

帳内站着五位身披铠甲的将領,正在激烈争論。看到祁夏進來,他們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地行禮。

"軍師,您終于來了。"一位白發老将說道,"赤虎軍已經在三十裡外紮營,斥候報告他們至少有五萬人,是我們的兩倍。"

祁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懂軍事,但作為程序員,他擅長分析模式和尋找漏洞。帳篷中央的沙盤展示了地形和雙方兵力分布——典型的山谷戰場,蒼鷹軍占據高地,赤虎軍控制着通往谷外的要道。

"敵方将領是誰?"祁夏問道。

"赤虎大将軍,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另一位将領回答,"但用兵如神,短短一月内連克七城。"

這描述太像齊嶽了。祁夏心跳加速,如果真是齊嶽在對面,他們該如何合作完成這個看似對立的任務?

"我需要關于這個将軍的所有情報。"祁夏說,"還有,給我準備紙筆和...圍棋。"

将領們面面相觑,但還是遵從了命令。接下來的幾小時,祁夏将自己埋在情報和地圖中。赤虎大将軍确實符合齊嶽的特征——約一個月前突然出現,擅用奇兵,重視士兵生命,戰場上常身先士卒。

夜幕降臨時,祁夏獨自在軍師帳中研究圍棋。這不是普通的對弈,而是他在嘗試建立一套密碼系統。如果對面真的是齊嶽,他們需要一種不被系統察覺的交流方式。

祁夏用黑子代表蒼鷹軍,白子代表赤虎軍,在棋盤上擺出了一個簡單的二進制編碼陣型——這是他們在現實世界讨論過的一種應急通訊方式。如果齊嶽也在尋找他,應該會注意到戰場上的異常信号。

第二天黎明,祁夏登上瞭望塔,遠眺敵方營地。赤虎軍的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營地布局嚴謹有序,毫無破綻。突然,他注意到敵方營地中央豎起了一面奇怪的旗幟——黑色背景上畫着一個白色的圓圈。

祁夏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他們約定的确認信号!齊嶽确實在對面,而且理解了他的密碼。

接下來的三天,表面上兩軍對峙,小規模沖突不斷,但實際上祁夏和齊嶽通過戰場上的旗幟變化、鼓點節奏和部隊調動傳遞着信息。祁夏了解到齊嶽那邊的主線任務是"五日内攻占蒼鷹軍大營",同樣有一條特别提示:"敵方軍師是關鍵"。

第四天夜裡,祁夏召集将領們開會。

"明日決戰。"他指着沙盤說,"但我們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和平。"

将領們一片嘩然。

"軍師此言差矣!"白發老将拍案而起,"赤虎軍殘暴無道,豈能言和?"

"殘暴無道?"祁夏反問,"據我所知,他們每克一城,從不濫殺無辜,甚至開倉放糧。而我們所謂的'正義之師',上月屠殺了歸降的西山部落全族,不是嗎?"

将領們沉默了,眼神閃爍。

"明日按此計劃行事。"祁夏在沙盤上移動棋子,"左翼佯攻,右翼後撤,中路舉白旗。我親自去見赤虎大将軍。"

"這...這是叛變!"一位年輕将領拔劍指向祁夏。

祁夏平靜地看着他:"不,這是結束無謂戰争的方式。想想你們的士兵,想想他們的家人。這場戰争到底為了什麼?"

白發老将長歎一聲,示意年輕将領收劍:"軍師說得對。我們早已忘了為何而戰。"

第五天清晨,兩軍在山谷中對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當蒼鷹軍舉起白旗時,赤虎軍也同時鳴金收兵。祁夏獨自騎馬走向中央地帶,對面,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也正策馬而來。

"齊嶽。"祁夏在距離幾步遠時停下,聲音微微發顫。

齊嶽穿着赤紅色铠甲,威嚴而肅殺,但看到祁夏時,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你的密碼系統很有效。"

"特别提示說敵方将領是關鍵。"祁夏低聲道,"我就猜到是你。"

"我的提示也指向你。"齊嶽點頭,"這任務不對勁。通常系統鼓勵競争,這次卻暗示我們對方是關鍵。"

"我懷疑這是個測試。"祁夏環顧四周,"看我們在敵對情況下會如何選擇。"

齊嶽沉思片刻:"那麼我們的選擇是?"

