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陳陽輝擺擺手,說:“老狐狸精專門坑我,我自然是要做足了态度,讓他吃個開心。”
“看看啦魚仔,這個才是成功人士有的格局。”阿蓮抿唇笑。
魚仔摸了摸後腦勺,傻笑幾下,道:“我又不要做什麼成功人士大老闆,我給陳哥做一輩子保镖就好了。”
“出息,沒點追求。”阿蓮笑罵,“有句話怎麼說的?‘不想做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魚仔急眼,忙證明自己:“放屁,我魚仔絕對是陳哥手底最好的兵!”
陳陽輝起身,拍了拍衣服,魚仔見狀忙跑上來道:“陳哥你要去哪裡?”
“你陳哥肯定是要去找老狐狸精啦,如果不是的話真的要把老婆本都賠幹淨了。”阿蓮笑道。
……
VIP包間内,笑聲陣陣。
陳陽輝來的時候裡面笑得正高興,等門口保镖進去通報後又戛然而止。
“打擾了彙叔。”陳陽輝笑得禮貌。
彙叔微微眯起眼,他放下雪茄,又笑道:“大家都知道,阿輝你是最會做事的。”
“彙叔這幾天夠不夠盡興?”魚仔為他找了個位置,陳陽輝便坐下,微笑道。
彙叔擺擺手:“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來什麼,都是打腫了臉充胖子,我湊湊熱鬧。”
“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宴請方式,彙叔也有彙叔的招待之道。”陳陽輝說。
他不是沒關注過流水,幾個晚上,這老狐狸精可勁了點貴的好菜好酒。
彙叔呵呵笑,他這些天确實不做别的,隻為了惡心惡心陳陽輝,出口惡氣。
但他清楚陳陽輝這樣低聲下氣的目的是什麼。
“别說我欺負你啦,阿輝。”彙叔點了點雪茄灰。
“你要見陳伯,的确是不容易的。”彙叔慢悠悠地吞雲吐霧。
陳陽輝也笑:“我知道的,彙叔神通廣大,又和陳伯關系那麼好,幫我同陳伯牽條線,自然是不在話下。我聽說,陳伯快要就要過生日了,我做晚輩的,隻是想找個機會,孝敬孝敬陳伯。”
“你有這份心肯定是好的,但是,”彙叔蓦然淩厲地看向他,“那麼多長輩,為什麼你偏偏要孝敬陳伯一個?”
他這突如其來的威壓以及釋放出來的強烈因子氣息讓整個包間氛圍跟着降低至冰點,在場的所有人隻覺壓迫,大氣不敢出一口。
陳陽輝隻是笑,絲毫不受他影響,道:“這最近過生日的就隻有陳伯,如果不是,那彙叔指一條明路給我?”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彙叔不願意幫他搭上陳伯,那就給他推薦一個比陳伯更合适的大腿。
但這顯然不可能,彙叔在集團所能接觸到的,能夠拎出來的大人物董事也隻有陳伯。
彙叔見狀,淩厲目光軟和下來,化作一聲嗤笑。
“這樣吧,真不是我欺負你了,阿輝,你想要見陳伯,可以,我幫你,但是,”彙叔咧嘴一笑,露出常年抽煙留下的大黃牙,“我要你給我在A337城的那塊地皮。”
彙叔要的夠多,恰好瞄準了陳陽輝的痛點。
剛在集團站穩腳跟的陳陽輝資産不會太多,加之還被彙叔幾個晚上宴請掏去一大筆,多少有些捉襟見肘;A337城的那塊地皮,是陳陽輝準備用來回血的。
陳陽輝:“……”
陳陽輝起身,理了理頭發,道:“彙叔,你這樣玩,就不誠意了。”
“哪裡不誠意?我也不要你多的,就一塊地皮,對于以後得了好處的你來說都不算什麼。”彙叔說。
陳陽輝将被掀倒的酒瓶扶正,晃了晃裡面剩餘的酒液,随即倒在一個幹淨酒杯裡,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沒有談的地步了,彙叔。”
“你确定?一塊地皮,換個可以讓你和陳伯見面的機會,這麼劃算的買賣,你也不做?”彙叔眯起雙眼。
陳陽輝搖頭:“我的确想和你買個與陳伯見面的機會,畢竟陳伯的生日會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但地皮這個确實不合适,除非彙叔你換一個,我再看合不合适,還能不能談。”
“買賣,肯定是要有賣有賣,同樣也需要賣家與買家開開心心地成交的。”陳陽輝将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老狐狸精玩的什麼把戲,他看得出來。
确實如同彙叔所說,用一塊地皮來換取一個可以和陳伯見面的機會,是個很劃算的買賣。但那塊地皮不僅是他用來回血的,實際意義也不一樣,他是從趙棠手下搶下來的,明面上看是個沒什麼好開發的地皮,實際大有門道。
老狐狸精開口便要這個,倒不是心思活躍;可他要是一口應下,就更為可疑。
陳伯身份敏感,哪怕已退出集團,但大家依舊會給他面子,背後關系錯綜複雜;一個大壽也足以讓各路大佬齊聚;他剛上任不久,先不說為什麼為了站穩腳跟隻和陳伯套近乎,光是開口便朝彙叔要一個能和陳伯見面的機會,已經可疑,讓彙叔害怕他是要有什麼别的大動作;且不論什麼條件,如果他一口應下彙叔提出的交換條件,就更為可疑。
他的話讓彙叔沉默良久,随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能讓趙棠吃癟了,阿輝,你啊,可以。”彙叔看着他,目露贊賞。
隻是這到底真贊賞還是假贊賞,就不好說了。
陳陽輝佯裝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似乎是緊張了很久一般,道:“我還以為彙叔你要生氣了,猛虎生氣,叫我們這些小輩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