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躺在浴缸裡泡澡。
“我要宰了那個老混蛋……”有氣無力的林隽靠着托勒密的胸膛放豪言。
“雄父是為了我們好。”
“放屁,他是為了你好。”
托勒密笑,“他為我好,我為你好。這不還沒上壘嗎?”
“那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林隽的皮膚很白,稍稍一用力,或者情緒一起來就會發紅。尤其經過那激烈的“戰鬥”,此刻更是渾身通紅,像隻熟透的蝦子。鼻頭眼角也是通紅一片,看起來被欺負慘了,但黑亮的眼睛卻熠熠生輝,生機勃勃。它狠狠瞪着罪魁禍首,卻隻是把罪魁禍首瞪笑了。
“那你說,舒不舒服?”
林隽一哽。他也不太會說謊,況且剛剛那種情況,他們都看着,也不是說謊就能圓過去的。行吧,是挺舒服的,但也太他媽的逆天了吧!
生悶氣的林隽拍着水,拍了兩下,一巴掌拍上大腿外側的那條腿。
托勒密就是隻肌肉牛蛙!沒事長那麼多肌肉幹什麼!硬邦邦的了不起嗎!
外側那兩條腿用力一合,把林隽的兩條腿夾在中間。托勒密也順勢跟着彎腰,将懷裡的林隽抱緊,親昵又眷戀地吻着林隽的肩頸和耳根下颌,“別招惹我了,我一會兒真的要忍不住了。”
他們靜靜待了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水霧裡,托勒密撥開林隽額間的黑發,“這幾天雄父受親王所托去開解梅裡克,是沒辦法教你了,所以你和我先去軍團待陣子。”
“不用了吧。在家裡呆着挺好——”林隽還沒說完,就被吻住了,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裡變成幾聲咕哝。
“你忘記了?”托勒密提醒。
林隽一怔,“什麼?”
“你不是總覺得有什麼在看着你嗎?”
林隽眉頭一蹙,這幾天沒感覺到了還真的忘了。
“過幾天我讓衛兵徹底檢查一遍。”托勒密抹去林隽下巴上綴着的一滴水,良久又補了一句,“要和我待在一起啊,林隽。”
林隽看着他,半晌說:“你怎麼怪怪的。”
“有嗎?”托勒密扯着嘴角笑得有點兒虛假。
“有。”
“唉,我隻是想把你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的能摸一摸,親一——”
“臭流氓!”林隽氣憤地猛一轉身,掐住托勒密的臉,“少親兩口會嘎嗎!”
“灰。”被掐嘴的托勒密含糊不清地蹦出一個字。
在臭流氓的攻勢下,林隽最終還是被迫同意跟着去軍團。
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林隽就被托勒密從被窩裡撈起來洗漱。但顯然還是很困,他打着哈欠,頂着鳥窩頭坐在托勒密懷裡,下巴擱在托勒密肩膀上,又一下沒一下嚼着三明治。
托勒密一手抱着他,一手整理他的小書包,“就帶這兩本書嗎?”
林隽費力地轉頭看了一眼,對着一邊撅撅嘴,“那本也帶上。”
把書塞進包裡,托勒密拉開零食小鬥,挑着林隽愛吃地塞進書包,直到把書包塞得再也塞不下了,才把包往肩膀上一套,掂了掂懷裡的林隽,“快點吃,奶還沒喝呢。一會要遲到了。”
“我好困。吃不下了……”林隽擰着眉,看了看還剩兩口的三明治,不舍得扔。作為尊敬袁隆平爺爺的新時代三好青年,浪費糧食是不允許的,于是他又看了看托勒密,很幹脆的就把它塞進了托勒密嘴裡。
被那生動的糾結小表情可愛到的托勒密笑着解決了那兩口三明治,但也很堅持地讓林隽把奶喝完了。
這才急匆匆抱着這個昨晚沒睡夠的雄蟲出了門。
大門一合上,玄關的空氣扭曲着浮現了兩個墨綠色身影。
他們神色陰沉地盯着那扇門。
“他把卷卷帶走了。”
“軍團不好進去。”
“他準備過來了嗎?”
“還需要幾天。”
“他的好日子。”
“就快結束了。”
對話就此結束,小别墅裡再度變得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