"和平。"祁夏毫不猶豫地說,"沒有規則說必須一方擊敗另一方,隻說'完成任務'。如果我們能結束戰争,應該都算完成任務。"

齊嶽嘴角微微上揚:"同意。我這邊将領們其實也厭倦了戰争,隻是被朝廷逼迫。"

兩人迅速交換了各自陣營的情報。原來這場戰争源于兩國皇帝的私怨,普通士兵和百姓根本無從選擇。祁夏這邊的蒼鷹軍實際上是被逼到絕境的守軍,而齊嶽那邊的赤虎軍則是被謊言驅使的遠征軍。

"有個問題。"齊嶽皺眉,"如果我們直接宣布停戰,系統可能判定為任務失敗。需要一場'戰鬥'來掩人耳目。"

祁夏眼睛一亮:"假交戰?我們可以選在山谷北側那片荒地,沒有村莊和農田。安排一場聲勢浩大但實際不造成傷亡的戰鬥。"

計劃就此敲定。當天下午,兩軍在預定地點"交戰"。箭矢都去了箭頭,刀劍用未開刃的,戰馬奔騰,喊殺震天,但實際上幾乎沒有真正接觸。夜幕降臨時,雙方各自宣布"慘勝",實則暗中交換了和平協議。

當祁夏回到蒼鷹軍大營,手環突然震動:

【主線任務完成】

【特殊成就達成:不戰而勝】

【積分獎勵翻倍】

他長舒一口氣,看來賭對了。但就在他準備告訴齊嶽這個好消息時,整個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大地開始震動,仿佛世界本身在顫抖。

"怎麼回事?"祁夏踉跄着扶住帳篷支柱。

震動持續了約十秒,然後一切恢複平靜。但祁夏敏銳地注意到,手環上的文字變成了紅色,而且多了一行小字:

【異常行為記錄:合作破解任務機制】

這行字很快消失了,但足以讓祁夏心跳加速。他們的行為似乎觸動了系統的某種警報。

任務結束的傳送比以往更加粗暴,祁夏感覺自己被撕扯成了無數碎片又重組。回到純白空間時,他第一眼就尋找齊嶽——對方已經在那裡,表情同樣凝重。

【任務完成統計中...】系統聲音響起,但音調似乎有些不同,【玩家祁夏,基礎積分300,破解任務機制獎勵200,特殊成就獎勵100,當前總積分1130。玩家齊嶽,基礎積分300,破解任務機制獎勵200,特殊成就獎勵100,當前總積分1350。】

【支線任務更新:系統在注視着你。】祁夏的新提示令人不安。

齊嶽的提示更直接:【越界的玩家會被清除。】

純白空間裡還有其他玩家,但明顯比上次少了。蘇雨、張教授和小飛不在其中,取而代之的是幾個陌生面孔,所有人都神色緊張。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完成了任務。"齊嶽低聲說。

祁夏剛要回答,突然注意到空間角落裡站着三個人,正盯着他們。兩男一女,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手腕上的手環泛着不祥的紅光。其中最高的那個男人對上了祁夏的視線,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微笑,然後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别看他們。"齊嶽不動聲色地擋在祁夏前面,"是'清道夫'。"

"什麼?"

"高級玩家團隊,專門獵殺新人掠奪積分。"齊嶽的聲音壓得極低,"我在第二次任務後查過資料,遊戲論壇裡有關于他們的都市傳說。"

系統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流:【72小時後開啟下一任務。特别提示:尋找"創世代碼"碎片的玩家将獲得額外獎勵。】

這個提示讓整個空間騷動起來。角落裡的三個"清道夫"明顯興奮起來,迅速聚在一起讨論着什麼。

"什麼是創世代碼?"祁夏問道。

齊嶽搖頭:"不知道,但顯然很重要。"

傳送回現實世界前,祁夏最後看了一眼那三個黑衣人。最高的那個——似乎是首領——正盯着他們,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回到自己的公寓,祁夏立刻給齊嶽打電話:"我們需要談談'清道夫'和那個'創世代碼'。"

