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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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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本來對皇家世族都是無感的,但如今他們一個個都觊觎她師姐,又不知道會在哪裡使絆子,理所應當的有點厭煩了。

而且她這會進來又不是來陪他聊天的。

春生不說話了,隻默默地盯着他。

楊濯這下是真的從春生的眼神裡讀出不耐之意了。

好吧。

楊濯輕咳一聲,正色道:“昨夜你與林月華在盡來酒樓二樓用飯,是否屬實?”

“是。”

“據掌事所言,還有一人?”

“交情不深。”

楊濯揚眉:“請一位交情不深的朋友到盡來酒樓用飯?”

盡來酒樓,懷安第一酒樓,非權貴不得進,在盡來酒樓宴請客,已算得上莊重了。

春生絲毫不慌:“與本案無關。”

行。

楊濯揭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你們何時到的盡來酒樓?”

“申正。”

“何時見到李遏與人争執?”

“酉時初。”

“可還記得他們争論的話?”

春生記性好,自然是全記得。

她把她聽到的李遏與高展鴻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與楊濯複述了一遍。

“春生姑娘記性不錯。”

春生點頭,坦然道:“多謝。”

楊濯輕笑一聲,道:“那姑娘可知他們争論的是何事?”

“不知。”

“不曾聽到?”

“不曾。”

她的回答簡短又直白,不加思考,毫無轉圜的餘地。

楊濯盯着眼前人,她端坐着,背挺得筆直,臉色平靜,目光也平靜,好像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也沒有什麼能将她擊倒。

這樣的神态,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楊濯微微眯起眼。

……

之後又問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春生都一一作答,也無任何隐瞞。

得益于春生的配合,審訊很快結束。

楊濯笑道:“多謝春生姑娘配合。”

春生:“不用謝。”

說完,也不等楊濯的指示,就直接起身推門出去了。

“這姑娘膽子很大啊。”

南和在一邊感慨。

他和方谷城一直在一邊坐着。

他們是知道楊濯審訊的習慣的,所以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不曾出言打斷。

方谷城笑道:“有問必答,不是很好?這可比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好多了。”

“哎,方侍衛長,我又沒說不好。”南和道:“我這不是在誇她嘛。”

楊濯倒是沒加入他們的聊天,他眯着眼,盯着審訊室裡春生出去後沒關上的門看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才打斷另兩人的聊天,站起身,“好了,出去吧。”

這間房其實就是專門為林月華設制的,其他人都是直接到地下刑室裡去審。

畢竟是林相獨女,據說又身子不好,受幾分優待也是正常。

三人出了門,看見春生與林月華正站在一處小聲嘀咕,林月華滿臉笑意,不知在說些什麼。

春生則低頭看着她,目光專注認真。

雖然還是一臉的平靜,但也能明顯感受到與方才在審訊室裡的平靜完全不同。

他們出來,院中兩位姑娘便把目光移向裡他們。

大概是發現事情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林月華此刻表情看着很是放松,一臉輕快地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楊濯笑着點點頭,一句“當然”還未說出口,院外突然急匆匆跑進一位侍衛,附在方谷城耳邊說了些什麼。

方谷城聽完,驚異地看了春生和林月華一眼。

又側身去和楊濯南和低聲說了幾句話。

這下,三人看向兩位姑娘的眼光都變得不對了起來。

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啊。

林月華愣了一下,警惕道:“怎麼了?”

楊濯對她們笑了笑,用一種遺憾般的語氣道:“林小姐,春生姑娘,你們暫時還走不了了。”

迎着兩人疑惑的目光,楊濯道:“昨夜與兩位一同用膳的那位公子,昨夜酉時三刻,有人在李府附近看見了他。”

……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有一個方持。

不是,他去李府幹嘛?

她倆居然被他傻大個的外表給騙了!

真是低估他了!

春生皺了皺眉。

林月華辯解道:“我們與他真的不熟,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李府。”

楊濯笑:“林小姐,嘴上的話誰都能說,具體如何,調查過了才能知道,你說對嗎?”

對對對。

你說的都對!

林月華很不高興地看着他,不滿之色溢于言表。

“我們又不認識李遏,與他無冤無仇的,我們害他做什麼?”

楊濯立刻安撫,場面話說得十分好聽:“我自然是相信林小姐和春生姑娘的,或許隻是兩位交友不慎,受人利用了。”

他見兩人還是面色不好,又道:“這世間男子總愛花言巧語,兩位涉世未深,受了蒙騙,也是情有可原。”

他好話說盡,眼前兩位姑娘的神色才慢慢冷靜下來。

春生問道:“你們已經抓了他?”

“是。”

那人也算重嫌犯了,不及時扣住,跑了怎麼辦?

“我們要見一見他。”

“這……”楊濯猶豫。

重嫌犯按律是禁止探視的,不過眼前這兩位身份不一般,與那重嫌犯的關系也不一般,都已經破例為她們另設審訊室了,再破一回例也不是不行。

不過大理寺不是他的地盤,大理寺監也不是他說想進就能進的。

他目光轉向身側的南和。

春生看他猶豫,于是又道:“我們于他有舊,或許能幫你們盡快破案。”

南和本來也在想這是違例,隻是接收到楊濯的目光,奇異地看懂了楊濯眼中的意思。

兩個小姑娘,應當不會出什麼事?

