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來收起來。” 夏曉青把氧氣面罩一扔,人從沙發上跳起來,蹿回辦公桌後,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夏知春是夏曉青的弟弟,比他小兩歲,是個嚴重兄控,不小的人了還粘哥哥粘得緊,夏曉青也慣着他,放着現成的宿舍不住,家現場辦公區三頭跑。
夏知春不是頭一回來,大家互相也都算認識。當然,就這幾個人,别說認不認識,天王老子來宣旨他們也懶得給自己擺個造型。除了夏曉青這個親哥不想讓人看到他吸氧時那好像半死不活的德行,蹿起來坐好了,别人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仇秋和冬友說了句不用管,時月伊和巫雨誠在旁邊打賭。
不多時,便有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哥、啊!”
一聲哥還沒喊完,“咚”的一聲,夏曉青跑過去,走廊裡,他那冒冒失失的弟弟果然又趴在地上,剛摔了一跤。
夏曉青把他扶起來,幫他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土,喊冬友幫忙看一下有沒有傷到。
“我赢了!三包原味薯片拿來!”身後傳來時月伊的聲音,她和巫雨誠一前一後站在辦公室門口,毫不避諱地當着本人的面争論打賭的輸赢。
巫雨誠:“我也賭的他又得平地摔好不好!我赢!”
時月伊之前說過,夏曉青和夏知春不愧是親兄弟,一個沒事就喘不上來幾口氣,一個沒事就平地摔兩跤。雖然摔跤和喘不上來氣沒半毛錢關系,但總之都有點問題,還都是查不出來的問題。
夏曉青将人扶起來,他自己個子就不算高,夏知春比他還要矮一點,彎月眉下長了一雙杏眼,左眼上眼皮靠内眼角的地方有一顆小痣。看着感覺也就剛剛成年,實際年齡還得往上再加個五。
“怎麼想起來跑這找我?”夏曉青問。
“來接你回家呀。”夏知春說,嗓音還帶着獨屬于少年人的清亮。
“很可惜,你哥今晚得被我們扣下了。”時月伊插進兩人的對話,這人終于想起來正事了,不過想起來也不着急,反正尋找夢遊屍體不是他們的活,“一起吃頓夜宵然後讓冬友送你回家?冬友能出去嗎?”
冬友雖然有人形,可以自由活動,但貌似從來沒出過這小型防護罩,不知道是沒必要還是不能。她轉過頭看向仇秋,對方點了點頭。
“你餓嗎?吃點東西我送你回去。”夏曉青說,“反正就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差我一個人。”
“差不多得了啊,多大人了回個家還要送,他是看着小又不是真年紀小。”巫雨誠對此過保護行為表示嗤之以鼻之餘,饞蟲也被勾出來了,“冬友,我要吃上次那個烤魚。”
“蝶魚?沒了。”時月伊說。
所謂蝶魚,是一種水空兩栖生物,體長和成年人的巴掌差不多長,翅展能有二三十厘米,外形和飛魚有些像,但翅羽形似蝴蝶,也比飛魚要漂亮得多。
此物種既是蝶也是魚,能在天上飛也能在水裡遊,就是不能上陸地撲騰。
活着的蝶魚,身體在接觸到海水或空氣以外任何物質的一瞬間便會立即腐爛,并散發出一種劇毒物質。這個任何物質,自然也包括動物和植物,這成天靠着灌水飽、喝仙氣兒活着、還一碰就死的物種,繁衍能力再強,種族也壯大不起來。
數量稀少,養殖和捕撈難度大,價格自然也要對得起它活得這麼艱難還要被想方設法地端上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