"一小時後老地方見。"齊嶽簡短回答,"小心點,我懷疑我們的通訊可能被監控了。"

挂斷電話,祁夏打開電腦,試圖搜索關于"創世代碼"的信息。奇怪的是,剛輸入這兩個字,屏幕就閃爍起來,一串陌生的代碼在窗口上快速滾動。

祁夏瞪大眼睛——他沒有編寫這些代碼,但它們看起來莫名地...熟悉。更詭異的是,他發現自己能理解這些代碼的含義,盡管它們用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編程語言。

代碼最後一行寫道:【尋找隐藏在所有任務世界中的紅色鑰匙。】

突然,電腦藍屏了。重啟後,所有浏覽記錄都被清空,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祁夏的手微微發抖。無論"創世代碼"是什麼,系統似乎不希望玩家找到它——或者,隻希望特定的玩家找到它。

而最令他不安的是,當代碼滾動時,他感到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仿佛那些符号是他自己寫下的...

---

祁夏的公寓牆上貼滿了便簽和照片,用紅色棉線相互連接,構成一張複雜的關系網。中央是一張白闆,上面寫着"任務規律"、"系統漏洞"和"創世代碼"三個标題,下面密密麻麻記錄着各種推測和發現。

"第三次任務的假交戰,第四次任務的和平解決..."祁夏咬着筆帽,在白闆上又添加一條,"系統似乎對創新解法給予更高獎勵。"

門鈴響起,他看了眼監控屏幕——齊嶽站在門外,手裡提着兩袋 groceries。祁夏按下開門鍵,迅速收起桌上幾張特别敏感的筆記。自從發現可能被監視後,他們約定不在電子設備上讨論關鍵信息。

"訓練用品。"齊嶽将袋子放在廚房台面上,取出蛋白粉、能量棒和幾卷繃帶,"還有,這個。"

他從内側口袋掏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封面上潦草地寫着《夢境與現實的邊界》。

祁夏接過本子,翻開第一頁,上面記載着各種離奇的夢境經曆和現實對應事件。"這是...?"

"我父親的。"齊嶽的聲音平靜,但眼神閃爍,"他曾經是個科學家,研究意識領域。失蹤前一直在記錄這些。"

祁夏小心地翻閱着泛黃的紙頁。裡面充滿了科學術語和神秘主義符号的奇怪混合,有些段落被反複劃掉重寫,字迹越來越潦草。一個反複出現的短語引起了他的注意:"記憶即力量"。

"你認為他的研究和這個'遊戲'有關?"

齊嶽打開冰箱,取出兩瓶水:"不确定。但他失蹤的那天,我母親說他一直在喊'不要點确定'。"

祁夏的手指僵住了。那個神秘彈窗上的"是/否"選擇...

"我們需要更系統地記錄每個任務世界的規律。"齊嶽擰開瓶蓋,遞給祁夏,"你負責分析系統機制,我繼續訓練我們的實戰能力。下次任務前,你得學會至少三種擺脫擒拿的方法。"

祁夏苦笑:"我以為程序員隻需要會打字。"

"在這個遊戲裡,我們都是戰士。"齊嶽的眼神變得銳利,"特别是現在'清道夫'已經盯上我們了。"

接下來的兩天,祁夏的公寓變成了臨時訓練場。客廳地毯卷起來露出硬木地闆,齊嶽教他基本的格鬥技巧和逃生方法。祁夏的身體抗議着每一個動作,但他的學習速度讓齊嶽驚訝——程序員的分析能力轉化成了對格鬥技巧的快速理解。

"你的問題是過度依賴邏輯。"齊嶽在第三次将祁夏摔倒在地後評價道,"實戰中敵人不會按套路出牌。"

祁夏揉着酸痛的肩膀坐起來:"就像系統不會按常理設計任務?"

"正是。"齊嶽伸手拉他起來,"你需要培養直覺反應。有時候身體知道該怎麼做,隻是大腦太吵了。"

傍晚,他們分析已有的任務數據。祁夏發現一個規律:每個任務世界似乎都在測試某種特定品質——勇氣、智慧、道德選擇...甚至是打破常規的思維能力。

"就像某種實驗。"祁夏在白闆上畫出一個金字塔,"初級測試基本生存能力,越往上越測試抽象品質。"

齊嶽站在他身後,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松木氣息:"那麼'創世代碼'就是實驗的控制系統?"

