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的儲物間，林在仁的黑客設備發出藍光。他将編舞手冊的掃描件導入系統，屏幕上立刻彈出 J 家舞團的版權數據庫對比結果：“《櫻花亂》的副歌部分，相似度高達 87%。” 他推了推眼鏡，“加上沈天佑黑進 J 家檔案庫的轉賬記錄，證據鍊完整了。”

美娜看着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想起三年前 girl-flying 的《星芒之舞》被指抄襲時，金善娅是如何輕描淡寫地說 “藝術創作總有借鑒”。她摸出熒光綠口紅，在儲物間的牆上畫下倒計時 —— 距離 FLY 娛樂年度盛典還有 72 小時。

“我們需要個直播方案。” 陳雲曦咬着筆帽，櫻花美甲在 LED 燈下發着微光，“年度盛典的全球直播有三千萬觀衆，這是最好的曝光機會。”

金秀兒忽然坐直身子，眼中閃過堅定：“我可以負責後台監控，林在仁黑進直播系統，美娜和雲曦負責現場舉證......” 她的哮喘呼吸器發出規律的蜂鳴聲，“反正我已經被列入淘汰名單，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午休時的員工餐廳，張碧老師将中藥杯重重放在金善娅面前。後者正在用銀匙攪拌燕窩，翡翠戒指在湯面上投下扭曲的倒影。

“這是給你的警告。” 張碧掀開保溫杯，裡面不是中藥，而是滿滿一杯溶脂針玻璃碎片，“再有任何傷害練習生的行為，這些碎片會出現在記者會上。”

金善娅的銀匙停在半空，燕窩湯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鏡片：“張碧，你知道造謠的代價嗎？”

“代價？” 張碧抓起碎片撒在燕窩裡，“是像你一樣每天注射三支溶脂針，把自己搞成内分泌失調的怪物？還是像我弟弟那樣，因為公司克扣醫保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她的聲音裡帶着破釜沉舟的狠勁，“大不了魚死網破，我至少還能換得幹幹淨淨。”

餐廳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美娜看見練習生們悄悄舉起手機拍攝，金玖賢的棒球帽下露出驚訝的表情，而角落裡的保安正在偷偷摸對講機。

“張碧老師，你冷靜點......” 金善娅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她看着周圍聚集的人群，忽然注意到美娜袖口露出的編舞手冊，“你跟她們混在一起，就不怕連累你弟弟？”

“我的弟弟？” 張碧忽然笑了，從口袋裡摸出張紙，“他昨天已經轉入免費治療的特護病房，感謝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 ——” 她故意拖長聲音，“用黑客技術曝光了貴公司的醫療基金挪用記錄。”

美娜知道她說的是沈天佑。昨晚他發來消息，說在金善娅弟弟的醫美診所數據庫裡，發現了 FLY 娛樂挪用練習生醫療基金的證據。此刻看着金善娅驟然蒼白的臉，她終于明白，這場戰争的天平正在悄悄傾斜。

年度盛典的後台像個華麗的戰場。美娜穿着 Boy-running 粉絲寄來的素色應援服，袖口别着張碧老師送的銀蝶胸針，裡面藏着微型攝像頭。陳雲曦的櫻花美甲下藏着 U 盤，裡面是完整的證據鍊，而金秀兒正在監控室與林在仁對接，熒光綠的耳麥線從高領衫裡露出。

“還有十分鐘上台。” 金善娅的助理遞來話筒，眼神閃爍，“善娅姐說，隻要你按流程表演，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美娜接過話筒，指尖觸到熟悉的冷感 —— 和三年前 girl-flying 決賽時的話筒一樣，内置了自動修音芯片。她想起沈天佑的警告：“他們可能會在直播中強制你假唱，制造‘完美偶像’的假象。”

舞台上的燈光逐漸亮起，觀衆席的歡呼聲像潮水般湧來。美娜站在升降台上，看見 J 家舞團的代表坐在評審席，他們的西裝上别着櫻花徽章，與儲物間的舊牆紙形成詭異的呼應。

“接下來，有請 FLY 娛樂新生代代表 —— 尹美娜！”

升降台緩緩升起的瞬間，美娜扯掉話筒上的修音芯片。聚光燈下，她看見金善娅在後台瘋狂比劃手勢，林在仁的黑客眼鏡反射出直播畫面 —— 她們的實時影像已經通過加密頻道傳輸到全球各個平台。

