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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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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契武離開之後,葳蕤院的管家進來行禮請安,送上一枚錦盒,說是白歆留給二人的。夏翊清問了幾句,那管家也并不知詳情,想來不算是白歆的親信,于是便不再多說,讓管家下去了。

夏翊清拿過那盒子仔細打量一番,問道:“這又是什麼機關?”

許琛笑着接過,打開盒子的頂蓋,裡面彈出一排圓形的按鈕,他按下其中四枚按鈕,盒子的側蓋随即彈開,裡面是一個方形的暗槽。許琛取出玉牌放入暗槽之中,嚴絲合縫,此時聽得“咔嗒”一聲,這盒子才算徹底打開。

夏翊清看着許琛這一通操作,笑着說:“小叔到底是何等神人?這機括接着機括,實在是巧妙。”

許琛:“我也是這般感歎,可小叔告訴我這是最簡單的機括,我實在是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想出來的。”

夏翊清:“我覺得我是學不會的,這不僅要有構思,還需手巧才行。”

許琛拿出盒子裡的東西遞給夏翊清,說道:“你也别去學,有一個小叔就夠了,你要是學會了,就顯得我太笨了。”

“你可不笨。”夏翊清接過那本冊子略翻了翻,“竟是河北路官員往來記錄,這些……”

話未說完,夏翊清便将冊子丢在一旁,攥着桌角不再言語,額頭已沁出冷汗。許琛連忙上前扶住他,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夏翊清喘息片刻,道:“我想歇一歇。”

許琛連忙将夏翊清扶到正廳旁用來暫歇的卧房。好在這卧房一應陳設齊全,夏翊清徑直走向軟榻,許琛則連忙挪來軟枕薄被,好教他靠得舒服些。

歇過一刻鐘,夏翊清才漸覺恢複過來,緩聲道:“這幾日睡得不好,終究還是扛不住了。”

“你這身子,教我如何能放心?”許琛輕歎一聲,起身取來帕子讓夏翊清擦汗,“怎的突然就難受起來?”

夏翊清道:“因着之前那毒,我十歲前總是時不時就會骨節酸痛,尤以冬日裡為甚,這些年倒是一直未曾有過了。大概是這次舟車勞頓,天氣又冷,才又發作起來。”

“可有辦法緩解?”

夏翊清:“你去我藥箱中找一隻绛色藥瓶取來。”

許琛立刻照做,又取來溫水一同遞于他,看他将藥服下,又緩過一刻,面色逐漸恢複如常。

“這是什麼藥?”

“止痛的。”夏翊清倚在榻上,軟綿無力,“今晚我須得好好睡一覺才行。”

“你倒不如現在就睡。”

“隻是身上不爽利,倒也不困,現在歇了夜裡又該清醒了。”夏翊清拉過許琛,“過來陪我說說話罷。”

“想說什麼?”

夏翊清略斟酌一番,才開口說:“他真的想過把皇位傳給我。”

許琛摟過夏翊清,輕聲問:“你改變主意了?”

夏翊清搖頭:“隻是覺得有些意外。明之并未跟我詳細說,但我想天家大概隻是閃過一絲這念頭罷了。我身負元氏血脈,且無子孫緣分,為着國祚綿延,他大抵也不會真的給我。”

許琛清楚,若天家真的決心要讓夏翊清繼位,那定是容不得拒絕的,這些日子夏翊清心中難安,才會這般進退兩難。他安慰道:“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夏翊清:“六哥薨後,這朝中的形勢又要變了。”

許琛問:“你是不是在想宥王?”

夏翊清點頭:“若大哥還是太子,若當年事發之時我有現在的能力,我定會相助于他。可現在即便我想,他也是不可能了。”

“這已是無可挽回了,你也莫要再掙紮糾結于此,免得讓天家疑心。”

“我自是知道的。”夏翊清輕歎一聲,旋即換了話題,“這次來棣州,你可想去密庫看看?”

許琛:“密庫在棣州?”

“在棣州陽信縣的一座孤山上。”

許琛颔首:“那倒是不遠,若有時間可以去一趟,也讓我見識一下我家翊哥兒到底多有錢。”

“我其實也沒見過。”夏翊清說道,“明之說隻有親自見過才能明白,所以我想趁這次去見識一番。”

許琛:“不會整座山都是罷?”

夏翊清:“應該不會。”

許琛低頭,見夏翊清正捏着自己腰間香囊,笑道:“這香囊留不住了,你還是摘走罷。”

夏翊清立刻取下香囊:“歸我了!”

許琛:“早說過要給你,忍了這多天又是何苦?早些拿走多好。”

夏翊清将香囊放到鼻下輕嗅,滿心歡喜。許琛充滿愛意地撫摸着夏翊清的後背,剛要說話,就聽歸平在門外傳話,說是有拜帖。

夏翊清略直了直身子,喚歸平進來回話。歸平将拜帖遞到夏翊清面前,道:“棣州知州曹随請見,四大王還是看一眼這拜帖罷。”

夏翊清接過拜帖打開,自裡面滑落出一摞錢引,他面色不變,将那錢引又原樣放回,把拜帖還給歸平,道:“我累了,今日不見客。”

歸平應聲退出,許琛道:“這是給了多少錢?看都不看一眼?”