"可能是。"祁夏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耳根微微發熱,"如果我們能找到它..."

"我們就能改變遊戲規則。"齊嶽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兩人目光相接,一瞬間的靜默中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流動。祁夏先移開了視線,假裝整理桌上的筆記。這種微妙的感覺越來越頻繁——訓練時不經意的肢體接觸,深夜讨論時共享的毯子,甚至是現在這樣簡單的一個眼神交流。危險處境催生的親密感正在悄然變質,而他不确定這是否明智。

齊嶽清了清嗓子,後退一步:"明天就是下次任務了,今晚早點休息。"

祁夏點點頭,卻在齊嶽離開後久久無法入睡。窗外,城市的燈光像無數雙眼睛,注視着這個知曉太多秘密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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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的眩暈感如期而至。當世界重新穩定時,祁夏發現自己站在一所老舊學校的走廊裡。牆漆剝落,天花闆上的熒光燈忽明忽暗,遠處傳來模糊的啜泣聲。空氣中彌漫着灰塵和潮濕的氣味,還有某種更令人不安的、像是腐爛花朵的甜膩氣息。

手環亮起:

【任務世界:被遺忘的中學】

【主線任務:找出學校鬧鬼的真相并存活至天亮】

【特别提示:有些秘密最好永遠埋葬】

祁夏環顧四周,沒有其他玩家的迹象。這次是單人任務?不,系統從未将他們完全分開過。他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前進,檢查每個教室。第三間教室的黑闆上寫滿了數學公式,但當他靠近時,那些數字突然扭曲變形,組成了三個血紅色的字:"救救我"。

"齊嶽?"祁夏低聲呼喚,沒有回應。

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傳來水龍頭滴答聲。推開門,祁夏看到最裡面的隔間門下滲出暗紅色液體。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近,猛地拉開隔間門——

空無一物。隻有牆上用某種黑色物質寫滿的"對不起"。

"典型的靈異場景設置。"祁夏自言自語壯膽,"所有元素都是恐怖片的陳詞濫調。"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鏡子裡的自己沒有眨眼。現實中的祁夏眨了眨眼,鏡中的影像卻保持不動,然後緩緩揚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找到你了。"鏡中的"祁夏"說,聲音像是通過老舊收音機傳來的。

祁夏後退幾步,轉身沖出衛生間。走廊現在變得無限長,兩側的教室門全都大開着,每個裡面都站着模糊的人影,齊聲低語:"留下來...和我們一起..."

他拼命奔跑,卻怎麼也到不了走廊盡頭。突然,一隻有力的手将他拉進一間教室,門悄無聲息地關上。祁夏剛要掙紮,就感到一隻熟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噓。"齊嶽的氣息拂過他耳畔,"它們在追蹤聲音。"

黑暗中,齊嶽的輪廓依稀可見。他穿着和祁夏一樣的校服,但腰間别着一把□□——不知怎麼帶進來的。祁夏點點頭,齊嶽才松開手。

"你進來多久了?"祁夏壓低聲音問。

"足夠發現這個地方的規則。"齊嶽示意他看教室後牆。那裡用粉筆畫着一個複雜的符号,像是某種封印,"這所學校曾經進行過某種招魂儀式,結果招來了不該來的東西。"

"鬧鬼的真相?"

"不止。"齊嶽的眼神異常嚴肅,"我找到一份舊報紙,十五年前這裡發生過集體自殺事件。二十名學生和一名老師,就在這間教室。"

仿佛回應他的話,教室溫度驟降。黑闆上開始自行書寫血字:"我們是被選擇的"。

突然,走廊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伴随着金屬刮擦地面的刺耳聲響。齊嶽拉着祁夏蹲在課桌下。

"物理攻擊對它們無效。"齊嶽耳語道,"但似乎每個靈體都關聯着某個物品,找到并摧毀那個物品就能消滅它們。"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遇到了蘇雨。"

祁夏驚訝地擡頭:"她也在這個任務裡?"