“今天我想講一個故事。” 美娜的聲音沒有經過修飾，帶着真實的顫音，“關于一個靠偷師和賄賂上位的‘行業教母’，以及她用少女的血澆灌的‘櫻花王朝’。”

會場響起震驚的低語。金善娅沖向舞台，卻被張碧老師和賢秀攔住，後者的輪椅上綁着擴音器，正在播放編舞手冊的掃描件内容。美娜摸出編舞手冊，泛黃的紙頁在聚光燈下像面旗幟。

“這是金善娅二十年前偷師 J 家舞團的證據，” 她指向評審席的 J 家代表，“請問各位，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坐在評審席上？”

J 家代表們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忽然站起身：“我們确實收到過相關舉報......”

金善娅的翡翠戒指砸在舞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誣陷！是炒作！” 她的高領衫已經滑落，露出後頸的紋身 —— 正是 J 家舞監的英文名縮寫。

台下爆發雷鳴般的抗議聲。美娜看見直播畫面裡，全球各地的粉絲正在焚燒 FLY 娛樂的應援物，櫻花圖案的周邊被踩在腳下，取而代之的是熒光綠的 “SOS” 标志。

“你們以為可以永遠一手遮天？” 陳雲曦突然沖上舞台，舉起 U 盤，“這裡面有金善娅賄賂、挪用公款、虐待練習生的全部證據，現在已經上傳到國際反盜版組織的服務器。”

金善娅的助理突然掏出手機，卻被林在仁遠程鎖屏，屏幕上跳出大大的 “FREE” 字樣。賢秀的輪椅喇叭開始播放練習生們的體檢報告，金秀兒的哮喘診斷書、張碧老師的化療記錄、美娜的低血糖急救記錄，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資本的罪狀。

雪粒子再次打在會場的玻璃幕牆上，卻無法掩蓋舞台上的光芒。美娜看着身邊的夥伴，想起儲物間的 LED 燈、口紅寫下的 SOS、以及沈天佑在甜品店廢墟種下的櫻花樹，終于明白，她們早已不是孤軍奮戰。

“真正的偶像不該是資本的傀儡！” 美娜的聲音穿透會場，“我們的身體不是藥物實驗場，我們的夢想不是數據商品，我們的靈魂 ——” 她摸出沈天佑的蝴蝶吊墜，“永遠屬于自己！”

直播畫面突然被無數 “#BreakTheChain” 的标簽刷屏，FLY 娛樂的股價在十五分鐘内暴跌 70%。金善娅癱坐在舞台上，翡翠項鍊斷成兩截，而 J 家代表們正收拾行李匆匆離場，櫻花徽章掉在地上，被憤怒的粉絲碾成碎片。

散場後的儲物間飄着消毒水的氣味。金秀兒的哮喘已經平複，正在用熒光綠口紅在鏡面上畫勝利的手勢。張碧老師摸着弟弟的康複報告，嘴角揚起久違的笑容，而陳雲曦正在給沈天佑發消息，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露出久違的星光。

“看這個。” 林在仁晃了晃手機，全球趨勢榜前三位都是與 FLY 娛樂相關的詞條，“國際反偶像工業組織說，我們的行動已經引發三十七個國家的行業調查。”

美娜看着鏡面上的蝴蝶圖案，想起金善娅後頸的紋身，忽然笑了。她知道，這場戰鬥的勝利隻是開始，但至少，她們已經撕開了籠罩在偶像工業上的黑幕，讓陽光照進了曾經陰暗的儲物間。

“下一站去哪？” 金秀兒摸着賢秀設計的新 logo，熒光綠的蝴蝶振翅欲飛。

美娜望向窗外，FLY 娛樂大樓的霓虹正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練習生們舉起的手機電筒，像漫天星光。她摸出塊沈天佑新烤的無糖餅幹，咬下時嘗到了雪水的清甜 —— 那是自由的味道。

“去一個不需要謊言和針孔的地方，” 她笑着說，“去告訴全世界，真正的偶像力量，來自真實的靈魂，來自永不妥協的抗争，來自 ——” 她指向鏡面上的熒光綠蝴蝶，“破繭而出的勇氣。”