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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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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蘭司似乎對她心不在焉的态度不大滿意,眉心一蹙,語氣重了些:“合約到期了?”

“……”

我知道啊,關懦在心裡說。

她知道的。

合同裡規定,她的身體一天不恢複桑蘭司就一天不得自由,這完全是霸王條款。而現如今她這個霸王條款的受益方出院能跑能跳,早就脫離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範疇,再以身體為由硬賴到桑蘭司家裡,純粹是厚顔無恥。她都知道的。

放在桌下的手一點點握緊,關懦接不上話來。她覺得自己應該先跟桑蘭司道個歉,抱歉自己占用了她這麼長時間,再立刻在兩份協議上簽字,簽完和桑蘭司一拍兩散——“合約到期”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但關懦說不出口。

或許是因為難怪,或許是因為不甘,又或者别的随便什麼理由,總之她不想、也不願意在此刻和桑蘭司劃清界限。生活即将迎來新的轉折,她以為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可偏偏桑蘭司要在這時候把她拉回現實……

關懦咬住唇瓣,心中忽然冒出一絲陰暗的怨氣。

明明是桑蘭司開口讓自己搬進來的,憑什麼要怪到自己頭上?如果桑蘭司一直不出現,自己就不會有這麼多不切實際的妄想。千錯萬錯,都是因為桑蘭司。

“沒到期。”關懦咬緊牙關說。

桑蘭司眼角微動,意外地看着她。

關懦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摁住桌沿,目光緊緊地盯着桑蘭司,發洩一樣說:“我失憶了,記憶找不回來,晚上還會夢魇。還有後遺症,天一陰就骨頭疼。胃也不好,應激了就想吐……”

關懦一股腦數列自己身體上的一堆大小毛病,以此證明自己絕對滿足附加合同裡“生活不能自理”那一項條款的前置條件,邏輯倒是挺通順,但說到某一刻她的嗓音陡然低啞下去,好像醉酒的人忽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長長的睫毛一顫,蓦地止住了聲音。

之前那個無時無刻不想着和桑蘭司撇清關系,每天把“我沒事”“我可以”“給你添麻煩了”挂在嘴邊的關懦不知道去哪兒了,坐在桑蘭司面前的是和她同名同姓、相貌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有脾氣有情緒,在桑蘭司的凝視下她的眼眶漸漸變紅,顔色很快濃過唇瓣,影響到了呼吸的頻率,使得最後半句碎成了低語:“……所以,合約沒有到期。”

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我需要你。

桑蘭司靠着椅背,一動不動。

關懦昏頭沖動一次,心事仿佛被掏空了,怔了會兒,她低下腦袋,手背抵上自己的額頭,遮住眼睛,再無法做半句解釋。

解釋不了。

太難堪了。

如果可以,關懦連耳朵都想捂住。她聽見桑蘭司拿起文件,紙張發出被輕輕翻動的聲響,持續了一會兒,動靜停了,又出現玻璃杯和桌面之間的細微擦碰。

桑蘭司喝水悄無聲息,關懦沒聽到下咽的聲音,隻聽見杯子再被放下,然後桑蘭司平靜地說:“知道了。”

關懦移開手腕,擡眼看向她,頭發遮住眉眼,眼神還帶着些茫然。

桑蘭司将離婚協議連通附加合同摞到一塊兒,動作非常随意,也不怕把合同弄壞。完後感應到關懦的目光,她頓了頓,眸子偏過去,揚眉道:“看什麼?”

關懦有點沒緩過神,張了張口,但齒間的字眼兒沒發出聲。

她不懂桑蘭司是什麼意思。

好半天,玉兔從桌子底下悠悠地跑過去,關懦感到小腿被貓尾輕輕蹭了下,緊繃的注意力分了一些出去。等再擡頭,對面的桑蘭司支着下巴,正一動不動地望着她,簽字筆以及兩份協議都被放得遠遠的。

“氣完了?”桑蘭司好整以暇地問,眸色漂亮。

理智回籠,關懦口中虛弱地擠出語調:“……沒生氣。”

“那剛才是什麼?”桑蘭司挑眉,“撒嬌?”

“……”

眼眶的溫度還沒下去,脖子的溫度又要起來,心情起起落落,關懦連反駁的精力都沒了,眼睛又看向遠處的合同,數度欲言又止。

桑蘭司什麼意思?

不是要簽終止協議嗎,什麼叫“知道了”,然後呢?

桑蘭司注意到她的視線,淡淡道:“你還想簽?”

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關懦不知該作何反應,便一直沉悶地坐着——看着更像在生悶氣了。

桑蘭司大抵也是從來沒哄過人,眼看關懦坐半天都不吱聲,她往後靠了靠,抵着椅背,神色和關懦一樣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玉兔跑過來,繞着桑蘭司喵喵叫了兩聲,桑蘭司把椅子往後挪開點兒,縱容玉兔跳到她膝上,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邊摸邊道:“你以為我要攆你出去?”

“攆”這個詞用得太嚴重,關懦立馬否認:“沒有。”

“那你生什麼氣?”

關懦想不明白桑蘭司為什麼會覺得她在生氣,她隻是有些委屈,以及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這也算發脾氣,那天底下的啞巴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了。

桑蘭司捏捏貓貓的耳朵尖兒,歪頭問:“還不理人?”

關懦隻好迎上她的目光。

兩人終于肯面對面好好說話。

桑蘭司:“搬東西買衣服花了半天時間,門讓你進了,房間也讓你住了,再把你攆出去,我是有病嗎?”

話糙理不糙,關懦默了小會兒,低低地問,“那你什麼意思?”

“問你啊,”桑蘭司蹙眉,“你是甲方,合約到沒到期你說了算,難道還要讓我來決定?”

生鏽的腦子轉得慢,關懦愣半天,某個刹那神經猛地跳了下,腦海裡的那根扭錯的筋終于啪地搭上正軌。

是啊,身份錯了,她才是決定合約是否到期的那個。

順序也錯了,她人都已經搬進了桑蘭司家裡,可身為甲方連合同的有效期都沒事先和桑蘭司确認——隻上車不補票,這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别?

關懦恍然大悟。

所以桑蘭司說的“知道了”,不是冷落,也不是敷衍,就隻是字面意思的“知道了”,她一直在等自己的答案。

理虧的原來是自己。

思路一理清,關懦頓時噤住聲,聯想到自己剛才的罪惡行徑,桑蘭司什麼都沒幹就白白受了自己的一頓脾氣,一時間如坐針氈,好不尴尬。

“對不起啊……”她讷讷地道歉。

鼻尖兒和眼眶都還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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