"不完全是。"齊嶽的表情變得複雜,"她是...十五年前死在這裡的學生之一。"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門把手緩緩轉動。齊嶽握緊匕首,将祁夏護在身後。

門開了,但什麼也沒有。就在他們松一口氣時,天花闆上突然垂下無數黑色發絲,一個倒懸的女學生頭顱出現在祁夏面前,眼睛是兩個黑洞,嘴角裂到耳根。

"新同學..."它嘶嘶地說,"和我們一起上課吧..."

齊嶽的匕首劃過,但直接穿過了靈體。女鬼發出刺耳尖笑,更多的靈體從牆壁滲出,包圍了他們。

"跑!"齊嶽推開祁夏,自己卻被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腳踝。

祁夏撞開教室後門,卻發現自己不是在教學樓裡,而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圖書館。書架排列成迷宮,空氣中漂浮着淡藍色的光點。

"齊嶽?"他呼喚道,沒有回應。

圖書館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打開的年鑒。祁夏走近查看,發現是這所學校十五年前的畢業紀念冊。翻到某一頁時,他倒吸一口冷氣——照片上的學生和老師,正是剛才見到的那些靈體。而站在角落裡的,是一個酷似蘇雨的女生。

照片下方寫着:"特别紀念班全體成員,願你們的犧牲帶來新的黎明"。

"犧牲?"祁夏喃喃自語,"什麼犧牲?"

"我們是被選中的容器。"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祁夏轉身,看到蘇雨——或者說,長得像蘇雨的靈體——站在書架間。她看起來比在純白空間時年輕許多,穿着老式校服。

"你不是玩家..."祁夏恍然大悟,"你是這個任務世界的一部分。"

"每個世界都有真相。"靈體蘇雨說,"系統複制了我們的記憶,創造了這個場景。但真相是:我們自願獻祭自己,為了封印某個更可怕的東西。"

"什麼東西?"

靈體指向圖書館深處:"它在禁閉室裡...一直很餓..."

祁夏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禁閉室...這個詞觸發了某種記憶。他小時候曾經被關在學校禁閉室一整夜,那是他最深的恐懼...

"祁夏!"齊嶽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别相信它!那不是蘇雨!"

靈體蘇雨的臉扭曲了,變成一張猙獰的面具:"太遲了...他已經看到了..."

書架開始倒塌,地面裂開縫隙。祁夏試圖逃離,卻被無形的力量拖向裂縫深處。最後一刻,他抓住了一根突出的鋼管,懸在無底深淵之上。

齊嶽出現在裂縫邊緣,伸手想拉他,但距離太遠。

"放手!"齊嶽喊道,"相信我!"

祁夏松開手,墜入黑暗。

下墜的過程似乎永無止境。當終于停下時,祁夏發現自己站在一間狹小的禁閉室裡。牆上刻滿了抓痕,角落裡蜷縮着一個瘦小的男孩——是童年的他自己。

"沒人會來救你。"小男孩擡起頭,眼睛是全黑的,"從來沒有人真正在乎過你。"

祁夏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禁閉室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走進來,面容模糊不清。

"知道為什麼你總是被抛棄嗎?"黑影用齊嶽的聲音說,"因為你不夠強,不夠好。連你父母都不想要你。"

童年的祁夏開始哭泣,那哭聲像是直接鑽入大腦的鑽頭。真正的祁夏跪倒在地,記憶的洪流沖刷着他——被父母留在家裡的無數個夜晚,學校裡同學的嘲笑,前男友分手時說的"你太冷漠了"...所有被深埋的傷痛同時爆發。

"這就是真相。"黑影俯身,用齊嶽的面容微笑,"你永遠都是那個被關禁閉的小孩。"

就在絕望即将吞噬祁夏的瞬間,禁閉室的門被猛地踢開。一道強光照進來,黑影發出尖叫。

"祁夏!"真正的齊嶽沖進來,身上散發着淡金色的光芒,"那不是真的!"

