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害怕什麼?
“你,你不是牡丹!”
吳婆子看着面前遲遲沒有動靜的人,混沌的腦子突然運轉起來,她發現了不同:
“牡丹從來不會這樣,她不會……她聽見這句話隻會跑!”
吳婆子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手腳揮動着,抓起了床邊的黃色符紙,順着往前一撒:
“不管你什麼妖穢,都給我去死!”
床下的空地突然閃起亮光,一道透明屏障罩住了沈鸾的去路。
她控制着木偶人睜眼,一雙純黑色的雙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眶裡滑落一行血迹。
床上的人看見了這一幕,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晏翎抱着沈鸾原本的身體,跟着跳了下來,來到木偶人的身旁。
符紙被撕開,木偶人應聲倒地,再一睜眼,沈鸾就回到原本的身體中。
“迎春樓的牡丹,和她不知是各種關系。”沈鸾沉聲道,将木偶人塞回乾坤袋中。
其實她已經知道兩人是母女,但是,這是系統告訴她的,晏翎并不知道。
不對,明明是慘死的是玉蘭,牡丹按理應該還活着,若是吳婆子心裡有愧,見到的應該是玉蘭而不是牡丹!
等等,牡丹和玉蘭是雙生子……所以,她們二人相貌,應該差不了多少!
但她扮演的木偶人是牡丹,她隻怕牡丹!
似乎有什麼出乎意料之外的東西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莫非,還有一種可能,玉蘭她還沒有死!
晏翎察覺到了什麼,來不及和沈鸾打招呼,直接提着人飛到了房檐上,屏氣斂息看着不遠處。
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一道敲門聲響起:
“娘,我回來了。”
難道,這外面的才是玉蘭?
可是,玉蘭不是在三個月前就在晏府暴斃了嗎,如今外面的到底是誰?!
吳婆子悠悠轉醒,渾濁的眼珠子盯着撒在床下的符紙,反應了好一會才确定剛剛那個邪祟已經走了。
然後,她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外面的人,直到那道身影漸漸往前,熟悉的面容透過窗戶,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娘,開門啊,是我,玉蘭。”
“玉蘭?!”
房間裡一陣兵荒馬亂,有椅子拖地的聲音,還有走起路來踉踉跄跄的聲音,就是沒有開門的聲音。
“你說你是玉蘭?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玉蘭,玉蘭她早就死了!”吳婆子一口咬定玉蘭已經死了。
房檐上,沈鸾瞪大了眼睛看着下方的這一幕,她已經無法反應下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劇情現在是什麼走向。
吳婆子哆哆嗦嗦地,将房間裡的桌椅全都搬過來,妄想鎖住門。
玉蘭早就死了,正是三個月前被她毒死在晏府,她還從晏府拿了一比不菲的賠償金,還正打算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結果,安生的日子過上了沒幾天,她的周圍就找來了不少人。
“娘,開門啊。我就是玉蘭。”
吳婆子想起來了,那年,他去找道士将她生的兩個女娃算了一通,後來那道士說兩個女娃子對兒子不好,又加上兩個女娃養不起 ,她就送走了一個去迎春樓。
心裡的恐懼在不斷發酵,她點燃了床邊的煤油燈,源源不斷地黑氣從門縫底下冒出,蔓延到她的腳邊。
忽然,一陣涼風吹起,将破損的窗子吹開,隻聽得見“砰”的一聲,夜風順着陰風吹了進來。
吹滅了那盞煤油燈。
房間裡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有一個支離破碎的人拖着疲憊的身軀走了進來,她的脖子斷了。衣衫褴褛,後面拖着一群血迹斑駁的不知是何物。
“娘,我回來了,你怎麼不歡迎我呢?”
“你,你别過來……你已經死了!”
吳婆子大吼一聲,似乎想要給自己壯個膽量。
“娘,原來你知道我已經死了啊……可是,你知道嗎,我是被你給害死的啊!”
“是被你害死的玉蘭啊!你怎麼能不認我了呢!”
房屋上,沈鸾和晏翎動了一下,頓時女鬼嘶吼:“誰在上面!”
女鬼一拂袖,桌椅頓時向哪一方向砸去。
“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