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沉默不語的布赫放下了交疊于胸前的胳膊,古爾特放緩語氣繼續說。
“布赫,你對局勢也有自己的見解,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認為我們都應該承認的一點是,合并傅裡葉河東西戰區的兵力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如果休斯成為我的孩子,我就可以放心把手裡的兵力轉交給他。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害他嗎?”
“兩個小時之後的舞會,你讓休斯喝下這杯酒,形勢就會變得明朗起來。你作戰有功,我在總司令部那邊肯定會幫你美言幾句的。”
古爾特用手指甲蓋磕碰了一下高腳杯的杯口,明麗清脆的莺啼回蕩在空蕩的玻璃杯和血色流淌的葡萄酒之間。
“所有人都會因為這個計劃而受益,沒有人會受到傷害。”古爾特把一句話說了兩遍。
“休斯,你這次立大功了!總司令部已經把嘉獎令和銀徽章寄往你家了,祝賀你,也祝賀這次勝利來之不易!咱們來喝一杯吧。”布赫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毛糙的下巴,從男仆手裡接過兩杯紅葡萄酒。
“謝謝你,布赫将軍。僅憑幾句電報,你就願意分撥三萬騎兵給我,你也是這場戰争勝利的功臣。”休斯接過布赫遞過來的酒,在布赫的注視下喝了兩口。
“小事一樁。連隊招進來一批新兵,我剛好手裡有人。”
“志願兵?”
“對,你老家那邊招了五六個。前幾天新兵連搞了個比武大賽,獲獎的人今天也來了慶功宴。你有見到他們嗎?”
“沒有。”
“那真可惜,他們大部分人剛才被叫走了。也許隻有一兩個人留了下來。一會兒舞會開始,你可以去大廳找找看,說不定能碰到以前的朋友呢。”
“唔!你拿的什麼酒,怎麼這麼沖?”休斯喝完酒感覺一陣莫名其妙的火從小腹升起,在五髒六腑亂竄遊走,腦袋也不聽使喚,額頭上浮出一層密汗。
“你喝完酒感覺不舒服嗎?”布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我扶你去二樓先休息一下吧。”
休斯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的房間,他的眼皮感覺格外沉重,腦袋昏沉,身體卻熱得要命。
黑與白之間,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未關緊的房門前閃過。
休斯看不清那個人是誰,但他身上的味道聞起來非常安心。
像是大雪披蓋的森林,天與地俱白,一棵倔強的松樹獨立于大雪之中。他撫摸着緊實的肌膚下若隐若現的骨骼,仿佛是纖細的、韌勁十足的松枝,幾乎被積雪壓彎,卻又怎麼也折不斷。
莽原之中,唯有綠松長存。
休斯不顧一切地追尋這種安心的、清爽的雪松的味道,咬住軟彈嬌嫩的脖頸,不顧一切地标記身下的人。
超出百分之百的契合度讓他徹底釋放SSS級的Alpha信息素,隻有這樣才能滅去身上熊熊燃燒的大火。
“露娜不在卧室?那休斯和誰呆在一塊?”古爾特邊大步向前走,邊訊問旁邊的副手。
“報告長官,是一個今年才招進來的新兵,因為在新兵連的比武大賽中拔得頭籌,今晚受邀參加宴會。二樓所有樓梯口安排了士兵把守,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酒喝到一半的副手喬治邊匆忙整理衣冠,邊努力跟在古爾特的後面。
“那個新兵肯定有共犯。露娜現在在哪?”
“露娜小姐和她的情夫在一塊,”喬治頓了一下,“他們今晚在準備渡河的時候,被負責審核的官兵發現了。”
“馬上把露娜帶回來!”古爾特的語氣變得十分急躁。
“她那個小男友一無所有不說,人懦弱卑微到了極點,上次見到我竟然下跪求我允許他和我女兒交往。男人的尊嚴不是靠下跪得來,而是靠奮鬥!我想不通跟那種軟蛋有什麼好處?”
“...算了,你帶兩個技術部的人修改休斯今晚的記憶,他隻會記得他最後見到的人是露娜。”
古爾特獰笑說,鼻頭肉因為誇張的表情皺出幾道深深的紋路。
“至于今晚大戲的女主角,我會親自請她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