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診所後的小巷,冤家路窄的朗曼-喬治和阿貝-瓦倫,終于會面。
阿貝-瓦倫看見被綁起來的朗曼,不禁拍手叫好、仰天長笑。
“不論是誰把你送過來,但送得太好、送得太妙了!”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經曆了什麼!”
阿貝-瓦倫的表情兇狠,說着就直接對朗曼動起了手。
朗曼剛經曆了好幾頓毒打,身體到處都是淤青,心态也在崩潰邊緣。
阿貝-瓦倫這一動手,直接挑起了朗曼心底的怒火。
“要不是你自己欠下一屁股債,還為了賺錢不擇手段,能被開除嗎?”朗曼憤憤不平道,“我都還沒找你麻煩,你倒是先怪起我來了!”
在這種被壓倒性的高強度的毆打之下,朗曼終于掙脫了夏侯雪特意給松綁的繩子。
兔子急了咬人。
脆皮如朗曼現在就是紅了眼睛掙紮的狀态,他調動着全身的肌肉,進行最後的反撲。
但他畢竟和安保隊長出身的阿貝-瓦倫實力懸殊。
那反擊的拳頭打向阿貝-瓦倫軟綿綿不說,還直接被對方一掌攔下。
順勢,阿貝-瓦倫給了朗曼兩嘴巴,讓他把嘴閉上。
“你真是賤呐!”
顯然,朗曼的反抗更加激怒了阿貝-瓦倫。
阿貝-瓦倫整個人騎在朗曼的身上,死死地把他按住,用力地掐着朗曼的脖子。
“讓你害我!我死了,你也别想好過!!”阿貝-瓦倫的聲音非常激動,手上更加用力。
朗曼的臉漲得通紅,然後漸漸發紫。
他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肺部完全進不了氣,快要爆炸。
“救、救命......”
朗曼靠着最後的力氣,從喉嚨口擠出幾個字。
最近生活的折磨已經讓阿貝-瓦倫戾氣加重,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狂躁而無法發洩的情緒中。
面對來之不易的收拾朗曼的機會,阿貝-瓦倫完全上頭,那蚊子叫一般的求救聲,根本傳不進他的耳朵。
可能朗曼也沒有想到,他人生的最後幾個小時,是如此的跌宕起伏。
是從巨石最高的十八層總裁辦公樓,坐着他金碧輝煌的私人電梯,一路向下急墜。
是被人帶到黑市,一頓拳打腳踢後扔到了街頭,遇到了此刻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的極惡之徒。
是最終沒能見到今晚的星星,就咽了氣,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阿貝-瓦倫看着沒了呼吸的朗曼,感受着他逐漸冰冷的軀體,才慢慢反應了過來。
他把朗曼......
掐死了?
阿貝-瓦倫呆滞了十幾秒,又試探了下朗曼的鼻息。
在确認朗曼的死亡後,他又快速行動了起來。
畢竟阿貝-瓦倫的手裡,早就背負過人命,他并沒有慌張。
阿貝-瓦倫不在乎地把朗曼拖到了隔壁小巷的垃圾箱,将朗曼身上最後的值錢物件拿走。
甚至,阿貝-瓦倫還暴力拆走了朗曼的高級義體,把他身上的終端踩碎,身份芯片銷毀了個徹底。
直到确認朗曼沒有任何剩餘價值後,阿貝-瓦倫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夏侯雪的保镖回來彙報朗曼的死訊,路問夏一點兒都沒覺得意外。
“扔在黑市,沒個十天半月的,朗曼的屍體可找不回來吧?”
維拉回到了她的那張病床上,點點頭,心情看上去不錯。
“阿貝-瓦倫的手段狠辣,能被追蹤的芯片、終端和義體都給拆了,也算是給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
“但我們就這麼放過阿貝-瓦倫了?讓他逍遙法外?”
路問夏顯然對今天這個一死一逃的結局不太滿意。
維拉雖然打起架來兇殘粗暴,但她在生活中并不算是一個窮追不舍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也不會在被巨石集團甩鍋開除後,不采取任何行動報複了。
“但他也什麼都失去了,下半輩子也就隻能混迹在黑市這種地方渾渾噩噩了。”維拉說道。
“不,阿貝-瓦倫會因為他今天謀殺巨石集團伍德星總經理的暴行,而被逮捕審判。”
夏侯雪的聲音清脆,如同在播報新聞一般,預言着阿貝-瓦倫的命運。
她才是三人之中最心狠手辣、斬草除根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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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賽博心髒後,希爾做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研究。
第三天的早上十點,在反複确認手術方案後,希爾手套口罩白大褂裝備齊全,終于将維拉緩緩推進了手術室。
“在門口等我。”希爾說得很笃定,“準備好手術費。”
“當然。”
路問夏點頭,和夏侯雪坐在了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
手術室的紅燈亮着,泛着的光芒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走廊的空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氤氲着散不開的緊張。
路問夏坐不住,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一條縫隙。
外面的空氣還是帶着垃圾的腥臭味,但流動的風,還是給了路問夏喘息的空間。
一道刺耳的警笛打破平靜,由遠及近地傳入耳朵。
很快,兩輛警車出現在視野裡,全副武裝出現在了幸福診所後面的小巷。
散發着彌久不散臭味的垃圾箱,正是那些警員們的搜查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