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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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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定遠侯的族親都到了侯府來,這也是許琛繼入族譜那一日之後,第二次見到如此齊全的許家衆人。

定遠侯的大哥許笠,字伯亭。前些年外放歸來,現在是正四品左通議大夫,任太常寺少卿,是個清閑且安穩的差事。許笠和妻子張氏青梅竹馬,育有兩子一女。長子許仁柏今年十九歲,已得了“文直”為字,過了秋闱,直待春闱時入場博個出身。長女名仁柔,年後便該及笄議親。次子仁棟今年十二,一直想跟着定遠侯從軍。家中還有庶出的一子仁桓及幼女仁柳,今日并未跟來。

二哥許策,字中亭,原本許策的表字是仲亭,許家四兄弟本意取“伯仲叔季”四字,但因為“仲”字與國号相沖,又與天家名諱讀音相同,所以許策在科考之時便改字為“中亭”。許策中進士後?入翰林學士院為修撰,之後轉任太學助教,現在是以從三品翰林學士知國子司業,屬于高官低職。仲淵的翰林學士原本不兼任他職,隻負責制诰诏令等事,但定遠侯累立軍功後,許策為了避嫌,自請轉入太學,天家對許策此人的才華能力頗為看重,不舍得讓他離開翰林學士院,又為着朝堂平衡,便讓他以翰林學士的身份先去國子監掌教訓導,待尋了合适的機會再讓他回到學士院專職。

許策的妻子葉氏是太學博士的女兒,葉博士待許策甚好,臨終将女兒托孤于他。二人婚後琴瑟和睦,隻是葉氏一直沒有生養,後來納了一房小妾,生了庶女仁錦及庶子仁铎。未曾想幾年前葉氏有喜,生下了嫡子許仁钰,如今腹中亦有一胎,尚不知男女,如今也算是兒女雙全。

許箬行三,是許家官階最高的人了,又是侯爵加身,長主驸馬,所以很少還有人叫他的名,朝中都稱他定遠侯,天家私下裡以字相稱,許琛都是在入族譜那一次才知道自己義父的名諱。

定遠侯的小妹,也是許琛唯一的姑姑名筠,表字幼婷,嫁給了一位醫官,這位醫官不是别人,正是負責給夏翊清看診的孫石韋。許筠出嫁之時孫石韋還是一名普通郎中,後來是在許筠的鼓勵之下考入了太醫署,幾年後入選翰林醫官院。雖然翰林醫正隻是從七品,但夫妻二人恩愛和諧,生活上偶有不足,也都有哥哥們補貼,日子也算過得舒心。?許筠與孫石韋如今膝下有一子一女,今日隻帶了女兒前來,這女兒大名翥,小字喚做觀音,家中都以觀音稱呼。

定遠侯收了許琛入名下,長公主如今又懷有身孕,無論男女,他這一支也算是有了後繼,現在許家這兄妹五人之中,就隻有許箐依舊未娶。

當年之事是絕密,許家其他人都不知情,隻道許箐外逃多年機緣巧合認識了晟王,便一直住在了晟王府。雖然許家大哥二哥十分生氣,但礙于晟王的身份,最後還是默許了他繼續這樣下去。

然而更實際的原因是,許箐在外以假身份行商,已攢下頗為豐厚的家财。許家這幾個兄弟這些年來沒少被許箐照拂,他們都是為官清廉之人,俸祿大多用來維持生計,一些額外的開支則靠許箐來補貼。即使是親兄弟,也畢竟會拿人手短,時間長了,兄弟四人也算是歸于和睦,當年之事便不再被提起。

如今各家都有了子嗣,許琛也就有許多叔伯兄弟,長公主出降之時許家長輩皆已離世,她便拒絕了驸馬升行的舊禮[注1],所以如今定遠侯依舊與兄弟們同輩。不過當年天家特旨,定遠侯同長公主的子嗣單獨立譜,不必跟随同輩兄弟排行,所以許琛與大伯家年歲最長的仁柏同樣都是長子。

在這些叔伯兄弟中許琛最為親近的便是大伯家的許仁棟,或許是因為仁棟對他最先表達出善意。第一次見面時,其他兄弟都隻是客氣有禮,多少有些猜忌顧慮,隻有仁棟拍着他的肩膀說:“太好了!以後我去三叔府上練武就有伴了!”

後來仁棟果然常到府上來找許琛,倆人年歲相當,互相切磋練習,關系自然更近些。

許家兄弟四人都分府而居,平日裡雖然他們兄弟常常見面,但幾個孩子卻都是在各自府中,并不經常走動,所以許琛見到他們的時間也并不算多,甚至用了好久才分清楚許仁柔和許仁錦的長相。

如今長公主有喜,對許家來說也算大事,飯席上許笠問起孩子的名字,定遠侯隻說:“從仁是自然的,後面的名字還是要問過天家才行,不過我們私心覺得跟着琛兒從玉就挺好的。”

許策點頭道:“從玉甚好啊,男孩可選琮、珏、琪、玮等字,若是女兒,也有瑛、瓊、瑤、琳等字,都是寓意美好的字,叔亭和長主果然早有準備。”

長公主适時接話:“我雖早年在宮中跟天家一起讀書,但這些年終究還是多行軍打仗,叔亭也不是精通文墨之人,既然中亭說好,那定是錯不了的!”

許琛卻聽到身旁一個聲音傳來:“嘁!撿來的野孩子竟也能用上輩字,不過即使從了玉也從不了仁,白浪費了那麼好的一個字罷了。養子終歸不是親生,等長主和三叔的嫡長子落地,看你還如何神氣!”