于是應承道:“那就有勞兩位了。”

大理寺監仿佛是大理寺中單獨的一個重防之地,一進去就能發現氣氛的截然不同,像是有一股血氣撲面而來,直叫人難受。

進去也不知經過了幾道門,每道門都守衛森嚴,五步一崗,層層落鎖。

林月華緊緊攥着春生的衣袖,貼在她身後,卻又眼珠亂轉,四處張望,俨然是一副膽小又好奇的模樣。

春生倒是面色如常,隻是周身淩冽的氣場越發明顯了起來。

不過這大理寺監并不像林月華想的那樣全在地下,就比如南和這會兒帶他們走的,就沒有下行的步驟。

地下關押的估計就是已認罪的犯人或者危險性較高的人了,因為春生在沿途的地上牢房中,看見了幾個眼熟的人。

都是昨夜在盡來酒樓見過的面孔。

除了面色頹疲些,衣裳還很整潔,看樣子隻是抓在牢裡待審,并未受什麼罪。

南和停了步子,春生把目光收回來,看向眼前的牢房。

牢房裡坐着一個白衣的身影,正背對着他們擡頭望着那扇高而小的窗。

感覺像是在發呆。

已經進了大理寺監,居然還能保持冷靜,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南和敲了敲牢門,叫了一聲:“方持,有人來看你了。”

他在懷安又沒有親朋好友,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看他?

方持不抱希望的遲緩地轉過頭,臉色灰敗得很,卻在看見那兩個身影時眼神一亮,整張臉又重新煥發了光彩。

他猛地撲過來:“林小姐!春生姑娘!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林月華被他的熱情吓了一跳,她往後退了半步,好半晌,才幽幽道:“我們是被你連累進來的。”

方持的期待僵在臉上。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呈現出一種大腦過載了似的的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反應過來,慌忙道:“林小姐,春生姑娘,我,我對不起你們,都是我的錯……”

林月華無言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道:“所以你為什麼要去李府?”

方持眨了眨眼,居然心虛地低下了頭。

他居然真的有問題嗎?!

頓時,牢房外一衆人臉色各異。

春生皺眉問道:“你殺了李遏?”

說實話,她不信。

可方持的反應實在是很像心裡有鬼。

她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方持茫然擡頭:“什麼?我殺了誰?”

他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林月華也要皺眉了,她好脾氣地再問了一遍:“你到底去李府幹嘛了?”

方持好像根本沒注意到牢房外一衆人對他審視的目光,他低着頭好一會兒,才扭捏道:“你不是說他們不記得回家的路嗎?我就想去看看那路有多難記,所以就跟着他們走了一遍,誰知道他們家就在李府附近啊……”

……

一片寂靜。

隻有方持還在說:“我看那路也不難記啊,沿着大道一直走就到了……”

他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觑着牢外一衆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林月華:“……”

她一言難盡道:“你是認真的?”

所以這事兒還怪她咯?

方持遲來的察言觀色終于開始發揮作用,他看着牢外一群人,根本不敢再說話。

林月華難繃道:“都是我的錯。我早知他是個傻的,就不該亂開玩笑。”

春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楊濯安慰道:“林小姐,你又管不了旁人怎麼想,何必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又看向方持,道:“況且此人是否說謊還有待考證,說不定又是想借林小姐的勢脫困呢?”

方持一臉委屈,看起來還想反駁,但到底是沒說出口,隻可憐巴巴道:“你們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他昨晚得了林月華的允諾,了了一樁心事,正輕松呢,今日便想出門好好逛逛。

他自到了懷安,便一直在客棧裡等林月華的消息,都不曾好好看過懷安。

他剛在茶樓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便有一列侍衛沖進來,不由分說地扭了他的手,将他押進了大理寺監。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又身份敏感不敢反抗,隻好乖乖地坐在了牢房裡。

林月華此刻不想同他說話,春生也隻默默地打量他,不知在想什麼,于是楊濯開口問道:“你當真不知道?”

方持真摯道:“我真的不知道。”

楊濯眯起眼打量他,像是在思考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三皇子。”

春生道,“不如直接提審吧。”

楊濯微微思考,點頭道:“也好。”

反正看這樣子,也是要審的。

于是來了兩個獄卒把門打開,押着方持往審訊室去了。

這大理寺監裡的審訊室看着就比之前審林月華她們的審訊室陰森恐怖多了。

和大多數牢房一樣,也隻有一扇高而小的窗,四角點了燭火,但也細小得很,朦朦胧胧的,哪裡都看不真切,倒是靠裡那面牆上挂着的沾血的刑具,張牙舞爪地彰顯着存在。

其餘的便大差不差,主位一套桌椅,角落是歸檔整案的書記,房兩側各擺着旁聽的兩張席位,正中心則是一張禁椅,方持便被鎖在裡面。

在進審訊室之前,楊濯特意交代道:“林小姐,春生姑娘,讓你們進審訊室旁聽已是破例,待會的審訊中還望兩位能隻聽不說,安靜看着即可。”

