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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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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歆說:“小民在江甯府經營疏雨樓數年,一直本本分分,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今日有人到我店中逞兇,傷我店中仆役,最後卻被冤成我店仗勢欺人。知府可曾見過仗勢欺人者渾身帶傷,被欺辱者頤指氣使?!小民請知府做主,還我公道!”

說完便要叩首。

許琛見白歆的次數不多,但每次白歆說話都是輕柔平和,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激昂憤慨。

蔡永連忙攔住白歆說:“恩公放心,我們這就出發,這裡還有天家派來查案的特使,一定還你個公道。”

白歆聽言立刻對着許琛三人拜道:“請天使替小人做主!”

夏翊清說:“快别拜了,我們去找安淳槐看看。”

幾人立刻上了馬車往縣衙方向去。馬車之上,白歆簡短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今日上午疏雨樓剛剛開門就來了一位客人,說是要進二層的雅間。但疏雨樓二層的雅間向來隻有中午和晚上才各開兩個時辰,當時夥計請他上三樓雅間,那人卻不依不饒,說是有人約他在那時進二樓雅間會面。夥計無奈去請示白歆,白歆稱店中規矩不可破,若他真想去二樓雅間,可先在一層稍等,到了時辰再上去。結果那人直接翻臉,在疏雨樓内用污言穢語教那些前來吃飯的食客都不敢進門。白歆隻好叫店裡仆役請他出去,結果他出手打傷了仆役,還揚言要讓疏雨樓關門。

衆人聽着都覺得這人實在太無禮,袁徵憤憤地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店家有店家的規矩,而且都是雅間又有何不同?白掌櫃已同意給他安排雅間,隻是稍等片刻又能怎樣?!”

白歆解釋道:“官人有所不知,疏雨樓二層的雅間完全隔音,而三樓的雅間則是可以互通的。”

夏翊清聽言又瞟了一眼許琛。

袁徵問:“完全隔音?”

白歆:“是。沒有人可以偷聽,而且在二層服侍的夥計都是口不能言之人,會聽不會說,也不會寫字。”

“這……又是為何?”袁徵有些疑惑。

夏翊清道:“行正,你是君子,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可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君子,而且是人都會有秘密,有秘密就要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談話。你也知道赤霄院的厲害,連我都不能保證我府中沒有赤霄院的人,何況旁人?”

袁徵還要說什麼,但一想到此處還有白歆這樣一個平頭百姓,就住了嘴。許琛看得出,袁徵對赤霄院頗有微詞。别人不知道夏翊清和即墨允的關系,可他卻清楚————即墨允這些年對夏翊清關照愛護有加,赤霄院在旁人眼中的這種形象,多少會讓夏翊清心中難過。

許琛岔開話題,轉而問蔡永:“不知蔡知府為何稱白掌櫃為恩公?”

蔡永解釋道:“下官入仕前家境貧寒,開宇十二年的科舉是下官唯一機會,誰料過了鄉試後家母卻突然重病。家母堅持讓我去參加來年省試,可我若用那錢進京,便沒有錢給母親治病。母親拉扯我長大實屬不易,之前讀書都是母親做工在供養我,我不能棄母親于不顧,所以最後決定放棄進京。母親猜到了我的想法,趁我外出請郎中時準備投河自盡,恰好被恩公撞見,救下了我母親。後來得知了我的情況,恩公不僅請最好的郎中給我母親醫治,還給了我足夠的銀錢供我入京。我當時無以為報,隻能給恩公一個承諾,若我以後做官,定當竭力奉養。可恩公卻在我中第之後悄然離開,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恩公。”

白歆謙遜說道:“蔡知府不用如此,當年不過舉手之勞。我經商多年有些積蓄,萬萬不用你來奉養。”

夏翊清道:“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蔡永說:“當年我身無分文,隻好将自己從小佩戴的一枚銅鎖偷偷放入恩公的衣物之中當做感謝。沒想到這些年恩公一直在我治下的縣裡經商,卻從未來找過我。”

白歆:“小民一直本分行事,就算昔年有些交情,也斷不會以此求些什麼。若非今日那人欺人太甚,小民是不會求到知府這裡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常溧縣衙,衆人便先後下車往縣衙中走去。

剛邁入縣衙,就聽安淳槐在呵斥:“疏雨樓店大欺客,竟還敢反咬一口!此等刁奴不打是不會老實的。”

“安縣令好威風啊!”夏翊清揚聲道。

安淳槐聽見聲音立刻起身行禮:“四大王安好,平甯伯安好。”

許琛跟在夏翊清身後說:“安縣令不僅威風,還目中無人。”

安淳槐立刻又向後面二人拱手道:“蔡知府,袁昭修。”

夏翊清并不理他,徑直走到堂上正位入座。

”平甯伯、蔡知府和袁昭修也請坐。“夏翊清說道。

幾人分坐在堂上兩側。

安淳槐正要落座,夏翊清卻說:“安縣令,吾有讓你坐嗎?”