許琛側頭看去,說話的是二伯家的庶子仁铎,許琛不欲同他争辯,便低頭裝沒聽見,倒是大伯家的仁柔在一旁輕聲說道:“嫡養子可也是嫡出,族譜上清清楚楚寫着的嫡出可做不得假,更何況三叔不曾有妾,又何來嫡庶?就算日後長主的親子出生,那也隻是嫡次子。有些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許琛循聲擡頭,正對上了仁柔投來的目光,仁柔的臉上飛起一團紅暈,立刻垂首不言。

坐在許琛身旁的許箐将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語氣中故意帶着好奇,問道:“铎兒,你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說出來給小叔聽聽好不好?”

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仁铎身上,讓他尴尬不已。這時,坐在旁邊的仁錦開了口:“小叔,剛才二哥在向柏大哥詢問國子監的事情。”

因為子輩人數不少,所以孩子們之間的稱呼也有分别,親兄弟便是隻稱行序,堂親則帶着乳名以做區分。而伯亭和中亭家中子輩通排長幼,是以仁铎雖為二房長子,卻依舊被稱為“二哥”,仁錦比仁柔小上兩月,亦是家中“二姐”。

國朝七品以上官員之子可入國子監學習,雖然七品上官員不少,但願意讓自己孩子入國子監學習的卻不多,原因無他,累。仲淵有補蔭制,七品上官員,可根據自身官品等級蔭及親子,其子若想入仕為官,隻需考過铨試即可。有這樣的捷徑,這些官員們自然不願自家孩子再去走科舉這條路。但許笠還是把自己兒子送進了國子監,許笠是科舉出身,又在官場多年,他很清楚官場之中出身的重要性。

仁錦這個借口并不算好,因為她和仁铎的父親就任職國子監。

仁柏當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也知道仁錦是在遮掩,便開口道:“我今年春便要入場了,還想向二叔多請教一些經驗。”

“那是自然,柏兒可是我許家仁字輩的嫡長子,我這個做叔父的必得用心。”許策說着還指着自家的兩個兒子,“你們倆個,得多跟你們兄長學學。”

許箐趕忙打斷道:“二哥你快停下來吧,钰兒才五歲,铎兒也才十三,别給孩子那麼大壓力,吃飯的時候不要跟孩子們說學習的事,容易影響食欲的。”

“好好好!不說!不說了!喝酒!”

許箐在旁邊偷偷沖許琛擠眼,許琛不明所以,就見自家小叔放下酒杯附耳說道:“以後離铎兒遠一點。”

許琛自然看出仁铎對他的惡意,當即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柔兒出嫁之前不要再見她了。”許箐又補了一句。

許琛一愣,不解地問道:“為何?與柔姐有何關系?”

許箐拍了拍許琛,說:“聽話,你以後就知道了。”

飯畢,長公主帶着女眷們往中花園去,大人們坐在暖閣之中,孩子們則在花園裡玩耍,前廳隻剩下了許家四兄弟,孫石韋借口醫官院有事提前離開,說晚些再來接幼婷和女兒,留下許家四兄弟單獨說話。

待衆人都離去,許箐率先開了口:“二哥,你家的兒子要好好管束了,他說了些什麼你可知道?”随即将剛才飯桌上那番養子嫡庶的話告訴了幾位哥哥。

許策聽得羞愧難當,連忙跟定遠侯道歉。定遠侯嘴上說着都是孩子不必挂懷,心中卻擔心許琛會多想。

許箐繼續說道:“二哥,若嫂嫂一直沒有生養,那孩子可能心裡還好一些。如今你和嫂嫂有了钰兒,他作為你那一房的庶長子,心中自然會不好受,若再有人故意挑撥,将來恐家宅難安。你和嫂嫂都是溫和善良之人,但也不要太好拿捏,有些人該處理處理,孩子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

許策聽後愣了半晌,終于點了頭。

許箐轉而對許笠說:“大哥,年後柔兒便該議婚了,我有兩個建議:第一不要跟高門結親。第二不要跟商賈結親。”

許笠道:“這第一條我明白,本也沒想跟他們有所牽扯,可這第二條何解?我本想讓你在熟識的朋友之中介紹一些。”

“正因為我天天跟他們打交道,所以才提出這樣的建議。如今國朝雖對女子沒有那麼嚴苛,但總歸有諸多限制,婚姻對她們來說便是一輩子的事,我想你求的該是柔兒一輩子安穩幸福吧。”

許笠點頭:“那是自然。”

許箐解釋道:“雖然我朝重商,許多大族女子也都會和商人結親,但京城裡這些行商之人求娶官家女子,無非是看上了女孩家裡的權而已。如今大哥在太常,官階倒還可以,隻是權力并不大,巨富之家大多奔着更有實權的姻親,真有來求娶柔兒的,看中的不一定是你這個太常少卿,極大可能是三哥和三嫂。若是日後柔兒嫁過去,親家總以柔兒的名義跑來侯府打秋風,你讓三哥三嫂如何處?至于一般商賈之家,不是我托大,還沒有我有錢,而且那些人家内宅頗多瑣事,柔兒自小有詩書禮樂熏陶,那些人家她恐怕招架不住。更何況行商變數頗多,若家道敗落,豈不是苦了柔兒一輩子?如此倒不如不與行商之人結親。”

許笠點頭:“确實有道理,那你有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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