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憐的小妖怪們,正竭力地蜷縮在籠子的一角,身上止不住顫抖。哪怕碰到鐵籠會被上面的符文灼傷皮肉,也要拼了命的往遠離商玄台的方向擠,商玄台默默往後又走了兩步,向嚴青黛遞去一個無辜的表情。
這是“有點害怕”的效果十個君如楓站在這裡都要自愧不如,商閣主威力不小,讓氣若遊絲的妖怪們,集體回光返照。
“都帶着傷,怎麼辦?”嚴青黛問。
“傷勢雖重,但尚有生機......把它們放了吧,它們自己會借天地靈氣恢複。”商玄台站的遠遠的,歎了口氣。
嚴青黛雖不喜歡同妖族親近,但說到底他還是妖,看着自己的同類如此下場,難免有些神傷。
嚴青黛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伸手想要打開鐵籠的門,沒想到他手指碰上籠門的一瞬間,上面原本隻是閃着些許紅光的符文突然乍現出無比耀眼奪目的紅光,光芒貫穿整個酒樓,街道上的人們紛紛駐足望向這間泛着血光的酒樓。
嚴青黛即刻縮回手,指尖卻已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商玄台向前走了幾步,籠子裡的小妖立刻又是一陣異動,瘋了一樣的想要遠離商玄台。
商閣主:......
嚴青黛眼角輕抽一下,面色如常的說道:“先别過來,我沒事。”
他指尖金光流轉彙聚在被割傷的的地方,但沒有反應,依舊不停有汩汩的鮮血向外湧着,嚴青黛輕啧一下,甩手不去管了。
嚴青黛轉身對君如楓說道:“打開。”
君如楓應了聲,連忙起身上前準備打開籠子,他的手,卻再次在右側大腿外不動聲色地摸了一下。
謝鼎靠在牆邊眼睛直直的盯着對面地闆,已經把自己“置身事外”神遊半晌了。
君如楓開籠子的功夫,嚴青黛被商玄台拉到了身邊。商閣主握起嚴青黛受傷的手,見着鮮血不斷地往外冒,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愈合。
“那籠子上是專門對付妖的符咒,妖力越強符咒越強......沒辦法,隻能等自己長好了......”商玄台一邊說着,扯斷自己翩飛的衣帶,黑色的布條裡還帶着金線,商玄台靈巧地在嚴青黛手指上打了個結,道:“好了。”
嚴青黛看着自己被包紮的指尖上,打着一個精巧的結......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的功夫,君如楓已經走了過來,察覺到的嚴青黛扭頭,突然一驚。就見君如楓面目猙獰,他粗糙巨大的手指前端有亮光在嚴青黛眼前一閃而過,細小尖銳的刀片擦着他的眼睫而下,緊接着向着嚴青黛脖頸迅速劃去。不等嚴青黛正反應,他的胳膊就被商玄台狠狠一拽,整個人又飛速向後退去。
眼見商玄台擋在了前面,嚴青黛同君如楓拉開了空間,兩柄長刀自他身側迅速飛出,迸發出一陣肆虐的妖力。長刀穿過君如楓身旁,含着殺意的刀光自空中斬下,卻被擋向了四周,幾聲巨響過後,四下塵土翻飛,狹小的廚房豁然開朗,三層酒樓剩下了一層半。
君如楓被着突如其來的刀光擾了那麼一瞬,回神卻發現自己揮出去的手臂動不了了,擡頭看着面前的商玄台,他登時變了臉色。
一片有兩節指骨那麼長,薄如蟬翼,細而尖的一片刀片貫穿商玄台的手掌,從他的手背上穿出一節帶血的薄刃,而他的手心正攥着君如楓帶着刀片的手指。
酒樓齊整的被削掉半截,下落的門闆階梯蕩起數丈濃重的灰塵......煙塵中鑽出幾十隻遍體鱗傷的的小獸,妖精們身負重傷行動不是十分靈活,但還是很快的跑進了深山,消失在茂密的林葉之中。
謝鼎剛剛晃過神,就見眼前原本壘的高高的籠子倒了一地,裡面關着的妖獸也不知所蹤。天花闆不知道為什麼漏了一半,空氣中盡是嗆人的塵土。
“咳咳......怎麼回事!”他吃着沙子大叫。
嚴青黛站在商玄台側後,轉身瞪了一眼謝鼎,冷漠道:“閉嘴。”
君如楓面目猙獰,手掌停在半空被商玄台看似随意的攥着,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指尖的小刀貫穿商玄台掌心,随着君如楓的掙紮輕微的來回翻動,使得商玄台手背的鮮血流的非常瘋狂,血液順着他的指縫滑向手腕,又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商玄台面色如常,感覺不到疼一樣,仿佛被捅穿的不是自己的手。
君如楓掙紮無果,很快恢複冷靜,他冷笑一聲:“哼,二位,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斷我的财路?”
他哪來的底氣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