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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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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品,有回甘。”許箐又給夏翊清斟了一杯,“這酒啊,喝急了就嗆到了,喝得慢了又沒有樂趣,恰到好處地掌握着分寸,你才能感覺到它真正的味道。”

夏翊清品味片刻,擡頭說道:“受教了。”

許箐擺擺手:“我隻是在說酒而已。”

“我也是在說酒,”夏翊清和許箐輕輕碰杯,“小叔的酒很好喝。”

二人又接連飲過幾杯,晟王看夏翊清臉上已飛起紅暈,便知差不多了,于是開口說:“四郎,你若是累了就回府去罷。”

夏翊清搖頭:“我想……我想在侯府待一會兒。”

許箐笑着說:“那就陪着你,想待到什麼時候都行。”

夏翊清又自顧自地喝了幾杯,此時明顯已經醉了,晟王心下不忍,扶着夏翊清站起來:“我扶你去歇着罷。”

“伯父……”夏翊清趴在晟王懷裡,低聲說道,“我真的好累……天家為什麼要讓我輔政?為什麼一定是我!知白……還有許公……我親自批的奏疏将他們送至前線,害得許公重病,知白三線奔波!這不是我想要的啊!我是想讓所有人都能安穩的……南境……他該多疼啊!他不說累也不說疼,可我……這次若是許公真的出了意外,他會恨我的……他會恨死我的……”

夏翊清語無倫次地訴說着,從遠國公的病到朝中被人掣肘,自前朝百官議論至後宮流言蜚語,大有要将這些年的委屈盡數說出的架勢。

晟王瞪了一眼許箐,連忙哄着夏翊清回到寝室之中。

一番安撫勸慰,晟王退出寝室,走到許箐面前:“何必如此?”

許箐斟過酒遞與晟王,道:“他太累了,有些話得說出來才行。他剛十九歲,那小肩膀扛得住嗎?前朝後宮多少眼睛盯着他呢?”

晟王喝了口酒,說:“當年也沒見你替夏祌這般操心。”

“夏祌是自願的。”許箐微微搖頭,“夏祌名正言順,太子監國,帝崩即位。可他呢?輔政,這兩個字就是用來誅心的。夏祌在時,這孩子跟宏王一來二去地過招,從來都是被動破局。咱們都知道他有能力破局更有能力設局,但他從來就沒主動出擊過,他是壓根不願意去搭理這些事。他既不願意做事,又沒有名份做事,可現在必須得做,你說他能不累嗎?”

“夏祌是真狠。”晟王說道,“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竟真把四郎往火坑裡推!”

許箐語氣平靜地說道:“因為他不心疼四郎,所以四郎怎樣他都無所謂。他是不喜歡宏王,但宏王畢竟是在他眼前長大的。就算是條狗,天天在眼前轉,也總能有些感情,夏祌心疼宏王多過四郎。”

晟王還是覺得不平:“遺诏既已寫了‘輔佐嗣君’,那便多給四郎一個攝政王的名份又能如何?”

“給了就不是他了。”許箐搖晃着酒杯道,“親王輔政和攝政王是兩個概念,攝政王可是位同副帝,他可能讓有元氏血脈的孩子沾上這個‘帝’字嗎?現在雖然奏疏都是四郎過目批複,他也有權力自己決斷,但每一次批複用印時,他隻能用‘諾’,也隻能用自己那個祐淵寭王的寶印,就這一點點差距,就讓滿朝大臣都能明白,隻是親王輔政,沒有攝政王。”

晟王歎了口氣:“我實在是心疼四郎。”

“你怎麼不心疼我啊?”許箐故作委屈道,“我也很可憐的……”

晟王:“就你?用你這酒把小孩子灌醉,你哪裡可憐?”

許箐撐着頭看向晟王:“我這是給他個發洩渠道,今兒晚上在琛兒的寝室裡應該能睡個好覺。畢竟愛人的床榻是最管用的。”

晟王擡手拍了一下許箐:“還這般不正經,這些話你少跟孩子們說!你離經叛道也就罷了,别帶壞了孩子。”

“你當初不是最喜歡我離經叛道嗎?”許箐笑着靠近晟王,“怎的現在嫌棄我了?”

晟王拿過許箐手裡的酒杯,道:“你今天喝得不少,别喝了,留神又頭疼。”

許箐指了指地上說:“我就剛才喝了一口,其他都倒了。”

“你竟轉了性了?”晟王頗有些意外,“以前你可是有酒必空杯的。”

許箐低頭轉着酒杯說:“阿禤,我想跟你多待幾年。夏祌死了,三哥也在鬼門關轉過一圈。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已經是可以去閻王爺那兒排隊的年紀了,可我還沒活夠,我還等着七老八十的時候,拔你的胡子做毛筆給你寫詩呢。”

晟王竟顯得有些激動:“你……你剛才是說你還沒活夠嗎?我沒聽錯?!”

“你沒聽錯。”許箐笑道,“你别鬧啊!怎的歲數越大眼窩越淺呢!”

晟王拉過許箐的手說:“我替你擔驚受怕了二十多年,你一直說得過且過活在當下。現在我……我終于從你嘴裡聽到了以後。”

許箐站起身來環住晟王:“我們會有很長的以後,到時候你别嫌我煩就行。”

次日,夏翊清醒來後坐在床上發愣,安成遞來一碗解酒湯,說:“這是晟王留的,說是一早去請陵老先生開的。”

夏翊清木然接過那解酒湯,問安成道:“我昨晚怎麼了?”

安成:“主子跟晟王和許家四叔喝了幾杯酒,然後就睡了。”

“那我怎的睡在侯府了?”

安成:“主子說不讓我們伺候,晟王再來找臣時,主子就已經在許侯這裡了,晟王沒讓叫,說就讓主子睡這兒。”

夏翊清努力地回想,卻隻記得小叔說酒要好好品。

安成提醒道:“主子,今兒正旦朝會,可不能失了禮數。大主說公府備了早點,讓主子用過後再去點卯。”

夏翊清回過神來,連忙喝完解酒湯,被安成伺候着往公府去了。

大長公主看到夏翊清,連忙招呼道:“你定是被季亭灌了酒。快來吃些果子,莫要空着肚子去朝會。”

夏翊清坐到桌前:“姑母,我昨兒睡在了知白的屋裡……”

大長公主擺手:“無妨,他不在,侯府也是空着。如今沒人盯着你了,放松些罷。”

“多謝姑母。”

“五哥說季亭請你喝酒,我就知道你定然得醉。”大長公主回憶道,“季亭那酒是真烈,我當年一杯就開始暈,三杯後就毫無記憶了。”

夏翊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大長公主壓低了聲音,“反正在我府裡你就是喝多了去爬樹也不會有人說出去的。”

“爬樹?”

“有一年除夕,琛兒喝完那酒後就上了樹,竟說自己原就是長在樹上的,不肯下來。最後我親自出手給他拎回寝室,歸平和平留一起将他按在床上,足折騰了半宿才踏實。”

夏翊清直笑出了聲。

大長公主笑着說:“他到現在都不承認,但從那之後就再沒喝過那酒。他定是想起來了,嘴硬罷了。”

夏翊清終究沒忍住,趴在桌上直笑到噙出淚來,他心裡想着:以後若有機會,定要親自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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