“三萬缗。他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平頭百姓嗎?”

許琛撇了撇嘴,說:“三萬缗是我近五年的俸錢了,竟還入不了你的眼?”

“你的俸祿還這麼低?”

“你一年公使錢就有二十萬缗,自然覺得我俸祿低了。”許琛道,“我家已算極富貴的了,每年俸祿食邑加起來,堪堪十五萬缗而已。”

夏翊清:“可公府厮兒們的月錢都很高,歸平和平留的月錢已和正五品朝官相差無幾。”

“他們倆領公府和侯府雙份月俸,其他人并沒有那麼多,但确實在我家做事拿的多一些。”許琛又将夏翊清摟入懷中,“莫要算這些錢了,咱們一路上安排了那麼多事,如今便是偷懶一下午也無妨,你快歇歇。”

話雖如此,可畢竟是領了差事,夏翊清總也不好真的放開赈災事,他道:“我是閑不下的,身上懶怠,心裡卻不敢停,左右不用出去奔波,你陪我再想過一遍,看還有沒有遺漏。”

“勞碌命啊!”許琛無奈輕歎,卻還是陪着夏翊清将赈災事宜自上而下地整理過一遍,确認他們此番路上的安排沒有遺漏,才算是放下心來。

歸平既知道了他們二人在榻上休息,又見夏翊清帶了些倦容,便沒再進屋打擾,隻隔着窗戶回話道:“四大王,曹知州又加了兩萬錢引。”

夏翊清想了想,道:“去找安成取五萬官銀票子夾在拜帖中退回。他定然不收,到時再還給安成便好。這段時間無論是誰以這種方式來送拜帖,盡數退回,送禮的也原樣退回。若是有再來第二次的,直接打出去。”

“是。”歸平立刻領命離開。

許琛:“你出來竟帶了這麼多錢?”

“帶錢便是防着他們。”夏翊清說,“曆來隻要赈災就絕對會有貪污,戶部不貪,地方也得貪,一層層克扣下去,到百姓手中的少之又少。碰到京中下來的官員也大多是送些錢财互通有無,這些年大抵已成了慣例。那年宏王赈災也是如此,收了地方官員幾十萬缗後便回了京。可我不是宏王,更看不得這幫子欺上瞞下的勾當,我這就是告訴他們,我不是來找他們要錢的。”

“你倒是聰明,用官銀票子去打發他。”

國朝物産多金而少銀,坊間則以銅錢為通币,千錢為缗,外出攜帶頗為沉重,漸催生了“錢引”,便是于紙上書寫金額,定有百缗和千缗這兩種規格,錢引由官方印制,不記名,可于官方開設的錢鋪中兌換銅币,起先隻是在富商之中使用,這些年來百姓逐漸富足,錢引也流通得更廣了些。官銀票子與錢引類似,同樣是以紙換銀,但百姓不用銀為交易,普通錢鋪也不接受官銀票子,唯金銀鋪才可兌換,所以官銀票子并不流通。又加上隻有萬兩票這一種規格,官銀票子便逐漸成為了一種有價無市的擺設,隻作為身價的象征。

那曹随送來的是可以流通的錢引,夏翊清攜帶的是難以兌換的官銀票子。五萬錢引足有五十張之多,而等值的官銀票子卻隻是輕飄飄的五張紙。除去表明“不缺錢”這層含義,更多的是在傳達一種狀态,寭王的身價地位一向用不到坊間流通的錢引。若是聰明的,便該就此打住行賄的念頭。

到了晚膳時,許琛問歸平道:“今兒退了幾個拜帖?”

歸平回話:“除了曹知州的,還有莫州和保州知州,其餘便是咱們所在的厭次縣縣令,厭次縣令也是打算送兩次的,後來我讓小寒哥哥站在了門口,他才離開。莫州知州送了一方禮盒,裡面是把折扇,我看那扇骨材質像是象牙,雕刻也很精美,估摸着值個萬缗。保州知州隻是單純遞上名帖,我同他說大王今日不見客後,他在門口行了禮就走了。”

夏翊清:“厭次縣令給了多少?”

歸平:“三萬。”

夏翊清輕哼一聲:“還挺有錢。”

歸平走近了些低聲問:“大王還是和郎君住一間房嗎?”

夏翊清點頭:“按照當時在江甯官驿那樣,我們住正房,廂房也安排好,這畢竟不是自己府裡,樣子還是要做好的。另外,雖然有駐軍,但院子周圍還是骁騎衛守着,這宅子裡原先的下人都不許靠近我們的院子,我們用的一應物品你們都得檢查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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