安淳槐面色尴尬,隻好站在原地。

夏翊清道:“方才路過衙門,看這裡熱鬧,便來看一看,希望安縣令不要介意。”

安淳槐立刻道:“大王言重了,不過這隻是一些普通糾紛,入不得眼的。”

“安縣令此言差矣。”夏翊清說,“普通糾紛是不會弄得堂下人渾身青紫的。吾向來心軟,見不得人受傷,所以得問問清楚,這傷是怎麼來的。”

那堂下的夥計十分機靈,立刻指着身旁的一個大漢開口說:“這傷是他打的。”

“胡說!我沒打你!”那大漢聲音洪亮,似是十分有底氣。

許琛厲聲道:“放肆!高密郡王問話,豈有你插嘴的份!歸平!教他閉嘴!”

歸平立刻上前卸了那人的下颌。

兩人一唱一和,将堂下的安淳槐吓得不輕。安淳槐原本一直覺得夏翊清和許琛不過是兩個孩子,并未把他們的到來放在心上,如今見二人的氣勢做派,才真的心中發了慌。

蔡永在一旁開口道:“如今堂上的是天家四皇子高密郡王,你們若敢有所欺瞞,就是對天家不敬,說話之前都想想清楚。”

一旁的白歆跪地磕頭道:“小民眼拙,不識四大王,請四大王恕罪。”

夏翊清擺手:“無妨。剛才路上已經聽了白掌櫃的講述,但掌櫃畢竟不是當事者,所以吾想聽聽夥計怎麼說。白掌櫃和另外兩名夥計也都站起來說話,有傷者許座,我朝從來沒有跪訴證言的規矩。”

那夥計被衙役扶起來坐在圓凳上開始講述,夥計的說法跟白歆說得并無出入,隻是多了些言語上的細節。

夏翊清點了點頭:“好,那現在再聽聽這個人怎麼說。”

歸平聽言将那大漢的下颌複位,讓他開口說話,可那人卻捂着嘴并不言語。

“怎麼又不說了?”夏翊清冷笑道,“方才不是還搶着說話嗎?”

見那人低頭不語,夏翊清道:“不說話也有不說話的辦法,江甯府仵作可在?”

蔡永身後站着的一人立刻上前:“小人在。”

“煩請仵作去給堂下這二位夥計驗傷。”夏翊清吩咐道,“歸平去給這人留個拳印和掌印。”

“是。”仵作和歸平二人立刻行動。

片刻,仵作回話:“回大王,這二位仆役胸前的掌印和此人的掌印吻合,可以推斷就是此人傷了這二人。”

“好。”夏翊清看向安淳槐,“剛才吾聽見安縣令說疏雨樓仗勢欺人,卻原來在安縣令這裡,仗勢欺人是做這般解釋的。”

安淳槐狡辯道:“雖然這人有打人之嫌,但疏雨樓明明有房間卻不讓人用,是他們無理在先。”

夏翊清轉顧白歆,道:“請問掌櫃,店中可有明文指出雅間的使用時間?”

白歆恭敬地回答:“有,且懸挂于店中顯眼的位置。”

“好。”夏翊清十分滿意,又接着問,“那你可否向客人提供了其他的解決方案?”

白歆回答:“有。小民告訴過這位客人,可以去往三樓的雅間,或者稍坐片刻,等到了時辰便讓客人上到二樓雅間去。”

“那他說什麼?”夏翊清問。

“他說上一次到疏雨樓時便是直接進入了雅間,問我為何這次不行,還說我們店大欺客。”白歆解釋道,“可請大王明察,疏雨樓每日來往客人衆多,小民根本不記得這位客人,也從未為任何人破例提前開過二層雅間。若這位客人使用過雅間,那必定是在二層開放時來店的。”

夏翊清轉而問那人:“你上一次是何時與何人去的雅間?”

那人依舊不語,安淳槐卻緊張得直發抖。許琛示意歸平,歸平會意,上前掰過那人手臂。那人吃痛,立刻回話:“我說我說!是上個月二十四号,跟……”

見他還有猶豫,歸平又用了用力,那人嚎叫道:“跟安縣令一起!”

安淳槐登時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來如此。”夏翊清說道,“難怪安縣令如此袒護這人,原來是舊相識啊。”

許琛此時也明白了,這人是白歆送到他們手上的。

“蔡知府,此人交給你了。”夏翊清說,“疏雨樓這二人遭此無妄之災,須得好好醫治才行。正巧官驿外有個醫館,我跟醫館的東家有些舊識,将這二人送到醫館醫治,至于所需花銷,安縣令你說,該怎麼辦?”

安淳槐跪地叩頭:“下官出!一切費用都由下官出!大王恕罪!”

夏翊清笑了笑,起身走到安淳槐身邊:“安縣令破費了。另外,安縣令還是想一想,編個什麼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将這件事解釋過去。”

夏翊清轉頭看向衆人說:“我們回官驿去等着安縣令給我們解釋。”

許琛等人起身,跟着夏翊清出了衙門。蔡永将人帶回江甯府審問,白歆往疏雨樓方向去,那兩個仆役被歸平帶着去往官驿門口的濟世堂,其餘衆人也都回官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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