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人之心了,先前并未真心與姑娘相交。可今日姑娘種種,這份膽識和智慧子憂是真心敬佩。
既然真心相交,娉婷今後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
黎亦歡伸手扶他 “我明白的,今日找到你的時候你能第一時間信我,現下又肯和我說這些。君子之交本也不需多言,是吧?”
“今晚這天色倒是好,竟然能看到星星了。”
“你剛才說我想叫什麼叫什麼,當真?”
“說話不算數不是君子所為,當然作數。”
“那,我試試?咳咳,鼠?”
“嗯”他輕聲應着就這樣徑直看着她,那雙眼睛像是含了霧氣越是看不清楚就讓人越想看清些,俊朗的臉不自覺的突破了安全距離在亦歡眼前放大。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黎亦歡突然覺得和周子憂的關系把握就要失控。
可這戲終究是要演下去,她深呼一口氣,往後退了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鼠鼠算是有趣的。”
衆人正忙着紮營二人就這麼并肩坐着,小唐和喜鵲找了好一陣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誰也不敢上前兩個人就這麼看着目目相對。
小唐探頭喃喃:“這晚上山裡怪冷的,哥也不知道給鄭姑娘披個氅衣什麼的。”
喜鵲:“我們姑娘自己有,需要你們的氅衣嗎。”說完還要互白一眼才算完事。
黎亦歡心裡清楚襄王府現下的情況,還不算是完全明朗。
看起來水清至極的襄王府,吏治清明的梁州城卻好像和各種勢力有着說不清的纏繞關系。
如果說先前在城中掀起風雲的内衛叛徒一直在梁州經營勢力,真的沒有得到王府的支持嗎?
那又為什麼選擇梁州?眼下又去了哪裡?
謊言和真話自然是混在一起才更真些,她需要周子憂的信任哪怕隻是相對信任。
大軍露宿一夜,晨起站在山間高地往東方看,是黛色層疊的山影,被晨曦點染起的雲層時聚時散變化極快。
黎亦歡起的很早遠遠看見了站在崖邊的周子憂。
“社君也起這麼早啊”
周子憂的眼神比起昨夜平靜了不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幹,娉婷可以再休息一會,到時候我叫你。”
“我沒事,這也睡不太好。今日要先去大營查看然後聯系大軍其他人吧。”
“是,斥候不會輕功來去比較費時,我正準備先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一個人也許能幫上忙呢?”
周子憂眉頭輕動:“也好,讓我見識下我們奇女子還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
說着一個飛躍順着樹頂腳尖清點,铠甲後面披風烈烈,少年将軍的俊朗在一片晨光山色中格外惹風偏愛。
黎亦歡一愣默默:大軍折騰了一晚上一大早的穿铠甲練功?需要這麼燒包嗎?搖搖頭也跟着點水下去。
一個翻越轉身就趕上了前面的周子憂,而後的路任憑周子憂在後面怎麼追都沒再追上來。
速度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上下飛躍空間判斷及其精準像隻生在這叢林間的鹿。
“山間原本的來路被泥沙覆蓋,已經沒法再原路返還。看樣子大軍隻能從山後繞行了。”
黎亦歡停下來查看着山間的道路等周子憂追上來。
周子憂趕上來,目光鎖定質疑的語氣盤問着:“你當真隻是會一點?”
“什麼?”
“沒什麼”
“想拜師啊?叫聲師傅可以考慮教你啊”
“叫師傅就教?”
“你叫啊。”
周子憂向前一大步貼着黎亦歡,表情嚴肅語氣嬌嗔:“鄭師傅,教教吧。”
黎亦歡心下一驚默默“吃錯東西了吧你周子憂。”
眼神一變,勾了勾嘴角。也先前一步,整個人迎合着再靠他近些,周子憂也就這麼直挺挺的站着任憑她貼上來。
她把嘴唇靠近他耳朵。
咚,咚,咚周子憂隻覺得她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混在一起在耳朵裡面挂起了一陣風,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亦歡鉚足了勁,一句話超級大聲:“少~穿~點~啊”
說完人一刻也沒停留飛上崖壁,瞬間就消失在樹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