春生點頭,林月華也笑道:“三皇子,你放心,規矩我們自然是懂的。”

楊濯笑了笑,便跨步進去了。

南和與方谷城已在左側坐下,林月華便在右側坐下,春生則是抱臂站在林月華右後方,像一個盡職盡忠的護衛。

不過這會兒也沒太多人在意這種細節,上首楊濯已開始審問了。

“姓名籍貫。”

方持應該是沒經曆過這種場面,顯得有些無措:“方……方持,奉都人。”

林月華挑了挑眉。

審問繼續。

“來懷安所為何事?”

方持看了一眼林月華,道:“我本離家四處遊曆,早聞懷安盛名,意欲往之,偶遇林小姐正要回京,便結伴而行。”

“你與林月華在何處相遇?”

方持一愣,道:“這也與案情有關?”

楊濯對他可不像對林月華她們一樣溫柔和善,隻冷冷道:“我問你答,是有不服?”

這誰敢不服。

林月華都不敢直視這氣場全開的楊濯了,低頭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也隻有春生這會兒敢看他了,不過春生對他不敢興趣,隻瞟了他一眼,便又專注地去觀察方持的表情了。

方持遭了訓,順從了很多,道:“昆山,我們在昆山驿站遇到的。”

昆山是懷安東邊的一座山,山腳下有到懷安前的最後一座驿站,昆山驿站。

昆山驿站也是旸國為數不多的幾座大型驿站之一,因地處懷安往東部地區的交通要道上,又背靠山林廣袤、物種豐富的昆山,漸漸的,昆山驿站也成了一個規模巨大的商貿交易場所。

大多數東來西往的車隊,或商隊,都會在昆山驿站暫停,或補給物資,或販賣貨物,或隻是下車去遊玩一番。

所以方持說他們在昆山驿站相遇,也算合理。

楊濯沒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眯了眯眼,很快又道:“既已到了懷安,各自分開後,為何又與林月華相見?”

方持無辜道:“我與林小姐脾性相投,欲引為知己,相約共飲,有何不可?三皇子難道不曾與自己的好友歡飲尋樂嗎?”

這方持。

他根本不是傻大個!

看這,不是能言善辯得很嘛。

林月華低頭掩飾自己的表情,隻聽楊濯繼續問道:“難道不是為了借林月華的勢,讓你自己能夠免于牢獄之災?”

方持立刻反駁道:“三皇子,你這也隻是猜測而已,我之前都不知道林小姐是林相之女,怎麼可能想那麼多呢?”

“這也隻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楊濯冷漠道,“你到懷安已有數日,卻甚少出門,一直待在客棧内,隻去過幾次盡來酒樓,直到林月華相邀,請你至盡來酒樓二樓用膳。”

“你之前說你早聞懷安盛名,心向往之,這數十日又為何從不出門,你到底是真的向往懷安,還是隻是随意編了一個理由,作為你接近林月華的借口?”

言辭犀利,句句在理。

怪不得楊濯敢領命接下這莊案子,他确實是才思敏捷,這麼快就發現了方持言語中的漏洞。

而對面的方持就不那麼好受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本就沒有做好什麼思想準備。

這樣被審訊的場景,他也是第一次親身遇到,他自以為能編出什麼話來應對,已算不錯了。

可他沒想到,楊濯如此的敏銳。

可他沒法說他是為了等林月華答應給他娘治病,一方面是他自身有想隐藏的東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林月華剛剛給他的提示。

那杯茶。

他和林月華當然是在澤湖認識的,隻是他護送林月華回京時路過了昆山驿站。

當時林月華看着很是着急,一路快馬加鞭,連休息都不得空,他實在看不下去,在昆山驿站便強制她停下來歇一會兒。

林月華知道他是在關心她,于是隻好停下了馬,笑道:“好吧,我确實口渴了,你幫我買一壺茶來如何?我就在這裡歇息,等你回來。”

所以當楊濯問他他們在何處相遇時,他餘光看見林月華端起茶杯喝茶,他猜林月華可能也不想讓他人知道她在澤湖行醫的事,便答了個“昆山驿站”。

果然。

在他答完昆山驿站後,林月華放下茶杯笑了笑。

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所以這會兒,他無法說出真實的原因。

一時間,他背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放在扶手上的手也無意識地攥緊了。

楊濯在對面看着他,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勝券在握般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如何?方持,想好怎麼編了嗎?”

壓迫感如影随形。

方持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般終于慢慢道:“我沒想編。”

楊濯挑了挑眉,眼光戲谑,像是在看着垂死掙紮的動物,自信到有些高高在上。

方持擡起頭,道:“我确實隻是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接近林小姐。”

這是……攤牌了?

林月華驚異地看向方持,隻聽方持突然大聲,堅定道:“因為……”

“我心悅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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