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春暖花開的三月中旬

聞聚的行李箱攤開在床上，整齊得像個軍事化管理的陳列櫃。

殷聽靠在門框上，手裡晃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看他一件一件往裡放襯衫、領帶、定制袖扣——每一樣都精确到像是用尺子量過。

“蘇黎世。”她抿了一口酒，“一周？”

“嗯。”聞聚頭也不擡，把平闆電腦塞進防震層，“周三前簽完合同，周五回來。”

殷聽“啧”了一聲，冰球在杯子裡撞出清脆的響：“真忙啊聞總。”

聞聚終于看了她一眼，伸手抽走她的酒杯，就着她留下的唇印喝了一口：“想我陪你？”

“做夢。”殷聽奪回杯子，轉身往浴室走，“記得帶頭疼藥，别死外面。”

浴室門重重關上，聞聚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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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VIP候機室，遲唯翹着二郎腿刷手機。

“你真不帶她？”他沖聞聚挑眉，“上次你去東京三天，她拆了書房三回。”

聞聚翻着合同，語氣平靜：“她不喜歡長途飛行。”

遲唯突然坐直，盯着手機怪笑：“巧了，她剛發朋友圈——‘考察歐洲酒吧市場，有沒有推薦？’配圖是……”他放大照片，“……你航班号？”

聞聚擡眸，遲唯立刻舉手：“我什麼都沒說！”

登機廣播響起，聞聚合上文件，起身時輕飄飄丢下一句：“給她升到頭等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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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世酒店套房，聞聚剛解開領帶，就聽見門鈴響。

他拉開門，殷聽穿着睡袍站在走廊裡，濕發還滴着水，手裡拎着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

“巧啊。”她晃了晃酒瓶，“我房間浴缸壞了。”

聞聚側身讓她進來，關門時順手反鎖：“你訂的套房在另一棟樓。”

殷聽倒酒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若無其事：“哦，那可能是我走錯了。”

聞聚接過酒杯，指腹蹭過她的指尖：“迷路還帶酒？”

“職業習慣。”殷聽仰頭喝了一口，紅酒順着唇角滑下，被聞聚用拇指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