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我們現在不好嗎？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我們可以牽手，可以接吻，可以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為什麼非要變成戀人關系？戀愛總是會分手的，像盧韻莉和謝小安，像其他所有的普通的戀人們。但是如果像現在這樣，這不是更長久的關系嗎？”

黎恒要的不隻是戀愛關系，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隻愛他自己，要的是她的全部。他冷笑了一聲：“跟我睡在一起，但是眼裡看着的卻是别的男人？這就是你所謂的長久的關系對嗎？是不是你跟裡昂也能随随便便就上床？”

嫉妒沖昏了黎恒的意識，他憤怒地按住蘇棠，開始松自己的腰帶，動作強硬而粗魯，嘴裡還在質問着：“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

“啪”一聲，蘇棠又打了他一巴掌。

蘇棠噙着的淚，彙聚在一起，順着臉頰落在了黎恒的大腿上。

他驟然停了下來。

停頓片刻，滿眼無助地看着蘇棠：“你愛他是不是？”

他怕蘇棠回答出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但是他又不得不問清楚。

蘇棠蜷縮着靠向牆角，冷冷地看着他，沒有回答。

但當蘇棠看着黎恒眼裡的光漸漸消失，像一隻小貓一樣求助的看着自己，眼裡滿滿的渴求，但是又不敢奢望她會給予。這樣的神情，讓蘇棠動容也不舍，是的，她舍不得黎恒難過。

蘇棠淡淡的說：“男女之間不說是隻能有男歡女愛的感情，而且裡昂有愛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和裡昂産生這麼奇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怎麼定義我對裡昂的愛，但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裡昂對于我來說非常重要，可是不代表我們會發生些什麼。可能巴黎那晚，讓你覺得我是個随便就會和别人上床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那天為什麼我會跟陌生的你去了酒店，發生了那些。隻能說，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過性行為，在遇到你之後，就隻有跟你的這兩次。這樣的答案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她停了停，又輕柔的問道：“黎恒，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好，我們回到昨天，恢複原樣好不好？”

時間仿佛凝結了，他倆都在等待着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現在就隻等黎恒做出決斷。

就在這時，剛巧不巧，李秘書電話打了過來。

黎恒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又是周六，這會兒李秘書打來電話八成事态緊急。他接起了電話，但是眼睛依然注視着蘇棠。

“黎總，複興醫美的楊總在會議室等您，他說提供給他們的膠原蛋白敷料和我們銷售給醫院的有差異，導緻客戶懷疑他們用假貨，影響很惡劣。”

黎恒皺了皺眉，終于轉移了視線：“跟銷售部門和倉庫确認過了嗎？”

“确認過了，已經查驗了所有銷售訂單對應的生産線、産品批号、出入庫單、物流信息、簽收單。均未發現任何異常。”

“那你還擔心什麼？這點自信都沒有嗎？還需要我告訴你怎麼做嗎？”

“黎總，但是複興醫美是我們前十的大客戶，楊總親自過來，并且話裡話外也比較婉轉想必……？”

還沒等李秘書說完，黎恒打斷：“想必什麼？無非是想壓一下價格。可以談，但不是這麼個談法。既然他們無視契約精神，那就沒有合作的意義了。少了一個複興醫美還會有振興醫美、光複醫美。總之，原則性問題，不能讓步。”

“好的黎總。”

“另外，今天是周六，非極其緊急事情，不要再找我了。”

“好的。”

蘇棠看着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黎總，跟剛才為情所困的黎恒，恍惚間覺得剛剛并非是現實，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兩人默契的都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黎恒點燃了一支煙，看着窗外在凝神想着什麼。

蘇棠起身回房間換衣服。她心裡并不比黎恒好受，果然愛情還是不能沾染，還沒開始就已經讓人走向失控了。

一支煙的時間，并不夠黎恒厘清現在的狀況，旁觀者清，他得找顧一凡。

正想去找顧一凡，他倒是心有靈犀的打電話過來了。

“你在哪？出來喝兩杯，心裡堵得慌。”顧一凡聲音明顯的倦意，像是也一晚沒睡的樣子。

“老地方見。”

聽着門關上的聲音，蘇棠心裡卻是無盡失落。她是個逃兵，這點她确信無疑，但也别無他選。至少這樣，她還能長久的見到他。

是的，她從沒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期許——想要長長久久的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