"你怎麼...找到我的...?"祁夏艱難地問。

"你忘了?"齊嶽抓住他的手,"我們約定過,無論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金光擴散,驅散了禁閉室和童年的幻影。祁夏感到自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是齊嶽穩定的心跳聲。

"聽着,"齊嶽的聲音堅定,"系統在利用你的恐懼。它讀取了我們的記憶,創造了這個幻境。真正的任務不是找出鬧鬼的真相,而是面對自己的心魔。"

黑影重新凝聚,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痛苦面孔組成的怪物。"你們逃不掉的..."它咆哮道,"所有人最終都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齊嶽将祁夏護在身後,舉起匕首——現在它散發着同樣的金光。"不,"他平靜地反駁,"因為有些人值得為之而戰。"

他沖向怪物,金光與黑暗激烈碰撞。祁夏看着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環顧四周,發現禁閉室的牆壁上隐約閃爍着綠色的代碼——和他在電腦上看到的神秘符号類似。

"這是系統的構造..."他喃喃道,"我能看到代碼..."

集中注意力,祁夏嘗試着"讀取"那些代碼。随着他的理解,代碼開始重組,怪物的形态變得不穩定。

"齊嶽!"他喊道,"它的弱點是頭頂的紅色符号!"

齊嶽毫不猶豫地躍起,匕首精準刺入怪物前額那個幾乎不可見的紅色标記。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然後像破碎的鏡像般四分五裂。

世界開始崩塌。

【主線任務完成】手環顯示,【特殊成就:直面内心恐懼。獎勵積分翻倍。】

當熟悉的眩暈感來臨時,祁夏緊緊抓住齊嶽的手,确保他們不會被分開。

---

純白空間中,兩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其他玩家陸續出現,但祁夏隻關心一件事:"你是怎麼進入我的幻境的?"

齊嶽坐起身,檢查着手臂上的一道傷口——在任務世界裡沒有的傷。"手環有個隐藏功能,"他低聲解釋,"可以消耗積分暫時進入隊友的意識空間。系統沒明說,但我上次任務後發現了這個選項。"

"你花了多少積分?"

"五百。"

祁夏瞪大眼睛:"幾乎是你一半的積蓄!萬一我們沒完成任務呢?"

"值得冒險。"齊嶽簡單地說,眼神卻傳達着更複雜的情緒。

回到現實世界後,祁夏邀請齊嶽留在自己公寓——經曆了那樣的精神創傷,他不想獨自一人。齊嶽沒有反對,兩人沉默地吃了外賣,各自沉浸在思緒中。

夜深時,祁夏從噩夢中驚醒,發現齊嶽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

"睡不着?"祁夏走到他身邊。

齊嶽點頭:"每次任務後都這樣。身體回來了,但靈魂還留在某個戰場上。"

猶豫片刻,祁夏決定坦白:"在那個禁閉室裡...怪物說沒人真正在乎我。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在乎你...不隻是作為隊友。"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太冒險了,萬一齊嶽沒有同樣的感受...

但齊嶽隻是轉過身,月光下的眼睛異常明亮:"我知道。"

"你知道?"

"程序員先生,你的'觀察分析'能力在感情問題上似乎失效了。"齊嶽嘴角微揚,"我花了五百積分救你,不隻是因為團隊合作精神。"

祁夏的心跳加速:"那麼...?"

"但現在不是時候。"齊嶽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系統在監視我們,'清道夫'在追捕我們。個人感情會讓我們分心。"

理智上祁夏知道齊嶽是對的,但情感上還是感到一陣刺痛。看到他失落的表情,齊嶽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是拒絕,隻是...延期。等我們安全了,等這個該死的遊戲結束了..."

祁夏回握那隻手,感受着上面的繭和傷痕:"約定?"

"約定。"齊嶽鄭重承諾。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祁夏突然注意到空氣中漂浮着幾行幾乎透明的綠色代碼,就像在任務世界裡看到的那樣。

"齊嶽..."他聲音發緊,"我好像開始能在現實世界看到系統代碼了。"

齊嶽立刻警覺起來:"什麼樣子?"

"綠色的,飄在空中...非常模糊,但确實存在。"祁夏嘗試觸碰其中一行,代碼立刻重組,顯示出一條信息:【監控協議激活:玩家祁夏/齊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系統确實在監視他們,而祁夏的能力正在覺醒——這既可能是突破的關鍵,也可能是緻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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