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
忍無可忍地,餘飛将通訊器扔給他,離開之前不忘提醒:“隻能打十分鐘。”
看着餘飛帶上門離開,男人的笑容轉瞬即逝。
他垂頭擺弄手裡的通訊器,撥出個号碼,聽見對面聲音後,壓低道:“是我。”
“怎麼樣?”對面問。
男人:“沒有異常。”
“确定嗎?”
“确定。”
對面的人敲了敲桌,似是在思考,而後道:“你試探過了?”
“試探過了。膽量是有的,但不好騙。”男人輕笑一聲。
有小弟遞上點好的雪茄,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墨鏡男人接過,說:“說你是F002城的也不頂用?”
“一口咬定我是假的。”男人看向門,另一隻手撚起床單。
“再看吧,都不算好急,等對了時候再拉人合作。”男人說。
墨鏡男人開始吞雲吐霧,片刻後道:“你看着吧。”
……
門後的餘飛眸色沉沉。
房間隔音不好,足以讓他将男人的對話盡數聽清。
所以說,為什麼那樣多住戶,偏偏打碎了他這兒的玻璃,如若不是事先調查清楚他是醫生,這麼一個神秘人物,怎會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一個小市民?
且都是摸爬滾打出來的人,這種危急情況,他們這些膽小怕事的小市民是靠不住的。
甚至還知道拿F002城來欺騙他。
所以,這是試探,但同時也是圈套。
包括現在。
有意思。
餘飛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房間不隔音,内容這麼隐秘的話,怎麼會讓他輕易聽見?
但不妨礙他将計就計。
能讓他聽見的内容于此戛然而止,他佯裝算好時間進來取回通訊器。
“今晚要吃什麼?”餘飛緩和了語氣。
突如其來的示好,正中男人心懷。
“燒臘,我想吃這個。”男人很領情。
與其說是領情,不如說是給予了此時想要示好的餘飛一點鼓勵的勇氣。
埋伏起來的獵人以為獵物中了套,實際上是獵物故意中套,故意露出了破綻。
……
商務飯店的燈光璀璨間,各種各樣的精美菜肴魚貫而入。
好酒開了又開,幾個晚上消費下來的流水,饒是阿蓮也是看得咋舌。
自那次設宴求和,彙叔一直挂着陳陽輝的名,帶着這個老總那個老友,每天晚上到這兒來吃飯,像普通飯店一樣來去自如。
包房點名要VIP房,開的酒要的也是最貴的那一批。
“這個老狐狸精!這幾天的流水都快要讓我們陳哥連老婆本都賠進去了吧!”魚仔氣得拍桌。
阿蓮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根香煙,道:“那不至于,你陳哥的老婆本多着呢。”
“不過話又講回來,如果你陳哥真的沒有老婆本了,魚仔你會不會資助一下你陳哥?”阿蓮揶揄地看他一眼。
魚仔是Inf,平日老實忠良,又敢闖敢拼,能留在陳陽輝身邊做事,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但有個毛病,是個吝啬鬼,不算愛财,但也是出了名的節儉。
果不其然,一聽見阿蓮那樣說,魚仔臉都皺起來了:“蓮姐,你别笑我,就我那點存款,都不夠陳哥吃一頓飯。”
“吃一頓素粉總夠吧。”阿蓮笑得合不攏嘴。
魚仔面色如菜:“蓮姐這裡的素粉,真不是我們這幫兄弟吃得起的。”
問便是初出茅廬,跟在陳陽輝身邊不久的他,曾經被阿蓮忽悠着吃了一碗素粉,飯飽湯足了一看賬單竟然讓他出了好大的血,一問才知道那碗素粉的湯頭,是用好多隻老母雞和名貴火腿吊出來的上等高湯。
那時候他隻要見了阿蓮便躲在陳陽輝身後,問還是他嘴笨,嘴仗總打不過阿蓮推銷勸下單的舌燦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