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書趕忙上前兩步,手腕碰到排球底端,這次力道又輕了。
排球提前掉在地上,咕噜噜滾到許白安那半場去了。
林清書剛想開口說是自己的問題,然而許白安已經沉默地轉身。
等到許白安再次從場邊将球撿回來時,林清書小心看了眼許白安的臉色。
許白安默默找好位置,為了以防軌迹發生偏移,發球前許白安還認真地比劃了一下。
他擡頭确認了排球落點,将球高高抛起——
“砰!”
排球帶着許白安的力道,猶如一顆燃火的弓箭,精準而又不容阻止地用力撞在林清書胸膛。
林清書悶哼一聲,剛想罵人,就見許白安拍着手上的灰朝他走來。
卸了力的排球輕輕掉在地上。
許白安站在林清書面前,用指尖輕輕點了點對方手腕上浮現的紅痕,嘲諷道:“突然肌無力是病,要不要幫你打120?”
林清書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發熱,一股電流般的刺激感從許白安觸碰到的地方傳導進全身。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失誤,許白安沒有怪罪他,反而擔心他生病了。
林清書的心髒猛烈跳動。
他懷疑是運動後遺症,并決定以後還是要對許白安好一點。
如果許白安對他這樣關心,那他不是不能原諒許白安的健忘以及……
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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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安覺得自己白天沒有發揮好。
他在沙發上跳來跳去,把沙發踩得全是坑,尾巴不太高興地垂着。
門一開,許白安就四隻爪子并用沖到林清書面前。
“今天這麼熱情?”林清書把小白抱起來,這才發現土松嘴裡叼着一個小球。
“哪裡找到的。”
“汪!”
不管哪裡找到的,他要玩球。
許白安脖子一揚,腦袋一甩,小球就從林清書沒有關上的門口甩了出去。
林清書無奈,隻能放下小狗去撿球。
許白安站在門内,看見林清書從消防箱後頭摸出來。
林清書回到家,這次關好了門,把球沖洗幹淨:“先吃完飯再玩。”
許白安當然不同意,他扒拉着林清書的褲腿,往上一躍,嘴筒子怼到林清書手裡。
林清書被吓了一跳,小球掉在地上。
許白安立刻用前爪來回扒拉,有點運球的意思。
林清書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小白,他發現這麼久了,自己沒有給小白買過玩具。
怪不得一個小球都能玩半天。
林清書有些憐愛了。
許白安才沒想那麼多,他找準時機,前爪一動。
球徑直滾向林清書房間。
林清書認命地走進去,又把球拿了出來,他把球放在地上:“小白,吃完飯我陪你玩好嗎?”
不。
許白安專心盯着球,今天白天林清書讓他撿了三次,那現在他也要讓林清書撿三次。
而且這地方這麼小,許白安覺得真是便宜了林清書。
但是如果去外面玩得話,地上又太髒了。
許白安決定這最後一次運球,他要來一波大的。
起碼要讓林清書不能那麼容易的就把球找到。
許白安低頭把球咬住,放在客廳中央,然後開始計算着距離後退。
林清書看着毛茸茸的小狗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猜測小白應該是很喜歡玩這個遊戲。
他想起視頻裡看見的小狗接飛盤,感覺是一樣的道理。
林清書看了看客廳中的球,又看了看遠離球的狗。
難不成是讓他來扔的意思?
林清書覺得自己明白了,他走上前,彎腰……
“汪!”
神經病啊!許白安眼見自己的球要被拿走,站在陽台上趕緊吼了一句。
白天在學校讓他撿球還不夠,現在在家還要讓他來?
許白安也顧不上什麼角度力道了,他趕緊從陽台俯沖過去,前爪一踢!
硬生生讓許白安踢出一種在足球賽場的感覺。
小球非常給面子地碰到餐桌,然後反彈到椅子腿,最後一溜煙鑽到了玄關櫃下。
許白安開心地搖搖尾巴,眼神示意林清書。
快撿呀,快撿呀。
林清書走過去,彎腰想要掏出小球。
然而玄關櫃的縫隙有些小,林清書找的很費勁。
他打開手電筒确定了一下小球的位置,然後從陽台拿來掃把。
他把掃把柄往裡頭一伸,輕輕一掃。
小球從裡頭滾出來,同時被一起帶出來的還有一隻手表。
款式熟悉,表盤大方。
林清書拿起來的那一刻就确認了,這是許白安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